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哪位王爷犯了错,还能更好转移帝王与朝臣的视线,怎么就想不通要让他们去就藩;都困在京中才好,太子也更安全,一朝登基后更能预防藩王作乱。
当然,谢令月没有说那么直白,还是用御花园的树木做比喻,那也够李昭彻听明白了。
若有所思的眼神环视一圈花园,片刻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竟是孤想左了。”
面上再含笑:“果然是最得魏国公疼爱的郡主,瑾安此言可谓是醍醐灌顶。”
“太子殿下客气了,不过是品评几句御花园秋日胜景,都是各抒己见,您莫要笑话我粗陋便是。”
李昭彻点头,愉悦笑了几声;便言宫宴将开,他还要去准备一番,改日再与瑾安郡主讨教诗词。
目送人走远,谢令月嘴角微扬,颇有几分意味深长的模样。
第24章
都不用想原剧情,谢令月就知道太子这是给景昌帝所为搞昏了脑子,他的对手根本就不是荣王。
这是本小说衍生出来的真实世界,说是大宣朝,可作者设定的很多内容都参考了华夏明史;通过这里的礼制与朝堂等内容便可以确定,很多作者遗漏的细节自有世界规则补全。
也就是说大宣的朝堂类似于华夏明史的朝堂格局,不过是因为剧情需要,作者设定的帝王形象与明史中的帝王不同。
比如说大宣太·祖皇帝的设定就很贴近明太·祖,可是大宣没有靖难之役;太·祖皇帝驾崩后,年过五十才登基的太宗皇帝只在位一年多;然后便是在位不到三年的高宗皇帝暴毙,这位无子,内阁扶持当时还是藩王的景昌帝登基;因为这位是太·祖皇帝的幼子,当时仅剩的与太·祖皇帝最亲近的血脉。
景昌帝初登基那几年,也是励精图治,颇有明君之象;后来沉迷丹道,一是求长生,二来么,也未必不是因与内阁周旋而心生疲惫;陆寒尘这个九千岁的出现,可以说是因势而生。
这便可以看出来,内阁与朝臣最是遵循祖制,因而现在的太子李昭彻才会有近半的朝臣支持。
景昌帝是偏爱荣王,杨贵妃也为其筹谋不少;可他上面五个兄长,既不占嫡也不占长,想要越过前面的五个兄长继位,百官就不能答应。
沉迷丹道之前,景昌帝未曾没想过册立杨氏为皇后,给荣王一个嫡子的身份,但他争不过文武百官,更争不过内阁;之后扶持出一个九千岁,大抵最想的就是通过陆寒尘掌控朝臣,再册封贵妃为后。
可是景昌帝也不曾想到陆寒尘早与四皇子李昭辰有了渊源,还对他情根深种;最了解景昌帝心思的陆寒尘怎会扶持贵妃母子,这不是给李昭辰设立更多障碍么。
若没有陆寒尘,太子李昭彻的储君之位根本就不可能撼动;当初景昌帝要册立杨氏为后时,朝堂争论几年,甚至还有御史撞柱而亡;如今景昌帝想要易储,更是不可能。
因而,只要太子不犯大错,以后登基是顺理成章的事;偏出了个对蜀王痴心一片的九千岁,在景昌帝弥留期间,设计扳倒太子的最大靠山首辅杨诤。
杨诤倒台,太子党树倒猢狲散;陆寒尘趁机帮着白清涟之父白正和成为内阁首辅,朝中权柄最大的两方支持,蜀王顺利成为太子,在景昌帝灵前继位。
就冲原剧情中李昭辰登基之后与白清涟对陆寒尘的所作所为,谢令月便不想看这人心想事成;他是个很护短的人,陆寒尘现在是他的人,有些事情···该做就无需犹豫。
李昭辰与白清涟不痛快,谢令月就痛快了。
你问他会不会愧疚大宣因此少了一个明君?
谢令月嗤之以鼻,李昭辰也能算明君?
过河拆桥、忘恩负义,还带着点不分是非的恋爱脑,算什么明君;若真论治国,大宣有内阁管理朝政,太子李昭彻与其他皇子也未必不能成为明君。
希望太子能领会他今日所言的要点,多观察他这些成年了的兄弟,不要总是把目光放在荣王身上。
缓步上轿,谢令月摇头失笑;居然只有贵妃与太子来试探他,还以为其他皇子也会抓住这个机会呢。
是他高看了这些人。
轿子转出御花园没几步,就听到一声嗤笑。
“小爷当是宫里的哪位贵主呢,原来竟是嫁了九千岁的瑾安郡主;怎的,不过是嫁了个阉佞,这便抖上了,宫里都能这般张狂?”
轿子停住,侍琴上前回话:“郡主,是荣乐长公主幼子江亭。”
高胜已上前与来人周旋,谢令月稳稳当当坐在轿子里;脑海里回想荣乐长公主的信息,这才想起来,这位长公主幼子是主角受白清涟的舔狗,将来还是英国公府世子。
荣乐长公主是太·祖皇帝最小的女儿,当初被指婚给永济侯江深年;太宗皇帝时为荣乐长公主,高宗皇帝时为大长公主,到了景昌帝登基,又成为长公主,也算是跌宕起伏。
其夫江深年掌管征西军,当初与内阁拥立景昌帝有功,后被晋封为英国公;如今的英国公世子江越是长公主长子,接替其父成为征西将军,掌管征西军。
江亭是长公主年逾三十后生下的幼子,自然极为溺爱,养出其张扬不羁的性子,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
可谁能想到呢,这位的纨绔只是表象,后来成为英国公世子后接管征西军,那是雷厉风行,叱咤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