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而杀意生。
楚定从道:“我家兄弟是不是已经被你杀了。”
宋十三大步朝着他走过来,楚定从深吸一口气,把怀里抱着的衣服扔到一边。
“你给我兄弟偿命!”
他暴喝一声,左手袖口里垂下来一条锁链。
他和楚淡容的锁链一模一样,而且打造精巧。
以前只要出手,多数都是他两人一起上,也不会管是不是以多欺少。
他们两个的锁链最前端有个卡扣,甩起来后,两条锁链鞭子能扣在一起。
这锁链上还磨的锋利了,他们两个最喜欢的,便是冲过去,把敌人懒腰拉断。
当初在云州城里,飞鱼堂要杀庄君稽的时候,这两个人用锁链勒死了至少上百人。
可此时,只有他一个人了,也只有一条锁链了。
他连飞器都不想用,因为他知道没有什么意义,他更想和敌人近身去打。
疾冲之中,楚定从将锁链甩开,扫想宋十三的咽喉。
宋十三知道那锁链上有机关,没有直接去接,以他的实力,又怎么可能只有接这一种办法。
待锁链飞到近前,他手中铁杖往前一伸后迅速的绕了几圈,精准的把锁链缠绕在铁杖上。
然后他把铁杖往地上一戳,左脚抬起来朝着锁链狠狠一踩。
巨力之下,原本就疾冲过来的楚定从被拉的速度更快。
快到,他都反应不过来。
宋十三一把抓住了楚定从的脖子,低头看着这个满眼都是仇恨的男人。
“是你亲兄弟吗?”
宋十三问。
楚定从想朝着宋十三脸上啐一口吐沫,可才有细微动作,就被宋十三猜到了他的意图。
宋十三手上一发力,咔嚓一声,便把楚定从的颈椎捏断了,楚定从的脑袋往旁边一软,这一口没有啐出来。
却发出一声痛呼。
宋十三道:“如果你那兄弟,不是一直追着我的话,他走了也就走了,我连杀他的兴趣都没有。”
他说:“你们两个,还真是一样。”
楚定从嘴里往外流血,已经说不出话来,声音很轻也很沙哑。
宋十三低头听了听,然后皱眉。
楚定从的最了还在往外淌血,他歪着头,斜着眼睛看着宋十三。
“操你妈的……操两次,一次是我,一次是我兄弟啊,啐……”
他终究还是啐了一口,可是没了力气,啐出来的血从嘴角涌了一下。
宋十三深吸一口气。
“你们死的不值,因为你们救不了他。”
宋十三松开手,楚定从倒在地上。
宋十三甚至都不急着回双林县城,他只是看着面前这即将失去生机的人。
“让我来杀你们的人说,不要乱来,因为他也敬重你们,但我想,他说的不是你,也不是你那兄弟,而是我要杀的那个人。”
宋十三说:“或许躲起来的是个什么狗屁的大人物吧,有才学,有品德,所以连派我来的人都说敬重他。”
“可是,对我来说是错了,那样的人不管谁敬重,我不会……但我会敬重你们。”
他一杖戳进楚定从的心口。
“所以我该让你死的快些。”
宋十三回头看向双林县城那边,沉默片刻后,深吸一口气,身子骤然发力,疾掠而出。
楚定从躺在地上,看着天空。
白茫茫的。
那家伙。
肯定不会先走,该是在什么地方等我。
好他妈的疼。
操。
第433章 我烦了
宋十三站在双林县城的大街上,有些茫然。
他当然是一个很极端的人,也当然相信人在极端环境下什么极端的事都干得出来。
但他确实没有想到,一个将来会做宰相的人,不久之后论地位就是下一个万域楼的人,竟然能藏起粪坑里。
所以他没有找到,因为他也不是一直都能在这找下去。
他回到双星县城开始,把他走过的路一步一步重新走了一遍。
他追杀那些人的时候还是清晨,双星县的城门才刚开没多久。
此时已经是另一个清晨了,双星县城门一直都没有关闭。
因为县衙的人被他杀光了,原本在城门口的那几个,一部分跑去州治衙门报信,一部分在县衙守着尸体。
他看到城门外有烟尘起,哪怕自信如他,也不敢直接面对一支军队。
这也许就是宁未末的运气好,也许就是楚家兄弟的运气不好。
在覃州的歌陵象山大营主将宁涉海,让手下将军路石轮为先锋,带着一支队伍往云州方向进发。
赶去州府衙门报信的人,还没有到州府,半路上遇到了象山大营的队伍。
路石轮听闻之后,立刻带兵赶来,他们一夜没停的赶,到双星县城的时候,天才刚刚亮。
在这一刻,宋十三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看到了那支骑兵队伍的规模,哪怕他性格阴狠狂傲,他也不会傻到去挑战军队。
宋十三走向另外一座城门,有人朝着他大喊:“杀县令大人的就是他!”
宋十三看了看喊话的那人,是在县衙门口卖饼的小贩。
如果他有兴趣,哪怕军队已经快进城,他也会把这个人杀了。
可他此时只觉得无趣,又觉得有些失望,还因为那两个人的赴死,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所以他没有理会那个小贩,大步向前。
可那小贩居然敢冲过来,好像是因为军队来了,所以这些凡夫俗子也有了勇气。
他们昨天可不敢这么放肆。
“拦住他啊,他是杀害县令大人的凶手!”
“就是他,杀了县衙里所有的人,他就是凶手!”
有一个人站出来,就有无数人跟着站出来。
宋十三明明是那么看不起这些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他心里有些慌张。
他深吸一口气,纵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冲了出去。
一群百姓们跟在后边追着骂,可又怎么可能追的上。
路石轮带着骑兵进城,见百姓们在前边呼喊,于是分派人过去看看。
听闻凶手跑出了城,那队骑兵又往城外追去。
路石轮问半路上碰到的那个报信的人:“县衙在什么位置,我要去看看。”
那人指了指县衙方向,路石轮随即催马。
可就在这时候,他身边的亲兵忽然喊了一声:“什么人!”
只一瞬间,不少人已经将连弩摘下来瞄准过去。
路石轮看着从粪坑里起身的那个人,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我是宁未末!”
那家伙应该是想大声喊,可却哪里还有什么力气。
“我是宁未末……我要见宁涉海宁将军。”
半个月后,云州城。
一队骑兵护送着一辆马车在码头不远处停下来,为首的校尉示意队伍停下。
他将兵器交给亲兵,然后下马朝着码头那边步行过去。
有几个青鸟楼的汉子过来,俯身行礼,问是有什么事要吩咐,那校尉解释了几句,还回头看了看那辆马车。
那几个汉子听完后,表情全都变了。
他们朝着那马车冲过去,有人跑了几步又停下,转身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哭。
不久之后,庄君稽快步从仓库那边跑过来,跑的太急,如他这样风采的人,竟是跑出了几分狼狈。
他大步跑到马车旁边,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嘴里连个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他指向马车,那校尉对他点了点头,上前将马车上盖着的白布掀开。
庄君稽在这一刻,像是被雷击了一样,身子猛的摇晃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往前迈了一步,又停住,可是下一步就重的好像腿上挂着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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