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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年少反派当靠山![穿书] 分卷(67)

想领略最美的风景,金船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着法器。可想而知,这里的价格也不低,一道菜顶宏焰一年薪俸。

宏焰本来想闭眼把钱出了,唐乐山却伸手一按他:还是我来吧,我花的是无双派的钱。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宏焰果断收起乾坤袋,不跟无双派客气了。

谁知道,我睡了一觉就这样啦。唐乐山被问到盲区,他还想搞清楚怎么回事呢。不过逮到宏焰,他可算能问最关心的问题了,阿涟怎么样?

宏焰长叹一声:让我想想怎么跟你说。

唐乐山也知不能太急,只能强行忍耐,等宏焰娓娓道来。

半个时辰之后

唐乐山五雷轰顶:我肉身还在,修为自己涨?

宏焰:对。

唐乐山:

他吃了什么防腐剂?效果这么好。

他嗓子发干,抹了把脸又道:阿涟一直守着我?

宏焰:是。

对修士来说,如果打坐入定,沉迷修炼,三百年,也许只是弹指一挥。

可如果不修炼,日复一日地经历希望和失望,时时刻刻承受等待的煎熬,三百年,就是一场漫长的折磨。

唐乐山鼻子发酸,喉咙一阵阵胀痛。当初他不顾一切救邢涟,不是为了让邢涟受罪的。

心底疼痛蔓延,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出声:他现在不能离开长青峰?

当然不能。宏焰道,仙尊留他性命已然是格外开恩,他能号令魔族,光这一条,就不知道多少人忌惮他。

的确很多人为邢涟求过情,可更多见过那场战役的人,却因害怕,请愿让仙尊赐邢涟死。

在杀和留都有理可循的情况下,仙尊力排众议留下邢涟,宏焰觉得已经很好了,至少命还在。不就是走不出长青峰吗?当避世呗!

可唐乐山却不这么认为,事到如今,他的反射弧走到某个胡同,对仙尊不满起来。

男主你不好好走你的感情线,居然这么对我家阿涟!

唐乐山生了一肚子火,火势凶猛,让他恨得牙痒痒。

见唐乐山不说话,眼神也阴沉沉的,宏焰试着问道:我现在就回凌云宗,去一趟长青峰,告诉邢师弟你回来了?

不。唐乐山暗自消化着情绪,摇摇头道,你先别告诉任何人,师尊也别说。

沈逸风不愧是仙尊,当初在大战之时还能注意到邢涟的不同寻常,这会儿若是邢涟得知他活着的消息而有所异动,难保沈逸风不会察觉。

他得给狗逼男主找点茬,趁其不备时跟阿涟接头。

他跟宏焰坐在靠窗的位置,能居高临下地欣赏美景。唐乐山刚有这个想法,就一下在熙攘的人群中捕捉到熟悉的身影。

是沈逸风!

大乘仙尊也用了障眼法,正常没人认得出他。但唐乐山不仅看见他了,而且在电光火石间,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

更深露重之时,欢腾进入尾声,虞水城逐渐安静。

唐乐山打发走了宏焰,来到沈逸风下榻的客栈,飞身上窗。

轻飘飘地落到窗沿时,沈逸风就发现了他。

是你?

沈逸风就在房里打坐,见到唐乐山,错愕一闪而过。

是我,你怎么来了?

唐乐山对着沈逸风微微一笑。

此时沈逸风的眼里,他可是白千沫的样子。

沈逸风的脸色奇妙起来。

月光之下,这位高高在上的仙尊,故意板着脸,却错开视线,不自然道:随便走走。

唐乐山坐在窗台,既不进屋,也不出去,两条腿微微晃动,好整以暇地盯着沈逸风。

听了沈逸风的话,他还是笑:仙尊若是想参加婚宴,直接来便是,不用绕这么大弯。

气氛明显凝滞,沈逸风僵了片刻,才再次看向白千沫:你才跟他认识多久,结契岂是儿戏?而且他修为只达元婴,与他结契,对你没有好处。

哦唐乐山拉个长音,嗤了一声,道,原来你是怕我不幸福?那你就放心吧,虽然结识的日子不长,他对我还是很好的。我跟你认识倒是久,也没见你好到哪里去。话说我还得感谢您的不娶之恩,否则我也不会遇到他,不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良人。

你!沈逸风明显动了怒,但他深吸几口气,克制道,你没必要气我。

这可是唐乐山头一回见男主角私下的状态,原来不是毫无感情嘛。

那就好,他还怕男主角真的情感缺失呢。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你有什么可气的?唐乐山变本加厉道,说明白点吧,你来,无非是以为我假意成婚,又在吸引你的注意。沈煜,这次你真的想太多。

沈逸风呼吸频率失控,显然又被气到。但他仍旧压着火,默了片刻,道:你还在介意我当时伤了邢涟?

???话题跨度太大,唐乐山都一时没反应过来。

跟邢涟有什么关系?

等不到回答,沈逸风还以为问到点子上,径自解释道:他是凌云宗的亲传弟子,却能控制魔王,当时我必须拿下他,否则凌云宗再也无法服众。况且千年之前,魔族给人间带来的浩劫,不管是人界还是修真界,都无法承担再来一次的风险。

他自认在其位,谋其政,只要天下太平,牺牲一些性命,也在情理之中。

可惜唐乐山没有沈逸风的高度,刚想反驳沈逸风,又想起此行目的,转而笑道:沈煜,三百年了,你我分开三百年,你竟然认为我嫁人是跟你赌气?仙尊若是实在不会说话,那就请回吧。

沈逸风眉头紧皱,下颌线紧绷,声音冷了好几度:白墨,我是为你好!

不需要。唐乐山道,嘘寒问暖,不如给笔巨款。仙尊若有心,明日的礼金记得多备些。

他脚丫子不晃了,转身搭上窗台,呈个要走的姿势:但是礼到就行了,你不必露面,我道侣会吃醋。沈煜,后会无期。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跳了出去。

白墨!沈逸风追到窗前,喊了一声。

可外面还哪有白千沫的影子?

白千沫本就是干脆爽快的性子,既然选了别人,定然已经放下沈逸风了。

但唐乐山觉得不够,怎么能如此便宜沈逸风呢?

当然得吊着他,勾着他,让他不甘心,让他有欲|望!

婚礼前的一面,白千沫只要出现,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再平静了。

*

第二天的典礼,唐乐山也出席了。

碍于身份,他是坐得流水席,路过的都能来凑个热闹。

宏焰则坐在宾客席,视线通畅,方便观礼。

两人偶尔视线交汇,为了不引人注意,很快就会错开。宏焰信守承诺,跟上官真人半个字都没提。

这次的结契仪式比唐乐山参加过的那回还要盛大,锣鼓喧天,震耳欲聋。

等到城主和白千沫穿着大红喜服出场,气氛到达高|潮,唐乐山远远望向城主,尽管长相和气质都不及沈逸风,可对方看白千沫的眼神,却温暖得一塌糊涂。

好想阿涟啊。

此情此景,唐乐山不知为何,更加想念邢涟。

可他还未深思,一人从天而降,直接落到新人面前。

嗡!

人群立马乱了套,有那眼力好的,已经认出来人。

仙尊?是仙尊!

是凌云宗仙尊!他来干什么?

人群的喧嚣盖过了锣鼓震动,所有人都抻着脖子围观,共同见证这一刻。

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修真界未来几十年最大的瓜!

为了听到主角们的声音,人群自动停止了骚乱,场面静了下来。

由此,唐乐山也得以听清他们的话。

白千沫自然没料到沈逸风的造访,她满脸戒备,甚至往城主面前挪了半步。

这是保护的意味。

沈逸风见状,眸光闪动,仿佛咽下了千言万语。

但他凝视着白千沫,半晌,只说了一句:我后悔了。

这话白千沫等了三百年,真的等到了,倒是反应不大。

唐乐山也没料到沈逸风能当着众人的面出来,同时他也为白千沫捏了把汗。

他真怕白千沫脑子一抽,跟沈逸风走。

好在这个世界还是主角的,无论主角如何表现,都不会崩塌。

只见白千沫对沈逸风疏远一笑,颔首道:多谢仙尊抬爱。请仙尊入座,不要误了吉时。

城主也松了口气,笑着跟沈逸风道:仙尊,请。

沈逸风视线不移,仍旧盯着白千沫。

半晌,就在众人以为仙尊会抢亲时,沈逸风突然转身,飞走。

宏焰都看呆了,昨晚只听唐乐山说要给仙尊搞事,没想到今日就有这场戏。

他远远地对上唐乐山的视线,又装作四处查看的样子,给唐乐山竖起大拇指。

唐乐山却勾了勾唇,在宏焰下一次看向他时,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配合。】

他用唇语说。

作者有话要说: 缓缓跪下,今天没能见面,对不起!明天,明天一定见!

ps:保命提醒,关于原著的设定是古早火葬场文(参见49章),一般这种狗血文男主都比较狗,大家不要动气,工具人戏份不多的。

第69章

仙尊在别人结契仪式上失礼, 果然成为修真界最大的八卦,很快传遍了仙门百家。

没人知道仙尊的心理状态,只知道他回到凌云宗后,就闭关不见人了, 想来心情不太美丽。

唐乐山回到无双派, 没事儿人一样跟慕容掌门说起所见所闻, 绕了一大圈,才不经意间提起:听闻凌云宗有个昏睡了三百年的弟子?

慕容掌门面露疑惑, 没敢多问,只能诚实回答:是。

慕容凯一向不在意其他门派, 连修炼也马马虎虎, 心里只有赚钱。

所以他根本不关心凌云宗和凌云宗弟子, 尽管当初他也参与了镇压邢涟的集体行动, 但之后他就没管了。

跟魔族有染的弟子跟无双派有什么关系呢?

唐乐山老成持重地点点头道:安排一下, 我去凌云宗看看,还有没有希望救。

慕容凯应声抬头, 表情更加迷惑。

无缘无故的,老祖宗怎么操心起其他人了?

但唐乐山并不打算解惑,挥手吩咐道:去吧。

*

凌云宗收到无双派的拜帖, 得知老祖宗要来,上下严阵以待。

掌门和长老们甚至齐聚主殿商议。

宫真人一脸严肃:无双派的老祖宗为何要来看凌云宗的弟子?

殷掌门是目前凌云宗最年长的,可他也没跟老祖宗接触过, 完全无法推测对方的目的。

沉吟片刻, 他道:这位毕竟是咱们老祖宗的故友, 想必,是真心想救晚辈吧。

管他呢。上官筝道,既然是老祖宗, 说不定有法子叫醒乐山。

众长老对唐乐山和邢涟的态度呈现两极分化,一半认为二人无辜,刑罚过重,另一半则认为二人可疑,处罚太轻。

关键是,老祖宗怎么知道我们有个昏迷的弟子?有人质疑。

这时,一直旁听的宏焰迈出一步,单膝跪地,扬声吸引火力:掌门恕罪,是晚辈告知老祖宗的!

目光齐齐投向宏焰,宏焰面不改色道:晚辈奉命跟上官长老去虞水城时,偶遇了游玩的老祖宗,求老祖宗救一救唐师弟。

这是唐乐山让他说的,唐乐山想名正言顺地见邢涟,就得有个伟光正的理由。

嗯?上官筝问,你怎么没跟我说?

宏焰挠挠头:老祖宗不让我声张,我买酒的时候遇见他的,他说不能让人知道他喝酒,影响他形象。

众人:

敖真人胡子都吹起来了,缓了两下没忍住,瞪眼斥责:臭小子,你又喝酒了?!

宏焰以前没酒瘾,战后重建时宗门上下一片惨淡,唐乐山和邢涟又出了事,宏焰心里发愁,也没人跟他打架开解,于是就借酒消愁。

结果不幸越喝越多,把敖真人私藏的药酒都喝了,躺了好几个月,敖真人差点以为徒弟被唐乐山带走了。

所有人都知道宏焰跟唐乐山是至交,因此没人怀疑他的说辞。

上官筝还宽慰敖真人:小酌怡情,宏焰只是偶尔喝一点,别这么认真嘛。

这么一搅和,老祖宗驾临的事就变得没那么严重了。

也许就是闭关久了,想多走走呢?

*

唐乐山到凌云宗时,受到了隆重的欢迎。

当然,他的出行也一样兴师动众。在慕容凯的陪伴下,华丽的无双派飞车排成一排,两只长尾彩凤在前方吟唱带路,落地时,殷掌门带着长老们和亲传弟子全部到场迎接,齐声与他问好。

就这,还是他提前交代过的低调。

既然如此,唐乐山也要端起上位者的派头,搭着慕容凯胳膊下了车,不冷不热地跟殷掌门寒暄。

期间,宏焰曾抬头,跟他短暂的对视了一眼。

两人不动声色,心照不宣,唐乐山道:殷掌门,贵弟子在长青峰是吗?劳烦带路。

从主殿去长青峰,是唐乐山再熟悉不过的路线,可时过境迁,他竟以客人的身份,才能重走此路。

沈逸风没来,掌门却也通报过了。因此长青峰上属于仙尊的禁制暂时开放,众人顺利地去了长青宫。

远远的,唐乐山看见邢涟站在宫门口,迎接他。

他们昔日的家,变成了困住邢涟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