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疏槐“咦”了一声,随便拎出一只粉色盒子,翻到正面一看:小水库透明质玻尿酸超薄水润。
什么玩意儿?祁暮亭买护肤品了?还是迷你小样。
再往下方一瞅,三个十分袖珍的小字终于道出此盒真身。
“杜蕾斯。”祁暮亭不知何时凑到了耳边,和他一起欣赏这只神秘小盒,语气怪惊诧的,“我实在没有看出来,小裴同学,你——”
“小裴同学是清白的。”裴疏槐已经不想再追究其于几样是什么大宝贝了,红着脸把手里的成人用品扔进纸袋,喊冤道,“这根本不是我买的!”
“哦。”祁暮亭不信,“那你是说,是我买的?”
裴疏槐伸手掐他,“你先声夺人,果然是你买的!”
祁暮亭被他打了两下,不乐意了,伸手把人半拽半抱放到腿上,双臂紧箍着裴疏槐的腰和手臂,说:“自己做了坏事还污蔑我。”
“别在我耳边说话。”裴疏槐发癫似的蹬了两下腿,被抱得更紧了。祁暮亭逼近,声音沉了下去,“别他妈瞎蹭。”
裴疏槐仰头,双耳相蹭,他枕在祁暮亭肩上。祁暮亭侧目看过来,四目相对,裴疏槐舔了下唇,埋怨道:“你已经开始凶我了,再处一段时间,你不是是要揍我?”
这个人喜欢把白的说成黑的,还喜欢自己加戏污蔑无辜。祁暮亭算是看透了,反问道:“你在外面那么凶,在我面前却装出一副处于劣势的乖样,是以退为进,还是故意招我?”
在恋人面前和在外人面前当然会有不同,哪有这么直接拿出来问的?不是应该暗自欢喜,乐在其中吗?裴疏槐恨恨地张开嘴,在祁暮亭的下巴处咬出一道浅浅的红印。
祁暮亭受了这一口,目光瞥过裴疏槐微红的唇,忍耐地呼了口气,最后只说:“睡吧。”
嗯?
嗯嗯嗯?
裴疏槐虽然有点惶恐事情继续发展,但直接戛然而止显然让他更惶恐。他瞅瞅祁暮亭的脸,又看看祁暮亭的腰,犹豫纠结足足五秒,才小声问:“二哥,在我面前不比故作坚强,你如果有哪里不舒服……或者说不如意,你跟我说,我帮你想办——嗷!”
臀尖挨了一巴掌,裴疏槐弹簧似的弹起来,一大步迈出去,离祁暮亭远点才开始叫嚣,“操,我关心你,你还打我,你个没良心的!”
“你个小白痴的。”祁暮亭冷艳地回复。
以前在兰因公馆,气势矮一头就算了,现在到了我方地盘,如果还那么怂,传出去必定要被陆安生写词、慕浙编曲弄出一首《小裴小裴,你好废》宣告天下。
裴疏槐比出中指,指尖往下,直指祁暮亭□□。
“废物!”
祁暮亭噌地站起来,小白痴瞬间撒丫子狂奔,一溜烟蹿到床边,被子一掀,人蹿进去,裹得严严实实。
祁暮亭站在原地吁了口气,没追。
过了差不多两分钟,裴疏槐做贼似的从被子底下探出两只眼,发现祁暮亭还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且目光专注,坐姿端正,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在看财经新闻……嗯,怎么不可能呢?
裴疏槐服了,输了,也认了,掀被子翻身,死猪似的躺在床中间,长吁短叹,“哎……哎呀!”
余光一瞥,祁暮亭半点没反应。
操!
裴疏槐抓耳挠腮,最后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微信电话给陆安生。
“哎哟宝贝儿。”陆安生正窝在沙发上看杂志呢,问他,“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干嘛?”
“想你。”裴疏槐笑得可乖可假,“我哥,明儿有什么安排?”
陆安生冷漠地说:“上班。”
“难怪你今天没夜生活。”裴疏槐翻了个身,三言两语地把今晚的事情说了,有点纳闷,“你说厉逞怎么突然当个人了?”
陆安生哪知道,“我只知道他前段时间不一直加你微信吗,你给人拉黑了,他还跟慕老三吐槽过这事儿来着。”
“他是不是想先迷惑我,让我把他当个人,然后再趁我不备攻击我?”腰上多出一只手,裴疏槐反手打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诶,我哥,你帮我盯着点啊。”
“我觉得你可能想多了。”陆安生说,“慕老三说,可能是因为上回在coward,你把他吻傻了,他上头了,还想跟你来一次。”
腰上的手已经摸进衣服里,闻言一重,裴疏槐吸了口气,连忙说:“慕老三诽谤,我什么时候吻厉逞了?”
“死亡之吻啊。”陆安生说,“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某一秒,你已经用高超的车技征服了他,让他对你由恨生爱,情难自禁,食髓知味——”
裴疏槐果断地挂断电话,偏头说:“干嘛啊?”
祁暮亭说:“睡觉。”
裴疏槐哎哟哟地叫唤,阴阳怪气来了都得称赞他一声好阴阳怪气啊,“不看手机了?这才几点啊,您继续玩嘛。”
“没玩手机,我在查资料。”祁暮亭的手已经绕到裴疏槐的腰,反手一揽,裴疏槐腰腹离床,弓弦似的绷着。他单膝跪上床面,俯身压上裴疏槐的背,“明早上发你一份,你好好看。”
“是财、财经还是管理学啊,没兴趣。”裴疏槐想咬唇,被祁暮亭伸手捂住了下半张脸,于是他就咬住其中一根手指,报复般地流下一连涎液。
祁暮亭用手帮了他一次,抽身时说:“看了给我写观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