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没收财政大权,也算不错的结果。
告状虽然可耻,但胜在有用。
“以后你的零花钱,学习和生活上的事情,我会交给管家来办。”余向城像是在开会似的,可又有些不自在。
他倏尔发现,从余夏出生至今。
他们似乎都没好好坐下来谈过。
以至于,此时此刻根本不知该如何与她进行沟通。
余夏应了声:“好。”
又交代了几句,余向城将她打发回房间,晚餐让佣人送到房间里去。
余夏没多说话,回了房继续拿出数学书温习高一的内容。
现在,每分每秒对她来说弥足珍贵。
考试,才是最重要的。
等余夏上了楼,余向城揉了揉额角回了房间,推开门就见*坐在梳妆台前夏之荷哭哭啼啼。
那哭声扰得他莫名烦躁,皱眉道:“说,除了余夏说的衣服,零花钱,生病外!你还瞒着我什么?”
怒意未消减,这已是他耐着性子说的话了。
“没有了……”夏之荷站起身来迎了上去,一手抓住他的手臂。
她生怕他不信,特地举手发誓,呜咽道:“真的没有了!我发誓!如果还有,我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余向城见她如此,按下几分烦躁道:“夏夏住院,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每次都太忙了,你把她交给我,不就是想我照顾好她么?她摔下楼,你不是在外出差么?我看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没打电话给你……”
夏之荷见他脸色有松动,连忙补充道:“至于零花钱,我真的只是希望夏夏能努力学习,她的钱我都放着,一分没动,秋秋的钱,是我奖励给她的。可是我没想到,夏夏会这么……误会我……”
余向城面色稍霁。
“上次秋秋去宴会上,那群名媛都不太喜欢夏夏,我这不是怕夏夏去被膈应得慌么?”夏之荷委屈道:“我……我真的是为了夏夏好。”
这余夏,还真是会给她找麻烦。
“两个,你也该一视同仁。”余向城拍了拍她的手,望了她一眼道。
一个母亲,教出来两个截然不同的。
说没偏心,不可能。
夏之荷被梗了下,“我会的。”
“你下去吃饭吧,我去书房处理文件。”余向城拨开她的手,转身出了卧室。
“那……”夏之荷想问银行卡,又被他的背影给堵了堵。
另一边女佣端了饭菜上来,余夏吃了两口饭叫住了女佣。
余夏问:“爸爸,吃饭了么?”
女佣道:“没有,先生去了书房。”
余夏沉吟了片刻道:“叫厨房做点爸爸喜欢吃的,让管家端去。”
女佣得了吩咐,出了房间出张罗了。
吃完饭,余夏开始做高一数学题,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战斗,错误率几乎为零。得益于前世英语频繁使用,余夏看着单词本上的单词倒是熟悉得很,通过率倒是很高。
做了几套英语试卷练手,错误点又落在了语法细节上。
等看了会儿化学,眼看到了十点,她这才熄灯睡觉。
“滴答——”
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声。
余夏迷迷糊糊摸过手机,望见有条信息。
是陌生号码。
【明天见。】
余夏没理,关了手机睡觉。
与此同时,江宴徘徊在江宅客厅,忐忑了半晌编辑消息发了出去,不时点亮手机查看消息。
十分钟过去了。
没消息。
半个小时过去了。
没回信。
江宴坐在沙发上,望着石沉大海的短信,有些失望道:“睡了?”
他倒在沙发上,下意识蜷缩起来,望着手机,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他又梦见余夏落泪。
滚烫得,像是烧灭了他身上所有的桀骜和叛逆。
进入淮安高中后,程雪素来找过江宴。
为了那个冒牌货。
冒牌货*名叫江泾,就读于他之前读的井巷高中。
江泾不知怎么得罪了学校周围的混混,被人带走,去向不明。
程雪素在便利店上晚班回家没见到江泾,以为他去哪儿玩儿,谁料晚上九点人都没回来。
四下寻找后,才察觉了端倪,又没法立案。
六神无主下,程雪素将电话打到了江家,凑巧是他接了。
程雪素说:晏晏,你对学校熟,你帮帮我。
江宴沉默了下,答应了。
以前的十几个兄弟,晚上召唤也就来了一个盛阳。在他协助下,江宴将事情大概理了理。
在学校里,江宴死对头不少,在转走之后,江泾的身份没多久就被人发现了。
那群死对头就将气撒在了江泾身上,时常欺负他。
江泾本身斯文沉默,不爱说话,也不讨人喜欢,默默受着欺负,又不敢跟别人说。江宴的那群兄弟对江宴出生被换一事知晓得七七八八,更懒得出手理上一理。
这回,估计是被那群人给带走了。
至于要做什么,没人知道。
循着作案地点,排除掉不少地方,他们很快锁定了以前经常呆
两人到了,才发现对方守株待兔,早就准备好棍棒等着他。
第6章 06安慰
反派,死于话多。
江宴,深以为然。
布满灰尘的教室里,蜘蛛网横生,课桌凳子被摆地乱七八糟。
江泾就被校服领带捆着扔在脏兮兮的角落里,瑟缩着身子,听见动静飞快的朝门口望了一眼,老旧的白炽灯灯光昏黄,落在他脸上,并没有多少惊愕。
十多个人,没过三十秒就将江宴和盛阳包围了。
死对头扛着钢管,嘴巴里叼着根烟,吞云吐雾,懒散嘲讽道:江宴,你还真来啊。
那语气,似乎还有点惊奇。
江宴不屑的嗤笑了声。
死对头存心打击报复,得意洋洋道:江宴,当年我不就说了句你妈不好,你就见一次打我一次,这死对头当了这么多年,我今天才发现,你真是个傻逼。
江宴冷笑:你才是傻逼,屁话多。
死对头抬了抬下巴嚣张道:傻逼,知道谁出的主意把你诱来的么?
江宴懒得理他,不耐烦道:要打就打,废话多。
那时,他隐隐已有了猜测,心底徒然有不好的预感。
死对头轮着钢管指了指瑟缩在角落的江泾,跟看马戏团猴子似的道:就是他啊,他主动来找我的,主动佯装被绑,还专程打电话给你妈……
砰——
江宴速度极快冲了上去,一脚揣在死对头脑袋上,瞬间堵住了他的嘴。
十几个小弟蜂拥而上,轮着钢棍就朝他们砸过来,江宴抓过椅子朝他们身上轮过去,废旧的教室哐哐当当的声音响了起来。
砰砰——
哐哐当当——
期间还夹杂着棍棒砸中血肉的声音,闷哼声,场面一度混乱。
十多分钟后,两败俱伤,教室里横七竖八,龇牙咧嘴躺着人,谁也没捞着好。
江宴一瘸一拐的走过去,给江泾解开了绳子,粗鲁的拽过他的手*臂往外面走。
一路漆黑,像是依照本能在摸索回去的路。
程雪素焦灼的站在路灯下,一眼就看到淹没在昏暗里的少年。
她三步并两步跑过来,扯过江泾检查询问,像是在检查一件摆放在博物馆的瓷器,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江泾剥开她的手,有些烦躁道:没事,别瞎操心。
不知怎的,程雪素眼泪落了下来,抱着江泾,久久不撒手。
江宴沉默了许多,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往回走,渐渐淹没在长夜无尽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