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文。”她笑笑。
“谢寻……”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了,林荞捂嘴,“……文?你找他干什么?”
“当然是勾引他了。”白梦萤挑眉。
“勾引?!”林荞兴奋地睁大了眼睛,“我没听错吧?你哎,你白梦萤哎,也会去勾引别人?不都是别人勾引你吗?”
白梦萤手指绕上头发,“这个叔叔有点麻烦,不过……尽在掌握。”
林荞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快说快说!”
白梦萤清了清嗓子,“我跟你说啊,你别看谢寻文现在名义上只是华尧的cfo,事实上华尧之前很多关键性项目都是他主导的。欧阳总市井出身,白手起家,三十年才有如今的事业,魄力和执行力都是一等一的,可时代变了,他也老了,房地产在未来十年前景不容乐观。”
“谢寻文想谋求转型,多一条退路,却遭到了老一辈的反对,认为他太冒进,现在各行各业都在转型,真正能转成功的又有几个?大部分不都是一场空,有些还倾家荡产,不如做好自己,坚守阵地。”
林荞听得云里雾里,“可是这跟你勾引他有什么关系?”
白梦萤捏她的嘴,“你听我跟你说完!”
“谢寻文是欧阳总夫人的亲弟弟,说是弟弟,其实跟儿子差不多。欧阳总夫妇早年一直没孩子,几乎是把他当儿子养大的,供他吃穿,让他念最好的商学院。也正是念着这份恩,谢寻文这么多年在华尧勤勤恳恳,还要负责给欧阳拙擦各种屁股。”
“可他到底姓谢不姓欧阳,欧阳总就算知道他能力出众,难道会甘心把华尧交给一个外姓人?欧阳拙是扶不起来了,还不能练个小号吗?要不然欧阳总夫妇最近怎么这么积极给欧阳拙找老婆?”
“他如果继续留在华尧,不但只能永远给别人做嫁衣,还要受气,不如来我家,我家只有我一个女儿,正好缺个上门女婿。”
林荞惊叹于她的事业脑,举起大拇指,“妙啊妙啊!”
白梦萤叹一口气,“这些天在公司我也发现了,我的确能力有限,扛不起那么重的责任。极致虽然卖给了佰天,可毕竟是祖业,我爸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想有朝一日能把极致赎出来的。靠我是不行了,我得想办法找个能达成的人。”
林荞摸摸她,“那你不是要委屈自己?”
白梦萤大笑,“委屈?我怎么会委屈自己?谢寻文也就是年纪大了那么一点点,长相、身段、气质、学识哪样不是出类拔萃?甩那些不学无术的蠢二代一百八十条街!”
“还有就是他那身肌肉练得是真的好,块块贴骨,那手感……”
白梦萤眼前浮现画面。
内容越来越少儿不宜了,林荞又想捂耳朵又想听,“你这都……上手了?”
白梦萤意味深长地昂起下巴,“所以我说,一切……尽在掌握。”
太阳落山,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今天的草坪生日会也迎来了最让人期待的高潮。
在欧阳拙的简单致辞后,舞会开始,男男女女们纷纷开始寻找自己的舞伴。
谢寻文不知何时来到了草坪这边,白梦萤看见他,直接把手搭了上去。
谢寻文顺势捏住,两人一拍即合,在草坪上翩翩起舞。
白梦萤今天穿着一身苹果绿丝绸修身吊带礼裙,一寸不多一寸不少的剪裁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她的头发全部梳起来挽在脑后,别上一根简约的银色珍珠细簪。
她没有戴项链,耳垂处却点缀了两粒小小的珍珠,在丝缕鬓角的掩映下,显得清纯又不失妩媚,明艳又暗暗撩人。
与她共舞的谢寻文确如她所说的那样,长相、身段、气质都是出类拔萃的。
他是那种一看就很斯文精致的长相,与苏正行的冷漠严肃完全不同,他的眉目柔和,眼神有一股亲和力,嘴唇习惯性抿着,还带着些许幼态,根本看不出来跟白梦萤有那么大的年龄差。
林荞出神地欣赏着这对壁人时,欧阳拙又来扫兴。
“林荞,你跟我跳吧。”欧阳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脖子,朝她伸手。
林荞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狠狠拒绝他,于是说:“我不会跳舞。”
欧阳拙尴尬,立马又说,“其实我也不太会,早知道把这个环节拿掉了。”
在旁边听到他们说话的袁一诚闻声自告奋勇:“姐姐,这个我会,我教你吧!”
林荞记住今天的目的,知道欧阳拙的榆木脑袋听不懂暗示,就身体力行,一口答应,“行啊,那你教我。”
袁一诚牵起她的手,一只手扶在她的腰上,“姐姐,待会你就跟着我的步子,我往前你就往后,我往后你就往前,左右我们保持一致,我给你数拍子。”
华尔兹这种舞看起来容易,跳起来还真不简单,林荞一直在踩袁一诚的脚,有几次还差点把他带倒。
欧阳拙见自己精心准备的节目自己没讨到好就算了还被别人摘了果实,气得多喝了三大杯酒。
“不好意思啊我又踩你了,要不别跳了吧?”林荞真是没脸再在这舞池里站着了。
袁一诚大方一笑,“没事儿,我皮糙肉厚不怕踩。”他见林荞总不得诀窍,便说,“姐姐,你把高跟鞋脱下来踩在我脚背上,我带着你。”
“这怎么行?”林荞第一反应是拒绝。
袁一诚看向旁边配合默契的其他人,故意说:“姐姐,你难道就不想感受一下翩翩起舞的感觉吗?”
林荞侧目,看大家的裙摆都在翻飞,一时也有些心动。
“这……不好吧?”她还是有些顾虑。
袁一诚凑到她耳边,“现在是晚上,没人会看见的。”
草坪的灯光并不强,更多的是营造氛围,更何况现在还是舞会时间,现场的灯光更暗了。
林荞犹豫了下,还是将脚从高跟鞋里拿出来。
青草摇曳,挠得她痒痒的。
“准备好了吗?”袁一诚用期待的语气说,“开始了!”
话音未落,他已提起力气,带着林荞在舞池中游走。
不用自己记步子以后,这种感觉像是一种游乐项目,既刺激又好玩。
林荞抱着他,感受风吹在脸上,扬起自己的发丝,拂动身上的裙摆,久违的开心的笑了出来。
不过她这边是开心了,另有他人暗暗咬了下后槽牙,不远处的秋千架旁,苏正行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里朝舞池的方向看去。
勾引他的时候也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真是不敬业!
就这样玩了一会,林荞怕累着袁一诚,停下来穿好鞋子,夸赞他,“你小子体力不错啊!”
袁一诚自得地拍拍胸脯,“当然!可不是白练的!”
林荞的礼服本来就紧,下午又吃多了到现在还没消化,刚才跳舞动来动去的,这会子停下来竟有些喘不上气。
她想着去卫生间松松拉链喘口气,就先走了。
林荞找到卫生间想把衣服脱下来,可这礼服好像做了什么防滑设计,她对着镜子使劲勾手也解不开后背的拉链。多次尝试未果林荞累得更喘不上气了,扶着墙准备去找白梦萤。
果然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可遭老罪了!
她一手捂胸一手扶墙,艰难地往草坪舞会方向走去,谁知刚离开卫生间门口没几米就被藏在草地里的石头绊了一下。
林荞一个踉跄失去重心,眼看就要脸着地了,一个结实的手臂迎面捞住她。
林荞半挂在那人的手臂上,抬起头正要道谢,措不及防被那张熟悉的脸吓了一跳。
“苏苏苏苏总?”
因为太过惊讶,她都结巴了。
苏正行正要问她刚才跳舞跳得开心吧,忽见她嘴唇发白,捂着胸口难受地蹲下来。
苏正行连忙也半蹲下来,扶住她的肩膀,“怎么了?”
林荞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因为蹲下来,身上的胸衣愈发紧了,“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苏正行紧张,“怎么回事?要叫医生吗?”
林荞摆手,指指后背的拉链,“衣服……太紧了,我……喘不过气。”
苏正行也没扭捏,直接上手帮她把拉链拉开。
“嗞啦”一声轻响,身上的束缚松开,林荞贪婪地深吸一口气。
眼前的女孩儿胸衣松落,肩膀上的丝带顺着肌肤滑下,她捂着胸口,光洁莹润的背裸露着,一直到腰线。
月光下,女孩的身体仿佛被度上一层柔光,每一寸肌肤的绒毛都格外清晰,空气中有青草的味道,还有淡淡的椰子香气。
苏正行扶着她的那只手忽然燥热,心底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有些心猿意马。
喘上两口气后总算活了过来,林荞的大脑恢复思考,这才发现自己的裙子全松了,她几乎是半裸着在苏正行面前。
脑海中炸出烟花,林荞慌忙双手抱胸别过脸去,让苏正行赶紧帮她把拉链拉上。
苏正行喉头滚动,不自在地伸出手重新去触那拉链。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触到女孩柔嫩的肌肤吓到她。
拉链向上拉到一半卡住了,苏正行多使了点儿劲,“咔哒”一声,拉链断了。
气氛变得沉默又尴尬。
拉到一半的拉链根本不足以支撑这条裙子,林荞只要稍微动一动胸前就会走光,她已经没脸见人了,一手捂胸一手捂脸蹲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抱……抱歉。”难得苏正行也会结巴。
他解开扣子,准备脱下西装给林荞披着,一只手臂伸出来刚脱到一半,冷不丁听到一声,
“你们在干什么?”
袁一诚见林荞去了卫生间久久没回,怕她迷路就过来找找,谁知刚一走近就看到这一幕。
黑灯瞎火,无人之地,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男的还正准备脱衣服……
袁一诚也不想多想,但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没办法让人不想。
林荞背对着他没看见是谁,只是听声音知道有人来了,自己衣衫不整被苏正行看到已经够丢脸了,不能再被其他人看到更丢脸了,当即条件反射地钻进苏正行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口。
苏正行顺势将人揽住把西装脱下披在她身上,将她的上半身罩了个严严实实后一把打横抱起。
“与你无关。”
他冷冷说完,抱着林荞转身就走。
被抱起来的林荞羞愧地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丢人丢得头都抬不起来。
这种筹备周全的私人宴会都有供客人使用的更衣室,不过真正用得上的时候很少,大家来赴宴都是精心准备,举止得体,很少会有衣服不合身或者酒泼在身上需要更衣的时候。
苏正行抱着她去到偏厅三楼的女更衣室,他的两只手都占用着,拧不开更衣室的门把手,便在门前停下。
林荞缩在他怀里,脸抵着他的肩膀死都不抬头。
站了一会儿,苏正行偏头问她:“你想一直在这儿待着?”
“我想跳楼。”
她简直没有脸面对这个世界,她是真的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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