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一个活了六百多年的老掉牙的魔尊,身上挂着心智九岁的人儿。
北逸不禁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句:为老不尊,不要老脸。
让他想起在冥界时,一些死了几百年的老鬼一直种不出彼岸花,呆在冥界惹是生非,专门调戏刚入冥界不久的良家妇女。
自己和那冥界恶心的老鬼有什么区别。
可是,可是,他身上真的好香。
寒梓瑜稳了稳身子,扯住北逸的胸襟:“你走路不长眼?”
北逸扭了下头,寒梓瑜呼吸的热气喷洒在他脖颈处,实在让他难受:“不好意思。”
寒梓瑜推开北逸:“长点眼。”
北逸被这么一推应声倒地,砸下的瞬间灰尘四起。
砰的一声,北逸感觉刚愈合不久的肩膀此刻又隐隐作痛,疼痛掩盖住他别样的情愫,压抑住内心即将爆发的狂热。
“弟子方才,方才一时眼花。”
寒梓瑜转身道:“嗯,我知道,年纪大了眼花耳聋。”
北逸心塞,他不过不过才存活了六百多年,如今的身躯也才不过15岁,哪里老了。
师徒二人赶在山禁前下了山,来到山谷。
北逸拉着寒梓瑜的手,脱下外袍搭在他身上:“天冷。”
寒梓瑜并未拒绝,在山谷游玩一圈,来到芭蕉树下:“这芭蕉树甚是眼熟。”
“哦?是吗?”
寒梓瑜越琢磨越觉得熟悉,思来想去便解开了腰侧系着的发带,展开五幅画找到其中一幅:“就是这里,这画上画得是此处?”
北逸摸了摸鼻子,抬头地上寒梓瑜纯情的目光:“是吧。”
“那画上所画之人为谁?”
“嗯,这位是一代魔尊,在冥界又称九王。”北逸指着画上前世的自己道。
寒梓瑜撅了撅嘴,十分不解:“这天下还有魔尊,那十大门派不会灭了他?”
北逸轻声叹了口气:“额,我臆想的,不可当真。”
“那这人是谁?”
北逸瞅了瞅寒梓瑜那认真的模样:“额,是魔尊的妻。”
九岁心智的寒梓瑜一脸懵:“男人同男人也可成亲?”
北逸想起那场荒唐的亲事,为了娶他,为了羞辱他,让他与林月覃一同进了门。
“怎么不可,方法总比问题多,何况前世我便娶了~你。”那个你字声音小的如同蚊子扑腾的声音,不贴着他唇压根听不见。
“啊?”寒梓瑜卷起画卷。
“我说这魔尊不就娶了这位仙君嘛。”北逸踮着一只脚磨着一旁枯草。
“那他们俩生活得幸福吗?”
“还好。”
北逸心里一痛,前世幸福吗,不幸福,互相折磨,你死我活,最后那人真的死了,为了狗屁天下大义,为了狗屁苍生,死在他怀中,一点点地咽了气。
寒梓瑜诧异得很,本来听闻男人可同男人相爱便已惊奇不已,这方更是听闻男人之间可婚嫁,这对于九岁心智的寒梓瑜简直是晴天霹雳。
北逸从空间袋取出前几日去毒谷路上买的制作孔明灯的材料。
“师尊,放过孔明灯吗?”
“什么?”
北逸用心法召唤肃清。
肃清悠悠然从空间袋出来,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材料,一脸不满:“主人。”
北逸立马捂住他的嘴:“趁寒梓瑜没看见你,赶紧进去。”
肃清撇着嘴:“见色忘友。”
话音刚落不知肃清飞身去了哪里。
寒梓瑜方才赏月正入迷,听得身后有他人的声音转身走向北逸:“你可有听到谁在言语?”
北逸抱着一堆材料:“没有啊。”
“这是何物?”
“制作孔明灯的材料。”
“孔明灯为何物?”
今日的寒梓瑜仿佛一个好奇宝宝,什么都要问一问为什么,北逸也有的是耐心。
“嗯,一种能升空的灯,用来祈福许愿。”北逸拿着竹篾用灵力削出形。
寒梓瑜在一旁学着他的模样削着竹篾。
两人又拿着白纸折了折。
“师尊,你可以将自己的愿望写在上面。”北逸递给他从藏书阁偷出来的毛笔。
寒梓瑜迟疑很久写道:“愿盛世太平、人世繁华、美好永在。”
北逸抢过寒梓瑜手中的毛笔写道:“愿人界安宁,得我所爱。”
两人做好孔明灯,点燃蜡烛,孔明灯从地上缓缓腾起,随着微风摇摇摆摆。
一阵风吹来,一个孔明灯顺着风的方向摇摇摆摆地朝着水潭而去。
北逸扑通一声跳入水潭,举起即将入水的孔明灯,走向岸边:“师尊,你的灯还好没灭。”
寒梓瑜静默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祈福吧。”
两人闭着眼睛站在芭蕉树下对着上苍祈福。
北逸睁开一只眼偷偷瞄着一旁的寒梓瑜。
一不小心就对视到了一起。
“师,师尊?”
北逸觉得这人气质有变,仿佛不再是那个九岁的寒梓瑜。
寒梓瑜眸子冷淡:“天色已晚,回去。”
北逸听得他那冰冷的语气已知晓,此人恢复记忆了:“额,此时,怕是已经山禁了。”
寒梓瑜转身瞪着身后的少年:“深更半夜来此作甚?”
北逸皱着眉,一脸委屈,明明是九岁的你同意的,还来怨我,老子这几日又是给你洗衣服又是做油泼面,还给你作画又带着你下山玩,竟然竟然敢凶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