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桐抬脚在陆可为的小腿上踹了一下,倚着他的肩膀,似是头疼的蹙紧了眉头。
第629章 你还凶我
她已经脱了鞋子,只穿了一双白色的长袜,踹在陆可为的小腿骨上,丝毫没有攻击力。
陆可为这时就已经完全确认了,谢雪桐是喝醉了。
谢雪桐拉着陆可为的手贴在她的脸颊边,“我好热。”
陆可为的手微凉,贴在滚烫的颊边。
他的手背贴着谢雪桐柔嫩的脸颊,看着她柔软发顶。
她眼看着就有点打盹儿,陆可为问:“不是要洗澡么?还洗么?”
谢雪桐点头,又强撑着脑袋扬起来,郑重说:“要洗。”
她松开陆可为的手就脱毛衣,站起来的时候摇晃了下,差点摔倒。
陆可为扶着她。
谢雪桐以前很爱洗澡。
他刚到谢雪桐身边当保镖的时候,谢雪桐每天早晚都要洗澡,把自己时时刻刻都弄得香喷喷的。
她没走到浴室,身上就脱的只剩下了内衣,摇摇晃晃。
陆可为握住了她的手臂。
谢雪桐迷离的一双眼睛望向他。
她伸手去搭着陆可为的脖子,“你知道吗?我好喜欢,好喜欢陆可为。”
陆可为覆在她腰间的手重了几分。
谢雪桐趴在陆可为的肩膀上,“可是他不喜欢我,他讨厌我。”
她的声音呜咽,下巴抵着他的肩。
“我妈妈不是好人,我也不是,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他的妈妈。”谢雪桐柔软的身体靠在他的身上,眼泪一滴一滴的都滴落下来,将他身上的衬衫浸湿了。
“我配不上他。”
这句话,就好似是带着软刺的刀,一下刺在了陆可为的心口。
谢雪桐两只手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对不起……我不该给你说这些……”
她头晕的厉害,看人都是天旋地转的。
她扶着浴室的门柄,走进来,靠在门板上把门给关上了。
她心里堵得厉害,脑袋也痛,太阳穴之间似是连成一条线,一跳一跳的痛。
她开了花洒,试了试水温。
门忽然就在这时从外面推开了。
她下意识的抬手遮住胸口,眼神还有点茫然的朝着门口看过去。
一道人影已经快步到她的面前,大掌扣住她的双手,把人给抵在温热水流浇下的瓷砖墙面上。
谢雪桐后背触碰到冰冷的瓷砖,本能的向前贴近,搂住了面前的人。
水流从两人头顶而下,也彻底打湿了陆可为身上的衣服。
他抬起她的下巴,凝着她沾染了水流的眼睫,深吻下去。
谢雪桐脑子里懵了懵。
可她喝醉了,酒精的刺激明显,脑袋也是晕的厉害,等到面前男人衬衫半解,她才下意识的去推他。
男人扣着她的腰,向上托起。
“桐桐,你不想么?”
他喉结上下动了动,晕上浴室内清甜水汽的眸,多了一丝平日里从未有过的欲色。
淅淅沥沥的水声顺着瓷砖而下,在地面上积聚了一小片清亮的水洼。
他克制不住的去吻她。
从眼睑一直到锁骨。
热气在两人之间朦胧了一片浅淡的白色水汽。
她洁白的皮肤上落下了吻痕。
她柔软的手忽然覆上了他的脸。
他停下来,和她四目相对。
谢雪桐有些迷惘的眼神,望向他。
她伸手触碰着他的脸,从眉骨一直向下,英挺的鼻梁,染上了水珠的薄削的唇。
他衬衫的衣领扯动下开了,露出大片的胸膛,脖颈上垂落着一个翡翠的吊坠。
谢雪桐眼神凝住,白皙指尖捏着吊坠。
这是一块纯翡翠的观音。
质地鲜翠欲滴,颜色漂亮。
在那森森监狱里,是她亲手送给他的。
眼泪好似玻璃珠子一样掉落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
“陆可为,你还活着。”
“真好,你没事。”
“我对不起你。”
她现在脑子里彻底是混乱的,记忆也是错乱的。
从陆可为初初到她身边,到她因为谢英波和陆可为结仇,再到他以柯灏的身份重回她的身边。
她脑子里的记忆混乱,涌入脑子里。
谢雪桐哭的几乎虚脱,双腿都站不稳。
陆可为抱她到床上去,用干燥的毯子把人给裹住。
谢雪桐的眼泪像是止不住一样。
陆可为也坐在床头,把人给连人带毯子都给笼了过来,再用被子包住。
她就搂着他的肩膀哭,哭到最后,像是小孩子一样抽噎个不停。
“别哭了。”陆可为手指擦过她脸上的泪。
谢雪桐嗓音带着哭后的哽咽沙哑,“你……你还凶我。”
陆可为:“……”
陆可为的大掌抚在她的背上,轻拍了一会儿,她缓和了许多,半阖着眼睑,似是睡着了。
酒精带来的后劲儿不小,谢雪桐已经睡着了。
他抱她躺下来,抬手关了壁灯。
他靠在床头,低眸看着侧首在枕上的谢雪桐。
她的眼睛还有点红肿,脸颊上摸起来有点凉,像是眼泪浸的。
他用手掌心在她脸颊上贴了一会儿,才起了身。
刚一下床,口袋里就落了一个方盒,啪嗒一下落在了地上。
陆可为捡起地上的方盒,顺手丢进了背包中。
他没什么睡意。
他刚一起来,没有惊动睡熟的谢雪桐,倒是把雪宝给惊醒了。
雪宝立马就起来,往陆可为脚边依偎。
陆可为拍了拍它的小脑袋,给它套上狗绳,牵着它出来。
已经到了深夜。
夜市上的人也已经寥寥无几了。
狗子也不狂奔了,就随着陆可为慢慢悠悠的走着,目光似是对一切有着好奇感。
青石板上,遍洒灯柱昏黄的光。
他没敢走远,十几分钟后,就回去了。
房间内虽然说还没有通地暖,避风保暖,隔绝了夜深露重一夜寒凉。
房间内只有一张大床,也没有折叠床沙发。
陆可为叫雪宝在床脚的地垫上睡,他在窗前略站了一会儿,等到散去了身上的凉气才上了床。
谢雪桐半阖着眼睛,声音闷闷的。
“你出去了?”
“嗯,睡吧。”
谢雪桐眼睛都没睁,循着热源往陆可为身上靠了靠。
陆可为看着她睡意朦胧的模样,都觉得她是在说梦话。
谢雪桐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
陆可为给她喝了一碗醒酒汤,就叫她躺下再睡一会儿。
等到中午十二点多,谢雪桐才再度醒了过来,却有些鼻塞。
昨晚喝了酒,在院子里玩儿游戏又受了凉,就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