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
林钟国的出现,彻底逼她果决了下来做出了选择。
于是,沈美云便说了,“有。”
“谁?”
“季长峥。”
这是沈美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季长峥,那个只是在书中出现过几次的人,却足够是所有人都难以忘怀的白月光。
只因为他是——季家人啊。
一个光只有姓名,就足够震慑旁人的人。
更何况沈美云选择季长峥,更重要的一点是,季长峥家世好,前途无量,而且不近女色,一心报效祖国。
不止如此,季家更是假千金,林兰兰一直想要攀附的一家。
毕竟,季家人对感情忠贞不二不说,还一家三代都是男娃。
她既然做了决定要嫁人,手拿原书剧情的她,当然要给宝贝女儿选个最好的家庭。
所以,当沈美云说出这个名字后。
陈秋荷还是愣的,倒是沈怀山听懂了,“你是说,北京西城季家的那个季长峥?”
沈美云点了点头。
倒是,沈怀山欲言又止,“可是咱们不认识他啊。”
所以,沈美云也发愁。
等于说是,她挑好了对象,结果,不认识对方,这不就挑了个寂寞啊。
沈美云,“我想想,看怎么弄。”
正当一家人说这话的时候。
外面传来一阵阵敲门声。
这让沈美云他们都意外了下,这个点全家都在家了,谁还会过来?
难道是林钟国又来了?
想到这里,沈美云莹白如玉的俏脸,顿时绷紧了几分,“我去开门。”
待一打开门后,她便忍不住怒了,“你有完没完?”
只是,这话还未落,就见到面前一个,极为魁梧冷峻的男人。
这个男人,她不认识。
更不是所谓的林钟国。
陈团长也没想到,在自己家开门后,竟然是一位极为漂亮的女同志。
他下意识拧眉,“你是?”
难道是他离开了以后,父亲再次娶的媳妇,生的孩子?
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陈团长不动神色,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仿佛x光一样,正在打量着她。
似乎,要从沈美云的脸上,找出和他父亲,以及他的相似地方。
果然看到了。
陈团长的目光定格在沈美云的脸上,一双又大又圆的杏眼,极为标准。
而他父亲便有着这么一双眼睛。
对方的身份,几乎是不言而喻了。这是他离开后,父亲和后妈又生的孩子吗?
这让,陈远停顿了片刻,随即,便问道,“你今年十几了?”
沈美云,“……”
奇了怪了,还有人上门查查户口。
“我今年二十三。”
“那不对。”
他走了十四年,他爸生不出这么大的闺女,除非是爸爸那个后娶的媳妇带过来的?
似乎也不对。
而且,他爸当年哀大莫过于心死,按照对方的脾性,不可能再次成家的。
那她到底是谁?
对方的目光,比起林钟国来说,犀利很多,但是却不带恶意。
沈美云也在猜测对方的身份,猜了一圈,也没猜到,索性把所有的话都给放在台面上。
“你找谁?”
陈远凝视她,对方面不改色,他心想,这心理素质还不错,毕竟,能在他目光下,还面不改色的人并不多。
“我找陈荷塘。”
“你是谁?”
这——“我是沈美云。”
姓沈,不和父亲一个姓,陈荷塘在心里迅速计算着。
很快,屋内传来动静,“美云,谁来了?”
是陈荷塘的声音,话还未落,他便直接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陈荷塘还以为是那个要抢绵绵的人来了。
所以,他极为警惕,手里的碗筷也跟着换成了锄头。
只是,在看到门口的那个人时。
陈荷塘手里的锄头哐当的一声,砸在地上,他抬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对方。
“你,你你,你是阿远?”
这是他的儿子啊,哪怕对方从少年变成中年,他也是认识对方的。
人还是那么一个人,只是没了当年的少年的稚嫩,多了几分成熟和冷峻。
陈远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父亲再次见面。在离开家里的那么多年,他幻想过无数次。
但是,从未想过是这么一个场景。
对方头发花白,眼眶含泪,这不是那个当年恨不得一拳打死老虎的父亲。
那个在他心目中,高大威猛,力大无穷的父亲。
而面前这个人,他就只是一个凶巴巴的小老头而已。
这让,向来坚毅冷峻的陈远,都忍不住鼻头一酸,他取下身上的背包,丢在一旁。
朝着门口陈荷塘的方向,噗通一跪,“爸,儿子不孝。”
磕头的时候,在部队号称钢铁一样的陈远,在这一刻,在跪下去的这一刻,在磕头的这一刻。
两行清泪,从他眼角话落,随即,消失在地面上。
陈荷塘看着跪着的儿子,他喉咙哽咽,半晌,半晌才说出了几个字。
“回来,回来就好。”
谁都不知道,回来就好这几个字,对于陈荷塘来说,是代表着什么。
是他这么多年来的辛苦等待,是他这么多年的不肯放弃,不肯搬家,不肯离开。
这么多年来,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和他说,你儿子牺牲了。
你儿子没了。
陈荷塘,你搬走吧,你不要住山上了。
可是,陈荷塘没听,他固执的在山上等着的他的儿子,他的妹妹。
他用了一生都在等待。
好在,他是幸运的,妹妹他等三十七年,等儿子等了四五年。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等到了。
在他从少年走到青年,在走到老年,他终于等到了对方。
陈荷塘哭了,他是喜极而泣的哭,以至于说那几个字的时候,他都是笑着的。
笑的眼角都是皱纹,那么凶的一个人,此刻,却柔软的不像话。
自打陈远的记忆里面,他好像从未见到过,那个意志坚强如同钢铁的一样的父亲哭过。
但是,这一次他似乎见到了。
他那个曾经高大威猛的父亲,如今,看着他,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这让,陈远也跟着心如刀绞,“爸,对不起,是儿子回来晚了。”
陈荷塘擦了眼泪,踉跄着身子,扶着他站了起来,“不晚,只要你回来,什么时候都不晚。”
他甚至不去问,这么多年儿子去哪了,又为什么一封信都不肯给家里。
他这么多年来,只求一个,儿子能够回来。
甚至哪怕是,不是健全的回来,他也能接受。
如今,想来这个结果,比他猜测或者说预期中,已经好了许多了。
当陈荷塘扶起陈远的时候,沈美云已经是看呆了,半晌,她才呆呆地问,“舅舅,这是阿远哥啊?”
也是舅舅口中,提过好多次,好多次的阿远哥啊。
一声舅舅,把陈远也给招呼过来了,他抬头看向沈美云,“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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