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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 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 第260节

元氏妇的丈夫是个凭借门荫入仕,没什么作为的纨绔子弟,自己玩得就很,男女荤素不忌,与自己妻子不仅各玩各的,有时候还会一起玩耍。

李玄霸吐槽,元氏妇与二表兄在家中私会,怕不是元氏妇的丈夫对二表兄也有企图,只是碍于二表兄的身份只能过个眼瘾。二表兄那张脸啊,真是蓝颜祸水。

年少的李世民感到了极度的震撼,幼小的心灵遭遇了极大的创伤,并让弟弟闭嘴,不准再说这些肮脏事。

现在已经长大的李世民,神色很平静地把从弟弟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告诉了薛元敬和薛德音。薛元敬和薛德音露出了与年少李世民同样的大受震撼并大受伤害的神情。

李世民感慨:“我在涿郡时,听闻二表兄兵谏后,许多人家都与二表兄撇清关心,元氏妇也迅速‘病逝’,尸骸都入土了。没想到元氏夫妇居然为二表兄藏了一个孩子,我都快相信阿玄的胡言乱语了。”

薛元敬的胡须不够长,没办法扯,他只能扯着自己没扎严实的鬓发,把自己的头发扯成了乱鸡窝,嘴唇哆哆嗦嗦,半晌说不出话来。

薛德音也神情复杂。

他虽然知道为太子生育遗腹子的女子就是元氏妇韦氏,但他只是想到太子与元氏妇余情未了,怎么还扯上元家郎君了?

薛德音很想反驳,但听了李世民的小道消息后,他很难不被李世民说服。

如果没有元家郎君的掩护,元氏妇怀有孩子的消息不可能不泄露,更何况元家郎君居然还伪造了元氏妇“被病逝”的假象,甚至不知道从哪找了具女尸埋进祖坟。

元氏妇出身京兆韦氏。京兆韦氏默许元家郎君为了自保让族中女子病逝,但主母的身份还是得保留,所以祖坟还是得进的。

正因为元氏妇被埋进了祖坟,所以没有人怀疑死的不是元氏妇本人。

这可是祖坟啊!

薛德音深呼吸了几下,双手捂住垂下的脸,长长叹了口气:“是元家郎君有侠义之心,对太子殿下忠诚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薛元敬嘴角抽搐。族叔,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李世民走神。他想,这就是阿玄说的槽点太多,不知道从哪吐起吧?

见薛德音心态快崩了,李世民转移话题:“元氏妇自尽,大约是担心别人发现她还活着,继而猜到二表兄遗腹子的事。她真是对二表兄一往情深。我在狱中和二表兄聊天时,二表兄并不知道元氏妇怀着他的孩子,还感慨自己没有子嗣是件好事,杨广总不至于对孙女动手。是庾养廉隐瞒了吗?”

杨暕的女儿对杨广没有任何威胁。杨暕以为杨广好脸面,为了展现出仁慈,应当不会对年幼的孙女动手。他真是从始至终都不了解自己的父皇。

薛德音放下手,疲惫地回答道:“是。太子殿下重感情,又不善隐瞒,所以庾养廉没让太子殿下知道此事。元氏妇在与太子殿下私……私会的时候,还骗太子殿下喝了避孕药。”

李世民的嘴角都抽搐了:“这世上哪来的避孕药?二表兄真是好骗。”

李玄霸在李世民叨叨了许多次避孕的事,李世民印象深刻。

薛元敬叹气道:“为了给太子殿下留一个遗腹子,庾养廉和元氏夫妇真是用心良苦。”

李玄霸吐槽:“这样就衬托着二表兄更像个铁憨憨了。二表兄就算已经成为合格的太子,但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铁憨憨。”

李世民虽然心里赞同,嘴上还是训斥道:“别这么说二表兄。”

薛元敬疑惑:“什么‘别这么说’?”

薛德音也疑惑地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神情恍惚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没什么,你们听错了。我的意思是,二表兄真憨厚。”

薛元敬:“……”

薛德音:“……”

叔侄二人异口同声道:“虽然……但是别这么说太子殿下!”

李世民摸了摸鼻子,失笑道:“好,不说。磬之,这孩子还是暂时以你庶子的身份养着。你放心,将来我一定会让他恢复姓氏,延续二表兄的香火。这孩子取名了吗?”

薛德音神色悲哀道:“他母亲为他取名了,名……名愍,愍悼的愍。”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个月,休息一天,今天只有一更。昨天的承诺明天再兑现,躺平。

关于修文,如果章节有标题和作话,修改章节就只是捉虫和润色,不用重看;如果没有作话,就是剧情没写完,建议第二天再瞟一眼。即,作话才是结尾(挠头)。

第144章 阿玄没死在搞事

因为李世民一顿离谱的八卦, 把这场谈话的悲壮气氛都快冲没了

薛德音说出杨暕遗腹子的名字时,悲壮的气氛才重新回来。

借着重新出现的悲壮气氛,薛元敬和薛德音迅速把李世民推测的事从脑海中扫除,用强大的意志力让自己短暂失忆。

嘿咻!脏东西滚出我的大脑!

得知薛德音带来的是杨暕遗腹子后, 李世民没有做其他布置。

杨愍仍旧由薛德音照顾, 李世民只是为杨愍多寻了几位有经验的乳母,减轻薛德音照顾孩童的负担。

杨愍恢复身份的事, 只有等杨广死了才能做。

当然, 李世民也可以借杨愍的身份“挟天子以令诸侯”, 但李世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因为汉朝四百年,民间还有很多人相信天命在汉。

你看晋朝灭亡时,有谁挟持晋朝的天子令诸侯?

魏晋南北朝的大小国家灭亡得都很干脆。隋朝虽然是继短命西晋后的新的大一统王朝,但也是个立国才三十多年的短命王朝,谈不上天命, 百姓更是对其恨之入骨。

等大隋倒塌, 自己光明正大地逐鹿天下便是。他会亲手打下这个天下, 就像是秦始皇和汉高祖一样, 不需要谁禅让。

就算杨愍还是个婴孩, 有了“废帝”的身份,未来都会过得很艰难。二表兄只剩下这么一个孩子,李世民会护好他, 才算全了他和二表兄一段兄弟之情。

李世民叮嘱薛德音和薛元敬护好杨愍的秘密,并告诉他们自己不会利用这个孩子,希望将来他称帝后再恢复杨愍的身份,好让杨愍在新的王朝能肆意地施展抱负。

薛元敬不住叹息, 说不愧是李二郎。

薛德音泪流满面, 跪下道:“李二郎有这等胸襟, 天下谁人能比?主公在上,请受薛某一拜!”

他哭着叩首。

李世民没有阻拦薛德音,受了薛德音这一拜后,才将薛德音扶起来。

薛元敬看看李世民,又看看族叔:“我也该改口叫主公了。主公,是不是只有薛伯褒还没叫你主公?”

李世民一边为薛德音擦眼泪,一边笑道:“等薛伯褒回来,你自己问他。”

薛元敬坏笑道:“好。”

薛德音擦干眼泪,也忍不住促狭地笑了起来。

而某个正在喝海带汤的人背后一凉,差点把汤洒身上。

薛收叹了口气,对旁边大汉道:“陈将军,我们离开大隋几年了?”

陈棱面无表情烤着海鱼道:“某不想这件事。”

薛收道:“我们的船还修得好吗?”

陈棱继续面无表情道:“某不想这件事。”

薛收欲哭无泪。

他后悔了,为什么要贪图比那帮朋友提前立功,留在了筑紫岛。

现在他们确实打下了筑紫岛,但运气非常不好的是,他们没料到海岛上居然刮了一次可怕的大风。虽然兵卒无事,但战船损伤严重。

筑紫岛北边是刚被他们抢了岛的倭国,南边是一直在和大隋打仗的高丽,不可能帮忙,他们只能自己与当地工匠一同琢磨怎么造船。

虽然他们可以通过小船到高丽登陆,但还是那个问题,大隋一直在和高丽打仗,肯定还未登陆就被高丽战船围了起来。

高丽的水军不一定多强,但肯定比他们的小船强。

没办法,陈棱和薛收就只能在筑紫岛一边屯田捕鱼一边修船,一边等大隋那边支援。

至于占据这个岛屿当土皇帝的念头,别说这两人,就是军中普通士卒都没想过。

他们离开大隋的时候大隋正是强盛的时候,不知道大隋现在已经民不聊生。筑紫岛这个穷乡僻壤,谁爱待谁待,反正我要回家。

士卒天天想家天天哭,一边哭一边把想要岛抢回来的倭国打回去。

他们很想抢倭国人的船,但倭国人不傻,每次都派小船偷渡,根本不给大隋人抢大船的机会。

杨广一征高丽时,派遣使臣出使倭国,希望倭国能一同攻打高丽,如果不能就老实点,别给大隋添乱。薛收混入了使团中,磨砺自己的本事。

从出使到现在,薛收已经离开大隋快三年了。他从被李玄霸担忧的病秧子,变成了肌肉结实的游泳健将,真是造化弄人。

陈棱比薛收更早离开大隋,驻扎琉球练兵,为杨广征讨倭国做准备。

杨广当时是想一口气征服高丽,然后就率领大军给狂妄的倭国一个狠的。陈棱先行驻军琉球,从倭国侧面威慑倭国,如果有机会就抽倭国两巴掌。

现在两人都被困筑紫岛,已经结成了深厚的落难友谊。

薛收都敢对陈棱说,如果他们在筑紫岛待了太多年,回去的时候大隋已经亡了该如何的大逆不道的话了。

陈棱也一本正经地回答,说如果大隋亡了,谁当皇帝他就投谁。自己带兵投靠,还附带一个筑紫岛,怎么也能封个国公。不过大隋正值强盛,皇帝又英明神武,怎么可能亡呢?他还等着大隋派船来救他。

薛收则十分绝望。该不会要等大唐建立,李世民和李玄霸才会腾出手来组建水师来救他吧?

已经在齐郡的李玄霸,正好和王薄说起此事。

“我的友人薛收薛伯褒前一封信说他在筑紫岛,现在杳无音信,我很担心,不知道他是否安好。”李玄霸对王薄道,“能否帮我从渔民和水师溃兵中打探一下筑紫岛的消息?”

王薄道:“我会尽力打探,三郎君请安心。”

李玄霸在翟让亲自护送下来到王薄的地盘,本来情绪低落的王薄把腰都挺直了,那对翟让是一个扬眉吐气啊,看得翟让勾着王薄的脖子,拖着王薄去校场切磋。

王薄情绪低落是因为部下的心越来越散,他有点撑不住了。

看了李玄霸给的书籍之后,王薄一直在很努力地践行自己看书后萌发的理念——公平。

他将得到的田地均匀分给百姓,无论男女老少都有田种;他废除大隋的田赋,只取很少的田租,并带领部下与百姓一同耕种;他对部下十分宽厚,每次抢得财物都率先分给有功的将领,自己得到的财物大多用于雇佣百姓修补城墙;他在魏徵的帮助下制定法令,连自己的亲戚犯法都不姑息……

王薄的声望越来越高,百姓都很尊敬他,士卒也都敬爱他,但他与部下的冲突越来越大,豪强的动作也越来越频繁。

王薄想要征讨豪强,却总有人给豪强通风报信,他连连扑空。

这时他就知道部下有人与他离心。如果不是他现在接连打胜仗,赏赐尚能安抚部下,大隋皇帝这个敌人也还未死,或许他的部下就要哗变了。

王薄一直等着李玄霸来为他解惑。

他的部下大多与他一样都是出身草莽。自己并未吝啬赏赐,只是让他们在得势后不要欺辱草莽,何至于就闹到与他离心的程度?

李玄霸听了王薄的困惑后,叹了口气,道:“之前我和翟让说,朝中有出身贫寒的官员,才知道如何对百姓好,这只是我用来说服他的借口。无论出身贫寒还是富贵,都有高尚的人,有卑鄙的人。甚至出身贫寒者乍富之下更会欺压百姓。”

王薄悲哀道:“为何?是因为我们天生贫贱者就是不如天生富贵者?”

李玄霸摇头,道:“你可听说过‘读书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