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过激动，走廊里又没什么人，蹦跶的时候也没注意，后背撞到人时吓了一跳，“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
正要转身去认真道歉，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抱住了，稳稳当当的抱进怀里。
“小心，别摔了。”
这低沉又有些禁欲感的嗓音实在太熟悉，林牧立刻回头去看，果然看到了顾延州那张没什么表情但过分帅气的脸。
“你怎么在这？”
怀里的人满脸嫌弃的退出去，这是意料之中的反应，顾延州并没有什么失望，只是刚才抱着他的手遗憾的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啊？”
“在你那里印象太差，我不知道现在该说真话还是假话，怕说错一句会变得更糟。”顾延州语气平静的陈述着事实，“你躲我很多天了，好不容易有机会见一次，我不想浪费机会。”
这话说的相当弱势，好像还挺小心翼翼似的，林牧让他给气笑了，“明明就是你做了很过分的事，你现在装的好像很可怜似的给谁看啊？”
“没有什么可怜，是我自作自受，我活该。”顾延州自我认真清晰的解释着，还又回到刚才那个话题一本正经回答他的话，“假话是我正好路过，真话是听说你在这里，我就跟来了，你喜欢哪个答案？你再问一次，我说给你听。”
明明是听着就很油嘴滑舌的话，他说起来却一点没有那种感觉，反而格外真诚，还一板一眼的，甚至有点呆，林牧被他给整不会了，张了张嘴也没想出来该说他点什么，最后直接放弃了，转身就走。
顾延州也不拦着，就安静的跟在他身后，带着的保镖还隔开了路人，免得他气呼呼的不看路再撞到人。
林牧走了一会儿，发现他就始终落后自己两步的跟着，回头看了一眼，不耐烦的指了指旁边，“这么宽的路你就非得跟着我吗！”
他这就算是发火了，被吼的人却认真回答道：“嗯。”
还不是故意气你的态度，而是你问了，他就有问必答，态度相当诚恳。
林牧一噎，也是知道跟他说话自己肯定说不明白了，转身又加快了脚步，走两步就一回头，使劲瞪身后的人，顾延州看他回头就跟着停下，被瞪了也没反应，等他再往前走又若无其事的继续跟着。
一连几次这么循环下来，林牧彻底崩溃了，转身对着他气得一边叉腰一边直跺脚，“啊啊啊你到底要干嘛！能不能别跟着我！烦死了！”
顾延州这辈子也没哄过别人，目前为止还是一点经验也没有，全靠自己悟，看他被自己哄的好像更生气了，忍不住在心里挫败的叹了口气，没什么起伏的语气里带着些无奈，“我来道歉，之前道过歉了你不理我，你说有钱人花钱送礼物没诚意，我就来花时间了。”
他这些天赶着处理了很多工作，终于空出了足够的时间来道歉，可是现在的情况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他在花时间了，小孩却更生气了？
林牧也看出来了，他眼里真的全都是不解，确实是来花时间道歉的，但是……
你这样真的很呆你知道吗？你个爹系霸总这样真的不是崩人设了吗！
“呦，我来的还挺巧。”
陆南瑾来的时候正看到两个人面对面对峙着谁也不说话，走过去站到林牧身边帮他理了理因为叉腰弄皱了的衣服，“宝贝，气成这样怎么就干生气啊，这你都不过去给他一脚？”
顾延州盯着他给林牧理衣服的手，发现林牧一点不排斥他的靠近，这么明显的差别对待让那原本就有些不悦的眼神更冷了。
“怎么，看不惯啊？”陆南瑾发现了，还晃了晃那只手，“看不惯你就上啊，你看看宝贝让不让你碰。”
他就差把小人得志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顾延州冷冰冰的扫了他一眼，根本不想理他。
“他总跟着我，你把他弄走。”林牧对他们俩的恩怨不感兴趣，只想不再被跟着，张嘴就是让陆南瑾帮忙。
“你找错人了。”陆南瑾还没说话，顾延州就先接茬了，还说出了一个林牧做梦到想不到的消息，“就是他把你的位置告诉我的。”
“你出卖我？！”
林牧一脸懵逼的转头看向陆南瑾，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要是没猜错，他应该还告诉了沈湛，估计沈湛已经在路上了。”顾延州冷笑一声，对上陆南瑾可完全没有对林牧的呆板，眼里全都是精明。
林牧看看他，再看看没反驳的陆南瑾，“你……你别告诉我你真叫了沈湛？！”
“宝贝，你说要做个试验，我在帮你找小白鼠啊。”陆南瑾凑到他耳边解释着，嗓音蛊惑，“你说要测试夏溪的控制能力，难道不是试验品越多越好吗？许望秋太会装了，我怕你被他骗得又去同情他，会下不去手。”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
“许望秋是真的很可怜，他……”
“你看，你又在同情心泛滥。”
陆南瑾轻声打断他的话，“他可不可怜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不是你造成的，也不是你操控的，你想赢，想站到食物链顶端不再被任何人欺负，那就不能这么心软。”
“宝贝，我不会背叛你，任何事我都可以帮你，也会对你言听计从，你自己判断今天要不要把他们都留下做试验，如果你说你不想，我现在就可以把他们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