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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法官 北宋大法官 第500节

马小义指着曹栋栋道:“哥哥,你怎恁地不讲义气?”

曹栋栋小声道:“你傻么。我去给你们搬救兵啊!”

马小义哦了一声,挠着头道:“那哥哥快些去吧。”

“你们还有同党?”

那军官立刻道:“全部拿下。”

曹栋栋顿时就急了,嚷嚷道:“你们睁开狗眼看清楚了,老子可是曹衙内,老子可是副警司,我姑奶奶是太皇太后。”

然并卵,一干膀大腰圆的官差立刻上前来,将他们三人擒住。

许芷倩一看连曹衙内都抓,不禁是心急如焚,正欲上前去拦住他们,忽见张斐偷偷向她眨了眨眼。

难道。

许芷倩不禁蹙眉,这才任由他们将人抓走。

这三人直接被塞入一辆完全封闭的马车,然后便是扬长而去。

“许娘子,许娘子,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为何要将三郎带走?”

问询赶来的高文茵,是焦虑不安地向许芷倩问道。

许芷倩虽忧心忡忡,但在高文茵面前,她还是强装淡定地笑道:“高姐姐请放心,这都是我们安排好的,用不了多久,张三就会回来的。”

“安排好的?”

高文茵不解道:“为什么?”

许芷倩随便编了借口,“引蛇出洞。”

一个时辰后。

“哎呦!”

“哎呦!”

张斐、曹栋栋、马小义三个醉汉被推入一间屋内,摔得是七荤八素,又听得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放我出去,我可是曹衙内,你们是瞎了狗眼么。”

曹栋栋原地一蹦,直接扑到门上,拼命地大喊。

回应他的则是一阵锁链声。

“哎呦!”

马小义爬起来,道:“哥哥,你怕什么,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动你啊!”

曹栋栋恼羞成怒道:“你懂什么,这可是台狱,我爹爹早就跟我说过,这里就是专门用来对我们这些皇亲国戚的,是汴京城内最可怕的地方。”

说着,他又冲着张斐抱怨道:“张三,这回我可真是被你害死了。”

张斐打了个酒嗝,双手一摊道:“我又不是皇亲国戚啊!”

“你。”

“哥哥,这台狱看着也不可怕啊!”马小义突然言道。

“是吗?”

曹栋栋左右张望了下,突然发现这屋子挺宽敞明亮的,有床有桌子,还有一个小火炉,可真是贴心呀!他不禁挠着头道:“奇怪!我爹说这台狱比开封府狱还要可怕,到处是阴森森的,莫不是吓唬我的。”

“我明白了。”

张斐突然道。

曹栋栋望着张斐道:“你明白什么?”

张斐笑道:“那得看抓得是谁,有衙内在,这待遇肯定跟别人不一样。”

曹栋栋眼中一亮,直点头道:“定是如此,定是如此,那估计就没啥事,待会我爹爹就会来救我的。”

一看这待遇,他立刻就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床上,又向张斐道:“张三,你放心,我爹爹到时肯定也会将你一并救出去的。”

张斐拱手道:“那就先谢过衙内救命之恩。”

马小义得酒劲还未完全散去,也不觉害怕,这头回下狱,甚至还感新鲜,于是道:“哥哥,要不你让人送点酒菜过来,咱们继续喝。”

“啊?”

曹栋栋讪讪道:“这应该不行。”

跑台狱来喝酒,你丫是第一人啊!

张斐哼道:“衙内,你就这点本事。”

马小义点点头道:“就是,就是。”

曹栋栋眼眸一转,“我先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他轻声喊道:“请问,有人吗?”

马小义道:“哥哥,你这么喊,人家听得见么?”

说着,他朝着外面喊道:“喂!有没有人?”

“什么事?”

只听外面有人应道。

张斐、马小义同时看向曹栋栋。

曹栋栋犹豫半响,才鼓起勇气喊道:“给本衙内送点酒菜来。”

外面那人立刻应道:“衙内请稍等。”

曹栋栋双目一凸,真的假的?

马小义顿时一脸崇拜,“哥哥,你可真是厉害。”

曹栋栋一怔,瞧了眼马小义,哈哈笑道:“你今儿才知道,我姑奶奶可是太皇太后,谁敢饿着本衙内。”

张斐点头附和道:“那是那是。”

曹栋栋突然灵机一动:“要不再让他们送几个小姐进来,咱们三个大男人坐在里面太无聊了。”

“啊?”

张斐一惊,你小子是飘了吧。

马小义直点头道:“好啊!好啊!有小姐作陪,这酒才喝得尽兴啊!”

“等会!”

张斐道:“这不好吧?”

曹栋栋问道:“咋不好?”

“呃对了,你看,这里就一铺床,连个遮掩的都没有!”

“高!”

曹栋栋不禁竖起大拇指,道:“我本还就是想找几个小姐来喝酒,还是张三你想得透彻,这没有遮掩,才够刺激啊。”

说着,他还举目四顾,似在思索怎么布置战场。

完了!完了!这家伙是真心飘了!大哥,这我可罩不住了。

张斐目光突然往桌上一瞟,“咦?这是什么?”

马小义定目瞧去,但见那桌上放着一个大木盒子,他抢先一步,来到桌旁,好奇地打开木盒,“马吊?”

随手抓起几个来,瞧了瞧,“不是马吊。”

张斐突然手往下一指,“这里有一张纸。”

“我看看!”

马小义急急拿起一看,“麻将说明书?”

御史台。

“唉可算是抓住这小子了,真是不容易,这回可决不能轻易饶了他。”

“以前那小子躲在事务所,咱们还真拿他没有办法,如今终于落到咱们手里。”

“蒋兄,这回可就看你们的了。”

“这你们放心,要是这都定不下他的罪,我将项上人头剁下来给各位当凳子坐。咱就事论事,他的法制之法绝对是有问题的,你看在殿中商议时,就连富公、司马学士、王学士都不知如何辩驳。”

“这倒是的。”

“对了!张三恁地年纪,怎会懂得这些道理,我看,八成有人在后面传授。”

“谁?”

“你们说呢?”

“许仲途?”

“许仲途断案经常是离经叛道,又爱卖弄,当初他为那登州阿云翻案,与这法制之法是不谋而合啊!”

“嗯!言之有理。”

这御史台跟张斐的恩怨可是不小啊!

当初钱顗、李展、林旦等御史全都在张斐手中吃过苦头。

这风水轮流转。

如今张斐终于落到他们手里。

这不得往死里整啊!

一个官差入得屋内,向蒋之奇拱手一礼,“启禀蒋御史,嫌犯张三已经缉拿归案。”

蒋之奇道:“先让几个狱卒去拷问他一番。”

那官差稍稍迟疑了下,道:“回禀蒋御史,张三并没有关押在台狱。”

蒋之奇问道:“那是关押在什么地方?”

那官差道:“这回是官家亲自下得命令,是由皇城司那边派人去的,估计是关在皇城司那边。方才皇城司那边还派人来问,蒋御史何时提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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