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大人!”白丛山连忙起身跪在桌旁,“大人,下官与余员外郎仅是点头之交,哪敢泄漏半分。而且,好像他嫌他弟弟硬要入赘,与之已断绝关系。”
“哦?”
“葛姑娘!”
“……”
这一声响起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沈菱歌意识到情况不妙,低头一瞧,自己已暴露人前,急急向秦闻笙方向走去。
仅仅是刚与秦闻笙擦身,那厢房门已打开,房中人追了出来。
沈菱歌哪敢回头,若是叫白丛山认出来,岂不是连累沈家。
“你先走,这里我来应付。”
就在两人交汇而过时,秦闻笙应是也瞧出不妥,且对沈菱歌道,语气似是不紧不慢,泰然自若。
这样危机时刻,沈菱歌哪还顾得上其他,得了秦闻笙的话,忙不迭地撒腿就跑。
“站住!”
她早被这场面惊得心脏狂跳,哪里还听得见身后在说些什么,只能感觉船板在晃动,不知是否是她带起的摇晃。
当她跑到二楼栏杆处,准备下楼梯时,画舫似乎是遭到了巨大的撞击。
这撞击使得她失去重心,整个人向前扑去,撞上到腰部的栏杆,从画舫之上“咚”地跌了下去,她还想垂死挣扎,想要伸手拉住栏杆,偏偏下坠力度太大,手臂蹭着船边的木钉,划出长长一道口子。
终究坠入水中,溅起水花。
第21章
死里逃生
在落入水中的那一瞬,后背被薄冰碰得生疼。
还尚未将这疼痛缓解,周身的水迅速涌进她的口鼻,一种窒息感传来,危险的警告攻入她的四肢百骸。
她想要挣扎,可是越是挣扎,越是感觉离那水面的光亮越来越远……
是啊,她不会游泳……
“系统!”
周遭的水不仅仅像要侵入她的鼻腔,更是像要侵入她的全身,令她无法呼吸,令她的意识已出现了模糊。
【宿主请说!】
“救我!”
【对不起宿主,您今日已兑换过非烧瓷所需道具,所以……】
“混蛋!”
她逐渐下沉,她太难受了,自鼻腔至肺部像是被灌了水泥封住了一般……
“像你这种不拿员工死活当回事的资本家,活该众叛亲离!”
是谁在说话?
在水中的她,不知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竟在水中看见了卓一冉拿着文件夹重重地摔在她的办公桌上,将桌上的笔弹得飞起。
“我,不拿员工死活当回事?”
沈菱歌不自觉地问着自己。
“好啊!像我这样罪大恶极的人,那就让我去死吧!”
她不再挣扎,任由着一股力量将自己带向湖底。
被木钉划破的口子还在向外流血,随着她的下沉,在水中拉成一道完美的弧线,而又随着水波,晕染开来。
就这样想着,耳边却传来了急促地划水声。
可她也没有力气睁开双眼。只感觉有人向她凑了过来,附上她红润的嘴唇,为她渡入了些空气。
空气?
获得了空气的瞬间,体内的细胞像是由沉睡中逐渐苏醒,刺激了她的求生欲望。
那人揽出她的腰,她倚在那人怀中,由着他带她向上游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躺在地上,周围的一切由水,变成了刺骨的寒风。
一阵阵扫向她湿透的身体,可她,似乎连打寒战都没了力气。
“沈菱歌!你坚持住!”
谁在喊她?
胸口被上下按压,弄得她生疼,唇边不断送来温热的气息。
可她终究还是昏了过去。
新年过去之时,已是立春之际。
春来冬去,万物复苏。
醉香舫落水之事两日后,沈菱歌终于醒了过来,睁眼之时,入眼的便是靠在一旁软榻上呼呼大睡的余时安。
睡了两日,昏昏沉沉,身上也没什么力气,沈菱歌刚想起身,又倒回枕间。
似是听见响动,余时安随即也睁开了眼,向沈菱歌这边望来。
“醒了?”说着,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走到沈菱歌身边扶着她的肩膀,让她斜倚在床上。
“我们这是在哪?”沈菱歌这一觉仿佛睡了许久,醒来之时似已不知今夕何夕。
“我们仍在京师。”余时安端起药罐又放在火炉上热上一热,“醒了便好,再休息些时日,我们便可返回富云县了。”
“我落水之后发生了何事?你可知晓?”沈菱歌许是刚醒过来,声音有些沙哑。
见状,余时安先倒了一杯水递予她,瞧她苍白的面颊,声音也变得柔软起来,“落水之后的事,都忘了?”
说起这个,沈菱歌捧着茶杯,细细思索了起来。
她只记得她坠入水中,手臂被划伤……
想到这里,她看向自己的手臂,确是被包扎起来,稍微动一动还有些痛感。
思绪又牵着她回到了那水下,那股窒息感使得她的眉头紧蹙。而后,那自唇间传遍全身的空气畅快感,他亲口为她渡气,唇齿相贴……
她猛然抬头看向余时安,“你救了我?”
“怎么样?你这个夫婿还有点用处吧?”余时安把她的手向上推了推,“先喝点水润润嗓子。等下大夫会来给你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