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养娇娇 养娇娇 第32节

裴深犹豫了下。

水依明知道今儿是他带着小丫头出来玩的时候,还专门跑上船来,带来的消息肯定不小。既然如此,还是该听的。

只是让小丫头一个人出去吹风,他可不放心。

“你在这里坐着,我带她出去说话。”

裴深一锤定音。

水依娘子当即脸色一变。

没想到,世子居然宠爱她至此,连吹个风都怕她受凉。

“世子,这话在外头说,怕是不妥!”

水依娘子说话极快:“今日天气不错,奴过来时,外头暖暖地,没起风,湖里还有一群红鲤,围着船在转儿。奴说话快些,定然不会让姑娘吹着。”

余鱼一听,有一群红鲤,也有些来了兴致。

“那还是我出去吧!”

一看小丫头的眼神就知道,这是让水依娘子口中的红鲤给勾了,好奇,想去看。

裴深无奈,一面想着,是不是该在家里挖个池子,养一池子的红鲤,给小丫头看着玩,一面又只能不情愿地答应下来。

“你把斗篷穿好,让嬷嬷跟着你,别靠近栏杆,湖上也有风浪,小心吹了风。”

裴深这细细的叮嘱的,知道是,是他对未婚妻的百般照顾,不知道的,还只当这是在伺候祖宗,事无巨细。

水依娘子在一侧看的仔细,将裴深叮嘱余鱼时,那副放心不下的样子完全看在眼中。

等余鱼起身,在嬷嬷陪同出去后,水依娘子语气复杂:“主子放心,以后水依也会好好伺候主母的,水依心细,还请主子放心。”

说道心细,这点裴深是信的。听水依称呼余鱼主母,他嘴角险些没压住。

小丫头做他的妻,不能想不能想,想一想,就觉着他罪孽滔天了,拐带小丫头。

只是不能想,但是架不住他高兴,语气都松快了些。

“她还小,主母的事以后再说。先说正事,别耽误时间。”

他是一点也不想让小丫头离开他的视线。

“是。”

水依正色脸,跪直了身,低语:“实在是迫不得已打扰世子,梁大人那儿,出事儿……”

画舫停在原来的位置,旁边不远处的水域停着一只小船,上面挂着幌子,还有几个仆从在候着。这就是伺候水依过来的船只了吧。

余鱼趴在栏杆上吹着风。

她刚刚出来围着甲板转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那一群红鲤,有些泄气。可能是她出来太迟了,没有遇上。

也不知道下一次能遇上在湖上玩的时候,能不能看见鱼群。

今日阳光甚好,湖上的船只也蛮多。论起阔气,除了这一轮画舫外,也就是不远处慢悠悠晃着靠近的巨大画舫了。

没有什么寻常小船只。

在不远处就是湖上小岛了,远远地就能看见岛上亭台假山,似乎还蛮大的。

余鱼在这里眺望,旁边的嬷嬷小声叮嘱:“姑娘少吹风,湖上风也不小,仔细头疼。”

“我就吹一会儿。”余鱼说是这般说,可她是一个听话的孩子,知道好坏,索性就拢了拢斗篷,准备离开。

还没走两步呢,迎面就撞上水依娘子。

水依娘子神色不太好,抱着琵琶低头急匆匆走来,险些撞到余鱼,吃惊之下,连忙屈膝。

“妾莽撞了,险些冲撞姑娘,姑娘勿怪。”

“没事,”余鱼被嬷嬷扶着,没有被撞着,就是好奇水依娘子怎么脚步匆匆地,“你这就要走?”

“是。”

水依娘子刚张嘴,眼珠一转,然后盈盈笑道:“世子给妾吩咐的有事儿,妾不好耽误。”

“那你快走吧。”

余鱼善解人意地让开。

做个管事娘子,的确也很忙碌的。

“……倒也不是很急。”水依娘子委婉地说,“也有那么几句话的工夫,妾想和姑娘聊聊。”

跟她聊天?

余鱼还蛮好奇地。

“你说就是。”

“也没有别的什么,不过是关于世子罢了。”水依娘子靠近两步,身上的香粉味弄了余鱼一鼻子,她刚想皱眉,就听见水依娘子后半句。

“世子和妾,说了一些不能给姑娘知道的事情,妾也不想瞒着姑娘,只是世子吩咐了,此事,只能妾一个人知晓。”

余鱼退后一步,屏住呼吸,勉强等那股子香粉味散了,才随意点了点头。

怎么刚刚水依伺候她用膳时,没有闻到这一股子香粉味呢?

有些奇怪。不过她没多想这事儿,只听水依娘子这么说,看得出水依娘子管的事还挺重要。

“妾说这个,实在不是要跟姑娘争什么。姑娘到底是姑娘,日后也是妾的主母,妾今日伺候姑娘用膳,日后也能伺候姑娘更衣,只要是姑娘赏脸,妾什么都做得。妾只盼着姑娘能容得下妾,让妾日后为主母分忧。”

余鱼听到主母这个词有些心虚。她又不是裴深的未婚妻,以后也不是什么主母,水依娘子误会了。这是提前来讨好另一半主子了。

想到刚刚水依娘子细心的伺候,别说,还真的有些心动。

“好说,都好说。”

余鱼哪里知道以后的世子夫人怎么想,只能先随意应了。

却不想她这么说,水依娘子的神情更微妙了,像是吃惊,更像是惊喜。

水依娘子得了余鱼这么一句话,欢欢喜喜屈膝下拜。

“多谢姑娘,姑娘大度,妾日后定当尽心竭力侍奉姑娘!”

这么一句话就高兴起来了?

余鱼看不太懂水依娘子的情绪变化,只好跟着笑了笑。

水依娘子的船停在画舫旁边,等水依娘子扶着丫鬟离去,画舫才缓缓航行。

虽然是在阳光下,但是湖上有风浪,余鱼吹了一会儿风,就被嬷嬷连忙送回堂厅中。

裴深一看见小丫头,起身过来接她,替她脱了斗篷,又盛了一碗热汤递给她。

“外头有什么好看的,这会儿才进来?”

“和水依娘子说了句话。”

余鱼喝了汤,暖了暖,放下茶杯,才顾得上回裴深的话。

“你们还有话说?”裴深倒是乐了,抬了抬下巴,“说了什么,给我听听。”

余鱼没有隐瞒的习惯,尤其是对裴深,水依娘子也没有说,自己说的话不能给别人说,索性就把和水依娘子的对话,说的明明白白。

小丫头听不出来,裴深还听不出来吗?

他嘴角的笑意淡了点。

水依是个好使的人,只是心大了点。

居然妄想着日后入府。

他瞥了眼自己家小丫头。还傻乎乎地喝汤呢。不知道自己险些被人称斤卖了。

这么一看,他就不高兴了,伸手弹了弹余鱼的脑门儿。

“这么大度?”

什么大度?余鱼茫然地捂着自己小脑袋瓜。

裴深气笑了。

说什么,她都还不懂,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清楚。

跟小丫头置气,没必要。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旁人说什么,都影响不到她。

只裴深挺想看,小丫头为了他,能受些影响。

“你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吗?就点头答应?”

“她说的,不就是那些话吗?”余鱼一脸无辜,“她说要好好侍奉,我就答应了呀。”

笨丫头。

裴深悄悄引导她。

“她的意思是,她想当妾。”

妾?余鱼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她会这么殷勤地侍奉她。是把她看做未来主母了,在讨好。不是她以为的,只是管事娘子的讨好,而是妾的讨好。

水依娘子不想做管事娘子,她想给裴深当妾。

她不是想伺候未来主母,她只是想伺候裴深的。

余鱼终于理顺了这个,然后就觉着有些不太舒服。

胸腔里闷闷地,就像是之前吃的鱼不消化,难受。

小丫头没有反应?

难道不知道妾是什么意思?

裴深暗忖,倒也不是,楚国公府的那几个长辈妾她都见过,还是知道的。

那就是对此,毫无表示?

某人有些不舒服了。

“你作为主母,对这种想当妾的人,没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