围城的攻坚战,转眼间又持续了一个月,但攻守双方,却都没有什么真正的好办法可以退敌破城,也都并未能给予敌人真正的打击。
而在这一个月中,哪怕是武安民麾下的兴国军各个身经百战,都是经验丰富的精锐之辈,也顶不住这长时间高强度的战斗。
最先受不了的,乃是进攻东门的杨氏混编部队,论精锐,人数与战意,他们都远远不如其他三处,在杨坚与杨玄感的请求之下,武安民也是无奈,让这些人先从战场上退了下来,进行休整,补上去的,则是从其他几处抽调来的士兵,对许昌进行持续的压迫。
可武安民更知道这撤下的事情既然开了头,其他人难免就会心中不舒服,干脆便是下令,将原本的三队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围城,改成了四队八个时辰轮换,同时四个城门每日,则是有一个城门进行无规则的轮休,在最大限度解放己方士兵,让他们可以尽量休息的情况下,给予许昌城持续的压力,令他们自顾不暇,难以真正休息。
武安民在帐内看着一个个满面疲惫,一身风尘的手下们,也是忍不住叹口气道:“这一仗的意义,再不需要我说了,是可以决定整个北方归属的最后决战,且我们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诸位务必要顶住,也务必要最后再坚持一下,我已有了万全之策,一个月之内,许昌定会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张辽惊喜道:“我就知道兴国公绝不会就这么傻乎乎的打下去,快说有何妙计,需要我怎么配合?”
武安民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文远你只需继续维持攻势就可。其余三个方向,也是同样要求,尽量维持你们的攻势,且最好将声势弄的越大越好,实际则只需保持正常的攻势就行。你们的重点,在于让曹操一心关注城门处,将他所有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托雷道:“这便是声东击西吧。那你的这个西,又在何处呢?”
武安民笑道:“托雷兄不必着急,还是那句话,山人自有妙计。行了,就到此为止,诸位先下去休息吧。”
等得所有人都已经退下,武安民便是站起身子,也紧跟着朝账外走去。门外几名侍卫跟上道:“兴国公要去何处?”
武安民道:“文远往哪个方向去了?”
“禀兴国公,向他自己大帐去了。”
武安民点点头,便是转身朝着张辽的营帐而去。
“文远,文远,等一等。”
张辽并未走远,一脸疑惑的回过头道:“兴国公?”
武安民三步并作两步赶上道:“文远走的这么快,差点要累死我。刚才人多,有一件事不好明说,现在左右无人,才是交待给你的好机会。”
张辽知道定是有关许昌城破的大计,正色道:“兴国公尽管吩咐。”
武安民道:“我们城内的探子拼死送回了消息,如今许昌城内那我们最害怕的祝融饮,大部分都藏在我们强攻的南门。若我们能想办法攻入南门,一把火将它烧个干净,那之后就算曹操想起使用这宝贝,杀伤力也将大大减少。”
张辽皱眉道:“可这祝融饮终究在城内,若我们能杀的入城内,又何必把目光放在区区祝融饮上呢?”
武安民神秘道:“自然是有个办法,可让小股精锐摸入城内,放上这一把火了。”
“那这队精锐若是直接强攻城门.....”
武安民一把搂住张辽道:“你小子真傻还是假傻,我的意思是,这小股精锐,就是你我,最多再加上十名身手最为高强的士兵,乘夜摸入这许昌城内。”
张辽眉头更是皱的舒展不开道:“这也太冒险了,兴国公绝不需要冒此奇险啊!”
“危险是肯定的,但也没有那么夸张,你猜我为何同意杨公的恳求,撤下一门不打呢?就是为了放松曹操的警惕,我们出动之时,就是轮到我们休整的那日,思维惯性之下,那将是曹操最为放松,和我们最好的机会。”
张辽终于意动,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听兴国公的。”
武安民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胸脯道:“这件事一定保密,不可透露给任何人,我怀疑我们军中有内鬼。且级别并不低,最少也可参与到不少军政要务之中。”
张辽止不住的震了一震,这才道:“此事当真?”
“自然当真,只是把握不到真正的证据罢了。l
说完话,武安民便是转身离开,待在营中兜了几个圈子之后,终于在营地边上追上了托雷。
“托雷兄,我得到消息,祝融饮就藏在你们攻打的北门,我们找个日子,偷进城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