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挑了一件紫色的,衬得她皮肤白皙,紫色的薄纱堪堪盖住一半身子,露着腰肢,长腿在紫色的薄纱下若隐若现。
屋里摆了好几个炭盆,还烧着地龙,衣裳虽薄,但是不冷,她红着脸守在门口,等祁勝回来。
祁勝在外头吹了半响冷风,待那股子燥意下去后,才推门回屋。
一进屋,温香软玉便抱了个满怀,小姑娘抬着头看他,眼眸明亮,说出的话让好不容易消散的躁意顿时升了起来。
“夫君,我腰细吗?”
她拉着他的手放在了她那截腰肢上。
纤细若柳,不堪一握。
祁勝喉头滚动,胸腔里像是有火在烧一样,他盯着小姑娘身上的衣裳,眼眸晦涩,声音紧涩道:“衣裳哪来的?”
春风楼来的……苏芷棠心虚的眨着眼睛,没敢说。
祁勝将人横打抱起,放在榻上,将小姑娘身上的薄纱脱了干净,丢在了地上。
深吸了一口气,眼眸幽邃的看着她,“以后不许穿这种衣裳。”
她不需要糟践自己,穿这种衣裳来取悦他。
苏芷棠光溜溜的躲在寝被里,看着他这般吃气又浑身燥气的模样,勾着小狐狸的般的眼眸轻笑。
祁勝背着她,脱下衣衫,他在外头沐过浴了,浑身凉气,一进被窝,冻的苏芷棠往墙角躲。
祁勝不满,一把将人拉进了怀里。
气的苏芷棠一口咬在了他肩头,没用力,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子。
不过意识到他只是抱着她,什么都不打算干后,苏芷棠心下微微失落,他以前夜里在榻上碰到她,亲亲抱抱一样不落,什么时候这么正人君子过。
她使出浑身解数撩拨他,小手作乱的在他身上乱摸。
没一会,手被祁勝攥住,只听男人声音绷紧了道:“别乱动,睡觉。”
苏芷棠挫败的枕着他胳膊,乖乖躺好。
夜里,最为寂静。
一个念头措不及防地窜进苏芷棠的脑海。
明日就是他说的五日之期,他不会是在攒体力吧……
苏芷棠看着躺的端正的祁勝,弯着眼睛偷笑。
她暗暗使坏,眸子灵动皎洁,出其不意的翻身趴在祁勝的身上,软声喊道:“夫君,给你糖吃。”
说罢,她对着祁勝的薄唇亲了上去。
50.第 50 章 嫁衣
翌日, 雪满庭院,苏芷棠在一片扫雪声中被宋嬷嬷唤醒。
“姑娘,今日是小年夜, 宫中办了夜宴, 咸平公主派人送了衣裙, 说是要带姑娘进宫,姑娘起来试试合不合身,若不合身,赶紧让府里的绣娘改一改。”
苏芷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过了一夜, 嘴唇似乎还麻着,她看向身侧, 罪魁祸首已经不在了。
洗漱后,苏芷棠用早膳, 早膳是一碗药膳, 一股草的味道,苏芷棠不明所以的看向宋嬷嬷, 宋嬷嬷回:“姑爷一早让人熬的,说是能治姑娘的顽疾。”
苏芷棠看着眼前这碗白粥, 喝着喝着脸渐渐的红了。
她颔首, 轻声吩咐宋嬷嬷:“嬷嬷,你去库房把我出嫁时那身嫁衣找出来。”
宋嬷嬷给她布菜的手一顿, 脸上瞬间多了几分笑意, 看着小姑娘快要埋进碗里的脑袋, 什么也没多问,激动的应下了。
药膳的草味浓郁,涩涩的味道在口中弥漫, 苏芷棠却并不觉得难喝。
禅悟大事当年说她十六岁之前若是没有遇到她的命定之人,许就活不到下一年,如今她不仅活的好好的,就连这身顽疾也有法子医治了。
她自幼体寒,感染风寒乃是家常便饭,依禅悟大师所说,只要喝了这碗药膳,她的体寒体弱之症便能解除,也就能跟夫君圆房了。
对于圆房这件事,苏芷棠从刚开始的抵触,变成了雀跃和期待。
夫君终于能完完整整的属于她了,她小脸满是笑意。
一碗药膳用尽,她穿上了咸平公主送来的衣裙,衣裙是庄重华贵的紫色,上面坠着珍珠,布料用的是暗花云纹锦,用金丝线勾边,似有流光浮动,显得人白皙贵气。
苏芷棠容貌昳丽,这身衣裳穿在她身上格外漂亮。
衣裳很合身,足以看得出绣娘们下了一番功夫,苏芷棠心窝暖暖的,她自小没有娘亲,嫁进国公府后,咸平公主没有半分婆母的架子,还处处关照她。
进宫前,祁勝回了府,他穿着一身云雷纹黑袍,气宇轩昂,风姿卓越,苏芷棠提着裙摆小跑到他跟前,在他跟前转了个圈,眼睛亮亮的问:“夫君,我这身衣裳好看吗?”
祁勝嗯了一声,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小脸,“夫人穿什么都好看。”
哪个女子不爱听夸赞呢,苏芷棠心里高兴,抱着祁勝亲了一口,回赞:“夫君也好看!”
进宫的路上,苏芷棠坐在马车里,听着外边马蹄的哒哒声,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从前在江南的时候,便听人说,宫里的人都心机深沉,最会给人暗地里使绊子,原先她还觉得夸张,经历过魏皇后那一出后,她便觉得那人说的不无道理,顿时觉得宫里刀光剑影,杀机四伏起来。
许是瞧出了苏芷棠的紧张,祁勝将她的手整个攥在掌心里,声音沉郎道:“有夫君在呢,你就当去玩。”
苏芷棠心里的顾虑顿时消散了,对呀,有夫君在,她又不会主动惹事,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没了紧张,就只剩下了期待,宫里的夜宴膳食都是出自御膳房,御膳房的人厨艺都极高,做的糕点样样精致好吃,是外面吃不到的,思及此,苏芷棠眉目舒展,围着祁勝说她从话本子上看的宫廷趣事。
马车并未在宫门口停下,这是从先皇起就给祁家的特权,祁家的马车能进宫,以表殊荣。
过了一道宫门后,马车才停了下来,祁勝将苏芷棠抱下了马车,祁茴紧随其后。
一下马车,祁勝便被两个大臣叫走了,苏芷棠跟着祁茴和咸平公主去了太后的寝殿。
祁茴一进去,就欢脱道:“多日不见,姑母的气色越发好了。”
被她唤作姑母的人,约三十岁左右,身穿绿色华服,头戴金丝步摇,周身气度端庄,贵气逼人。
祁太后勾唇,刮了一下祁茴的鼻头,乐道:“就你嘴甜。”
说完,她将目光落在了苏芷棠身上,柔柔笑道:“这便是勝儿的媳妇吧。”
苏芷棠朝她施了个礼,被她牵着手扶起来。
“勝儿的眼光倒是好。”祁太后打量着苏芷棠道。
苏芷棠抿唇笑,祁太后拍了拍她的手道:“不用拘谨,就当是在自己家。”
在太后寝殿待了半响,苏芷棠发现这位祁太后分外和善,与寻常长辈无异,格外疼爱她们这些小辈。
眼见到了夜宴的时辰后,她们一同出了太后寝殿,共同赴宴。
今日小年夜,不少大臣带着家眷进宫赴宴,就连那位西域公主回嘉也在。
瞧见她后,那位回嘉公主朝着她展颜一笑,苏芷棠总觉得这个笑是挑衅的意思,尤其是看见她后,回嘉公主端着一杯酒径直的朝着祁勝而去。
苏芷棠的席位在祁勝身侧,她暗暗加快了步子。
在祁勝身边坐下后,便听见这位回嘉公主说了好些冠冕堂皇的话,句句关乎西域与本国的交好,最后端起酒杯敬祁勝,不等祁勝说什么,她自己便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席间,已经有人开始夸赞回嘉公主真性情。
众目睽睽之下,她这般做法,便是想让祁勝喝了那杯酒。
那位回嘉公主端着空酒杯,看祁勝的同时,又轻蔑的扫了苏芷棠一眼,苏芷棠本来觉得一杯酒而已,还是为了邦交而喝,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看这位回嘉公主的架势,好似祁勝喝了这杯酒就是她的人了一样。
私心里,就不想让她得逞了,可她又不能阻止祁勝喝这杯酒,心里便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
就在她心里酸涩的时候,祁勝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他身形挺拔,骨节修长的手极为好看,他亦是从邦交入手,端着酒杯敬皇帝敬西域使臣,轻而易举的将这杯酒真正的扯到了西域和本国的邦交上,对回嘉公主的的私心视而不见。
苏芷棠看着自己的夫君,愈发觉得他浑身散发着让她喜爱的光,见他坐下后,她立即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细嫩如葱的手指在袖子的掩盖下悄悄勾他的手。
手顿时被反握住,被他宽厚温热的手掌紧紧包裹住。
还没等苏芷棠暗自开心够,那位回嘉公主又自请助兴,得了詹嗣柏的首肯后在大殿上跳起舞来。
她穿着一袭红色的薄纱,舞姿灵动,若不是她惦记自己的夫君,苏芷棠定要夸赞一句明艳动人。
回嘉公主手上戴着银铃,清脆悦耳,声音愈发逼近祁勝,虽说是给众人助兴,可明眼人都瞧的出,这分明是给祁勝一个人跳的。
那双带着银铃的手简直要摸到祁勝身上来了。
一舞毕,回嘉公主便盯着祁勝道:“不知祁将军觉得本公主这支舞跳的如何?”
祁勝面色沉冷,道:“不错。”声音里的不耐敷衍任谁都能瞧得出来。
实则他方才一眼未瞧,一直在给苏芷棠夹菜。
回嘉公主面色沉寂了一秒,便又恢复了原状,朝她身后的西域使臣看了一眼。
使臣会意,站了起来,在大殿内扬声道:“公主此行,除了进贡以外,更是奉我们首领之意前来和亲,想与贵国结交两姓之好,以稳固邦交。”
詹嗣柏坐在高位上,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眼皮一撩,看向使臣,语调上扬的哦了一声,“那依你之见,若是和亲,应当挑谁当公主夫婿?”
“祁将军先前在西域时与我们公主交好,且公主倾慕祁将军,还望陛下成全。”
此话一出,苏芷棠的心顿时被揪了起来,这位回嘉公主怎么难缠,她夫君都已经有夫人了,她竟然还借和亲插足。
詹嗣柏声音加重了几分:“使臣难道不知,祁将军已经有夫人了吗?”
使臣:“公主身份尊贵,不可为妾,可臣也知道,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公主可做祁将军平妻,如此,既能稳固邦交,又能全了我们公主的心愿,皆大欢喜,陛下以为呢?”
平妻,苏芷棠愣怔了一瞬,这位公主是铁了心要嫁给夫君了……
祁勝瞧见小姑娘的不安,大庭广众之下,将人揽进了自己怀里,轻声安抚。
詹嗣柏勾唇,眼睛里却是毫无笑意,“想的倒是周全,那便问问当事人愿不愿意吧,表哥,你说呢?”
“臣不愿。”沉郎的声音掷地有声,连个不愿的理由都不给,面子功夫都直接不做了。
可即便他如此,西域使臣也不敢说什么,当年这位去平定叛乱,大军压境,有些部落直接不战而降,他的名号在边境一向响亮,谁也不敢惹,他不愿给的面子,谁都不敢有意见。
回嘉公主本以为胸有成竹的事,却被他丝毫不犹豫的拒绝,愤恨的瞪了苏芷棠一样。
苏芷棠心放回了肚子里,柔柔的朝她抛去一个笑容,暗暗的想,如果不是在大殿上,她定要当着这位回嘉公主的面亲夫君一口。
夜宴后,祁勝被留在了宫里,苏芷棠跟咸平公主和祁茴回了府。
回了府后,苏芷棠没让宋嬷嬷和阿轻服侍,自己沐浴后,激动又羞涩开始给自己穿嫁衣。
那身嫁衣艳丽繁复,苏芷棠折腾了好半天都没穿好。
她忍着羞正跟嫁衣叫着劲呢,门忽然被推开了,她早早的让婢子都退下了,此时能进来的只有祁勝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