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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娇娇 养娇娇 第97节

府上的世子被封了个将军,送往雍南城打仗,两年不归,谁都知道,府上上下都在牵挂边境的事情,尤其是战场。小莲也很清楚,战场意味着什么。

小莲点头:“娘子说这个是……?”

“我捡到,我们家世子了。”

余鱼说完,小莲险些惊得跳起来:“娘子说什么?世子?”

余鱼还故作严肃:“是的,但是世子受了伤,脑袋也受了伤,不太清楚,认不出人来,我怕出事,先把世子带了回来。”

小莲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都被世子伤了脑袋认不出人给堵了回去。

余鱼为了让小莲相信,还让她去厨房先端鸡汤来。

趁这个时间,余鱼又回到室内,告诉了裴深。

“伤了脑子,认不出来人?”

裴深靠在床上,玩味地重复余鱼说的话。

“只能这样说了。”

余鱼也是看书时偶然翻到的话本子里有这种巧合,顺手用来做了借口。

裴深轻笑:“娘子好计谋,为夫定然配合。”

果然,等小莲小心地端着鸡汤来时,裴深一脸陌生,全然不认识她似的。

这确定的确是自家府上的世子,姑娘的丈夫,确定了这一点,小莲对于世子受了伤,伤了脑袋,只剩下同情了。

“世子受了伤必须不能让别人知道,小莲。”

“娘子放心,奴婢一定想法子拦着外头人,绝不让任何人知道世子回来了。”

小莲说的信誓旦旦。

有了贴身的两个丫鬟全力配合,藏个人的确显得轻松多了。

小蕊说是留在主房里陪娘子,借此让厨房多送了一份夜宵来,还让小厨房烧了热水。

四五月的天,夜里多少还有些凉意,余鱼不敢让外头人来伺候,自己跑上跑下,把窗户关了,落地罩的幔子也放下来了,保证忽然进来了人,也不会第一时间看见床上躺了一个男人。

余鱼忙完这个,终于到她自己了。

爬了一场地道,哭了一场,她多少也是有些狼狈的,小厨房的拎来热水,小偏房里,浴桶都准备好了。

她还记挂着裴深,没有多泡,匆匆洗过,换上衣裳出来。

裴深半靠在床榻上,眯着眼要睡不睡的疲倦。

余鱼脚步放轻,可她还没有靠近,裴深已经睁开了眼。

两个人四目相对。

裴深对着余鱼摊开了手。

余鱼歪了歪头。

“嗯?”

“宽衣。”

裴深笑吟吟看着她:“你洗漱过了,我还没有,帮为夫擦擦身。”

擦身?

余鱼犹豫了下,小声问:“……脱……脱|光吗?”

裴深眼神暗了暗。

“……你想的话,也不是不行。”

第68章 疼疼我

余鱼觉着还是要给裴深留一点体面,所以只剥了他的衣裳,用温水避开伤口,细致地给他擦身。

除去衣裳时,余鱼清晰的看清楚了,裴深腰腹的肌肉线条。

用帕子擦上去,是硬邦邦的。

终于知道为什么落在裴深的怀中,总是那么硬邦邦的原因了。

他一身的肌肉,穿着衣裳的确不显,除去衣裳,肌理分明,处处都藏着力量。

余鱼给他擦身时,裴深起初是笑着的,只是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等到余鱼想往下擦时,裴深一把按住了小丫头的手,有些狼狈:“就到这里吧,你去洗洗,剩下的我自己来。”

余鱼瞧着裴深动手这么快,似乎没有太大的行动受限,犹豫了下,到底也下不了心继续,索性就把帕子塞回给裴深,让他自己来。

而余鱼就去了小隔间,重新端了一盆热水来。

她动作有些慢,主要是没有什么力气,端着一盆水走得摇摇晃晃,慢腾腾回来时,裴深已经蜷进了被子里,只剩下床边高凳上扔着的湿帕子和一套换下来的衣裳。

余鱼站在床榻边,等了片刻,裴深似乎并不打算来与她说话。

她也不等了,放下水盆,将他的衣裳和帕子收起。

房中点着几根蜡烛,余鱼吹熄了几只,就剩下一根,稍微能照亮房中就行,她有些担心烛光会将人影透露出去。虽然裴深睡下了,但是余鱼还是不放心。

她又将小榻下的一床被褥抱出来,自己在小榻上抖开被褥,刚钻进去,就听到裴深的问话。

“你怎么还不回来睡?”

余鱼犹豫了下。

“你受伤了,我怕压着你。”

她声音很小。

到底是怕给外头的人听见了。

私下藏了人这种行为,总是会让她有种紧张感。

裴深似乎动了动。

“不会压着,你睡得乖。”

余鱼还是摇了摇头。

她摇头后才想起来,裴深看不见,又小声说:“我怕我抱着你。”

成亲之后,他们在一起睡也不过是短短那么几天时间,可是每一天,她都是在裴深的怀中醒来,并且十分眷恋,又习惯的,在裴深怀中蜷着。

可是裴深受伤了。

他的伤一处在腰腹一处在后背,无论如何,余鱼都不敢和他同床一起睡。

她怕自己的不自觉,会压到裴深的伤口。

得离得远一些。

裴深却问她:“你自己过来,还是我来抱你?”

余鱼一愣。

他本就受着伤,几乎是靠着人扶着才能行动自如,他这样受着伤,要是下了床来抱她,不用想就知道伤口肯定会撕裂。

“你别动!”

余鱼没得法,生怕裴深真的这么做,只好抱着被子从小榻上下来,但是也没有直接上床去。

而是先替裴深拉了拉衣角,生疏地哄他。

“你先睡,我喝点水。”

她把被子放在床边上铺好,这样的行为让裴深拧着的眉头松开,语气轻快:“行,我等你。”

余鱼只好磨磨蹭蹭地坐在小桌那儿喝水。

满满一杯的水,她几乎是一点一点的抿着。

她一直在等。

医师给裴深用了药,为了驱散一点疼痛,药中是加了安神的成分,医师也与余鱼交代过,用了药,是会犯困的。

她等着裴深睡着。

余鱼到底是怕伤到裴深分毫,醒着倒也罢了,若是睡着了,她稍微蹭到裴深的伤口,岂不是又让他疼。

他疼,她更难受。

就这么一杯水抿了许久,余鱼轻轻起身,借着最后一盏烛光的微弱光线瞧去,裴深侧着头,闭着眼睡得安稳。

他是真的睡着了。

伤中本就消耗精气神,又用了药,就算他想撑着,在熟悉安全的环境下,是很容易放松的。

他睡着了。

余鱼轻轻吐出一口气。

太好了,他睡着了。

但是……

余鱼愁着脸。

裴深将她的那床被子抱在手中。

她不敢去动。

若是惊醒了裴深,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只好轻手轻脚将搭在衣架上的两身衣裳取下来,躺在小榻上,用衣裳当做被子。

四五月的夜晚还有些凉意,余鱼缩成一团,一夜睡得都不太平稳。

忽地惊醒时,天还没亮。

余鱼只觉身子困乏地厉害,勉强坐起身,环顾一圈,裴深还睡着。

天才蒙蒙亮的时候,也不是她平日里起身的时候,余鱼也不敢点灯,只能小步小步挪过去,掀开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