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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 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 第64节

李玄霸睁开眼道:“你帮你那相好的砍柴的时候, 向你相好透露几句,老夫人有意让她家娘子背上贪财的名声。”

大力道:“是,三郎君。”

李玄霸道:“去支取三尺绸子, 送给你相好。”

大力笑道:“谢三郎君!”

李玄霸道:“做完这件事后, 你就去找柴姊婿, 把信交给柴姊婿。”

李玄霸将早就写好的信从袖口拿出来, 递给大力。

大力离开后,李玄霸捏了捏嗓子,用草纸掩着嘴咳了许久。

李世民踹开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盅炖梨:“阿玄,快吃炖梨,吃完炖梨就不咳了。”

生同样的病,李世民能从床上爬起来之后身体迅速痊愈,李玄霸却落下了咳嗽的后遗症,不知道还要养多久。

李玄霸强忍着咳嗽的冲动吃完炖梨,喉咙好受了一些。

李世民帮弟弟掖了掖被角:“我向老师请了假,老师说你的功课可以不用做了。”

李玄霸:【还是做吧,我躺着也无聊。】

李世民狡黠地笑道:“我知道你会做功课,才和老师请假啊。你请了假还交了功课,老师肯定很高兴。”

李玄霸:【也对。希望老师高兴之后少给我们布置些功课。】

李世民使劲点头。

李世民和李玄霸说了一些外面的趣事。他身体好之后,就立刻跟着李渊满大兴城串门,与同龄的朋友一起玩耍,就像是被憋狠了的小猴儿。

“他们都很遗憾只有我一人去做客,都说想看唐国公府的双生子。”李世民拍了拍弟弟的被子,“你要赶快好啊。”

李玄霸点头。

李世民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笑容消失:“我看院里仆人忙忙碌碌,愁眉不展,是不是家里有什么麻烦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李玄霸:【你不是老捂着耳朵说不想听麻烦事吗?】

李世民道:“已经发生的麻烦事和未发生的麻烦事完全不同!已经发生的事我当然要知道,不然怎么解决?还是说你瞧不起哥哥,认为没有哥哥也一样?”

李玄霸:【当然不是,我早就准备好了事等着你自投罗网。】

李世民假装生气道:“好啊你个大德,居然套路哥哥!”

他扯了一下李玄霸的小揪揪,在李玄霸告饶后,大度道:“说吧,有什么让哥哥做的?”

李玄霸:【去找太子兑现赌约。虽然皇帝还没有正式下诏,但我想香皂成为贡品的事已经是定局。】

李世民疑惑:“就这?写封信不就行了,还需要我亲自去?”

李玄霸:【太子承诺,若我赢了,就让皇后参与香皂制作和贩卖。】

李世民挠了挠头,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眉头紧锁,苦笑道:“惹谁眼红了?”

李玄霸不说话。

李世民伸手把李玄霸的脸颊扯住:“快说!你哥哥我承受得住!”

李玄霸:【还能是谁?祖母偏疼兄长,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祖母暂时改变了主意,不用担心。我只是以防万一。】

李玄霸没和二哥说这是母亲跪着向祖母求来的。

若说了,自己这个暴脾气二哥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模样。

李世民松开手,使劲揉搓自己的脸:“啊啊啊啊啊好烦好烦,商贾之事不是小道吗?你选这件事就是以为不会有人伸手,怎么还伸手?”

李玄霸:【可能是此事能讨好皇帝的缘故吧。】

李世民冷哼:“我可不信陛下得知此事后还会被讨好。”

李玄霸在嘴前竖起手指:【慎言。】

李世民气得在屋里跳了几下发泄了一番,待跳累了之后,才爬回榻上:“继续说,我要怎么做!”

李玄霸把自己早就计划好的事告知二哥。

他在思考要如何赚钱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如果有人抢夺胜利成果的应对计划。

李玄霸前世被人抢过一次胜利成果,还差点被人雇的流氓打残废。吃一堑长一智,他早就准备好了。

虽然李世民年幼,但也听懂了李玄霸的分析。

他抱着昏涨的脑袋倒在床榻上慢吞吞来回翻滚:“脑子要裂开了,裂开了。简单来说,你用的是陛下赏赐的钱和地,还有阿姊的嫁妆,一个铜板都没让公中出钱?”

李玄霸点头。

李世民道:“但我们还是不能抛开唐国公府。我俩年纪太小,生意做大了,唐国公府肯定会参与。”

李玄霸:【而且就算是我们用赏赐作为本钱,但小孩子没有私产,包括府里给我们的两个铺子,都只是暂时给我们使用,我们投的那一份仍旧是唐国公府的财产。】

李世民不滚了。

他双手展开,在榻上躺成了一个大字:“那我们现在做的有用吗?”

李玄霸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个浅浅的笑容,用虚弱沙哑的声音道:“有用。他又不是唐国公。”

……

窦夫人看完李玄霸的账本后,心情很复杂。

李玄霸的账做得十分细致,细致到她都想把家中的账本翻新一遍,跟着李玄霸的学。

这一笔一笔细致的账目告诉她,李玄霸早就防着国公府将香皂工坊收走。

“居然把三郎逼成这样……”窦夫人捂着嘴低泣。

她真的受不了婆婆的偏心了。

婆婆说她偏心二郎三郎,究竟是谁偏心?唐国公府都是大郎的,二郎三郎什么都没有,只能自己打拼,何苦将孩子手中一点钱财都要搜刮走?难道大郎还缺这点钱吗?

窦夫人低泣完之后擦干眼泪,自言自语:“二郎,三郎,放心,娘不会让你们被欺负。”

她拿着账本去找李玄霸,询问李玄霸的计划。

看到这账本她就知道,过于聪慧早熟的三郎,绝对已经预料到如今的事,想好了应对。她只需要帮三郎完善这个应对。

李渊忙完公务回来时,听闻窦夫人病了。

他先派人去询问窦夫人的病情,然后去了万氏那里就寝。

李渊去万氏那里的时候没有通知其他人,只自己悄悄地过去,想给万氏惊喜。

回到家中,李渊常在窦夫人那里就寝,很久没来万氏这里了。

他屏退了下人,悄悄进屋。

万氏似乎没有发现李渊来了,没有提前盛装打扮,正披散着头发对镜梳理头发。

李渊正想提醒万氏他来了,却听见了万氏的呜咽。

他心中一叹,难道是万媵伤心自己冷落他?

李渊温柔道:“万娘子,我来看你了。”

万氏手中木梳落在了桌子上,她胡乱擦了擦眼泪,微笑着迎过来:“郎君怎么来了?”

李渊实话实说道:“夫人今日生病,我担心打扰她休息,就来你这里过一晚。怎么,不欢迎我?”

万氏温婉地笑道:“怎么会呢?”

李渊伸出手指,摩挲着万氏的眼角道:“那你为何抽泣?可是夫人对你不好?”

万氏赶紧摇头:“夫人有多贤惠大度,郎君还不知道吗?郎君若说夫人坏话,妾可要生气了。”

李渊微微一怔,哭笑不得道:“行,行,你和夫人感情最好,我才是多余的那个。”

他拉着万氏的手,与万氏坐在坐榻上:“那你为何难过?”

万氏犹豫。

李渊道:“怎么,这府中还有我解决不了的事?难道是母亲又训斥你了?”

万氏摇头:“妾不敢往老夫人面前凑,她训斥不到妾。”

李渊叹了口气,拍了拍万氏的手背道:“辛苦你了。”

万氏继续摇头:“我怎么能叫辛苦?回来之后,妾一直受夫人照顾,每日都很悠闲自在,还能逗着二小郎君三小郎君和小五玩,妾可开心了,比操心你的衣食住行开心多了。”

李渊装作震惊道:“你这是在嫌弃我?”

万氏掩嘴笑道:“就嫌弃你。”

李渊道:“既然如此开心,你为何忧虑?可是小五不亲你?”

万氏叹了口气:“郎君,你何必追问?既然妾没主动告诉你,就是不好告诉你啊。”

李渊坚持道:“我必须得听。连家中妻妾的烦恼都解决不了,我还是个男人吗?快说!”

万氏再次露出犹豫的神情。

仿佛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挣扎,万氏小声道:“妾说。只是一些任性的话,郎君不要和其他人说,不然传出去,又该被人说妾家教不好了。”

李渊点头:“就我知道。”

万氏叹了口气,眼眶又红了。

她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道:“今日一大早,老夫人就把夫人叫去,让夫人把二郎和三郎的铺子收回来,给大郎的媵拿着。夫人跪着请求了许久,老夫人才准许只把生意收入公中,让大郎的媵能任意支取钱财。”

李渊惊讶;“这、这是为何?”

万氏苦笑:“香皂生意入了陛下的眼,又得全京城的权贵喜爱,将来钱财名声都不会少。大郎既然为嫡长,好处自然是大郎拿着。妾知道,妾知道应该如此,但还是……”

万氏用手绢捂着脸道:“这唐国公府所有的都是大郎的,爵位人脉资产全是大郎的,妾知道。可是看着二郎三郎卖力做成的第一笔事业,哪怕只是商贾之事这点别人看不上的事业,也是付出了心血。”

万氏呜呜呜哭了一会儿,又道:“二郎三郎其实应该是不在乎的。他们如此聪慧,小小年纪就在陛下那里扬名。这些东西被收走了就收走了,待他们长大,肯定能自己建功立业。我只是想到了我的小五,我的小五笨笨的,将来可能也就只能拿一些金白俗物傍身……”

“郎君,是妾任性了。”她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勉强挤出笑容,“其实二郎三郎从古书里琢磨出古方时,就带着小五来找妾,让小五也出了一份钱,说叫‘入股’。郎君就当是妾贪心了,伤心投入的钱没了吧。郎君可要把妾的本钱补给妾啊。”

李渊面沉如水。

他深呼吸了几下,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夫人还跪着求母亲?”

万氏苦笑:“郎君,早晨夫人送你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