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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依旧在(重生) 竹马依旧在(重生) 第1节

《竹马依旧在(重生)》作者:枕月长终

文案:

叶明熙最后悔的事,就是年少时所嫁非人。

到头来抑郁在心,闻风落泪,死在了一个深秋。

恩阳侯府家的嫡小姐落湖受了春寒,醒来后夜夜噩梦,啼哭不止,家人带她去普觉寺祈福,叶明熙在那里,见到了久别的竹马慕箴。

慕家家财万贯,家中独子在京中向来颇多赞誉,叶明熙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却从不喜欢他。

可就是这样话都没说过几句的慕箴,前世为了救她于水火,曝尸荒野。

望着眼前锦衣华服的慕箴,叶明熙克制不住,上前抱着他恸哭。

委屈倾泻时,隐隐感到有温热的手抚过她头顶。

叶明熙前世,有太多的不得已。家族覆灭,京中巨变,她有太久没有感受到,有人撑腰是什么滋味了。

慕箴多病,命数已定,淡漠生命中唯一株青梅灼烧心底。

本打算一生寥寥,却架不住叶明熙的眼泪。

为了让她不哭,慕箴一步步地往前走,风霜雨雪,他都站在叶明熙身前。

前世的明熙沉默,自闭,不喜社交,重生回来后,竹马慕箴将年幼的她好好呵护,爱她如养花,将叶明熙从怯懦的小青梅养成了众人注目,娇艳华贵的不败海棠。

【重生青梅小甜妹x城府竹马贵少爷】

一开始,季飞绍设下圈套,娶了恩阳侯的嫡女,完成了他的计划。

后来,叶明熙死在他怀里,她满脸血泪,玉指掐着他的衣领,渗透着恨意。

她说她终于可以摆脱他。

他以为自己永远可以抽身事外,冷眼旁观。

可那日,震天的雷鸣裹挟着暴雨落下,季飞绍抱着尸首,失魂落魄,在宫墙内走了整整一夜。

内容标签:青梅竹马甜文市井生活治愈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明熙、慕箴┃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跟着竹马重新生活

立意:爱是相互扶持

第1章 殡天

闻冬进里屋的时候,还没动几下,热了一身的汗。

屋内炭火烧的旺,明明是深秋的日子,却烘热如夏,加上紧闭的门窗,更是发闷。

已经到了要传午膳的时候,见床榻那边毫无动静,闻冬便不打算叫人了,正欲出门,又听得屋外一阵骚动。

她微皱眉,小心出了屋,刚回身就见院外女使走来:“夫人可起了?”

“又在闹什么?”闻冬压低声音怒道,“夫人昨夜睡得不好,刚睡得沉些。”

女使也无奈:“是宁阳宫那位来了,闹着要见夫人。”

“可是夫人还没起呢!”

“我起了。”

屋内骤然传来一声气弱的声音,微不可闻,门外二人却听得分明。

还未等闻冬说什么,里头人接着道:“传膳吧,我陪小殿下一起用点。”

女使应声,转身吩咐去了,闻冬连忙进屋,却见里头人已自已拉开繁复的床幔,赤着脚站在床边了。

乌发散落,略显凌乱,许是刚睡醒,眸子里点点泪花,明明屋内闷热的很,脸色却苍白,就连唇瓣都没什么颜色,病恹恹地垂着眼,好似拢着一层脆弱的朦胧。

闻冬惊地上前:“快坐下!赤着脚回头又要病了!”

叶明熙扯了嘴唇,自嘲笑笑:“我这身子,病与不病,又有什么差别呢。”

“姑娘!”

闻冬瞪了她一眼。

明明早已成亲嫁人,人前也会喊夫人,但闻冬是从小侍奉的,一着急就顾不上称谓了。

炭火烧的盛,仅是伺候穿衣,闻冬便是满头大汗了,而叶明熙坐在镜前,望着自己苍白依旧的面容,有些出神。

闻冬替她梳妆,一时静谧。

“回头小殿下再来找我,将我喊起便是。”

闻冬替她委屈:“您昨夜一直睡得不好,天亮才稍安稳些,如今小殿下正是顽皮的年纪,我担心您累着。”

叶明熙只是轻笑,望向刚开条缝的窗,没有回话。

“姨母。”

午膳刚摆好,便听得一声奶呼呼的撒娇。

叶明熙还未抬头,小火炉一般的团子便冲到自己怀中,紧搂着自己:“姨……好久没来看我了。”

还未等叶明熙说话,小团子在她怀中嗅了嗅,抬起脸来担忧道:“姨母,您又喝药了。”

每日早晚定点的两碗汤药少不了的,今日起的迟,刚刚才喝完。

叶明熙笑着抱起他:“姨母身上不好闻了是不是?”

“不!”小殿下将她搂的更紧,“姨母身上香香的,跟母后身上的味道一样,叫人安心。”

说罢他又有些黯然:“父皇病重,母后也忙碌,瑄儿只有姨母了。”

叶明熙爱怜地摸着他毛茸茸的脑后,没再说话。

二人用了膳后,小殿下还不愿回去,赖在她身边:“姨母,我乖乖地描字,不吵你。”

叶明熙怕他热着,叫人去了几盆炭火,又开了门窗。

闻冬看在眼里,几次想开口,却还是沉默。

小人儿就跪坐在她腿边,支了张小桌子,安静地练字。

才四岁的年纪,往常人家正是撒泼闹腾的时候,他尚且跪不端正,却能乖巧地写字。

闻冬说他顽皮,哪里的话呢,如今不太平,官家久病不起,她的亲姐姐把持朝政,背了一身妖后的骂名,他虽贵为太子,却无人呵护,宁阳宫冷寂,他这样小的人儿,如何能不懂事。

叶明熙瞧着他的身影有些眼热,支着头去看窗外。

深宫里的深秋,更显得晦暗,已经好几日见不着日光,沉闷地叫人心中郁结。

“咳咳咳……”

猛然被秋风灌了满脸的叶明熙咳喘不止,愈咳愈烈。

“姨母!”

“姑娘!”

闻冬急忙跑上前,将手中的东西搁在软榻上,从怀中掏出药瓶,凑到她鼻下:“快,姑娘。”

直嗅了满鼻子呛辣的药草味,叶明熙才渐渐平缓,面色愈加雪白,上不来气般地微喘。

小殿下吓坏了,哭的脸蛋满是泪花:“我,我回宁阳宫了,我不吵姨母……”

叶明熙拉着他,等气匀了,才缓缓扯了笑:“姨母是被风吹了,瑄儿别怕。”

“姨母……”小团子扑到她怀中,哭得直哆嗦。

闻冬将窗户关严实了,才把榻上的东西拿起,哄他:“殿下,您看,这是刚送来的鸡心柿,可甜了,您吃一个吧。”

叶明熙瞅着她手中的东西,怔然晃了神。

闻冬给小殿下剥了一个,为安抚他,叫人带他去了隔间。

回身看见叶明熙的神色,心下叹息,轻声道:“这是渔阳那边今年送来的,夫人也吃一个?”

往昔种种年岁,一眼望遍,叶明熙垂了眼,没有应答。

她已经,许久没再吃柿果了。

记忆中曾有一人,就爱这口甜,然而眼下都怕已成白骨一具。

“夫人……”

听到闻冬的声音,叶明熙回神,眼前朦胧,她伸手去触,摸到了满脸冰冷的泪水。

“晋医师说,夫人不宜伤神落泪,对身子不好。”

叶明熙闭眼:“又叫我如何不伤神。”

自从知道那人为了救自己于深宫,不惜得散尽家财,只为了打点疏通,却还是失败。

只一想起他,叶明熙便觉心口撕裂,肝肠寸断。

闻冬嗫嚅:“夫人因为他,这些年与大人吵的架还不够吗,晋医师说得对,您要往前看,才不会沉醉往事,积郁过深。”

“你叫我如何往前看!”叶明熙睁开眼,悲愤交加,“慕家偌大家产,只为了换区区一个我,他季飞绍察觉也就罢了,何必让他死得那样惨!”

叶明熙回想起当年景象,声音喑哑凄厉,抱着自己的头,痛苦万分:“断首而亡!断首而亡!他锦衣玉食养大的贵少爷,最后为了我惨死,草席一卷便扔在了荒村,曝尸荒野。”

眼泪控制不住,她将自己深深埋在自己掌心,哭得颤抖:“都怪我,都是我……”

闻冬知道那人的死是叶明熙的心结,更是她与季飞绍之间横亘的天堑。

过不去,忘不掉,放不下。

自那件事后,本就体弱的叶明熙一病不起,晋医师说是这些年来堆积的忧心事,活生生地将她的身子拖垮。

畏寒咳喘不说,更是见了风就要病倒,想得多就要掉泪。

窗外寒风萧瑟,枝头的残叶颤颤巍巍,叶明熙又与那叶子有什么分别呢。

闻冬将眼泪尽数抹去,悲怆地望着她瘦削的脊背。

“夫人,晋医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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