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北逸在身体还未痊愈之际便带着包裹离去,准备去望崖巅寻师尊,可今日路过此处听得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
他连夜赶到望崖巅,只身翻进白水宫,夜深已深,北逸站在莲池前看向寒梓瑜的寝居,他迈了一步又退了回来,他想起牢狱中寒梓瑜问的那句话,心境中的一切可否为真?
北逸站在寒梓瑜门外良久。
“师尊,水温可还好?”兆知若道。
“嗯。”
北逸顺着声音来到浴池门外,这里是他亲手为师尊建的。
他将窗户扒开了一丝缝隙,本想远远看一眼寒梓瑜,却看到了浴池中紧紧相依的二人。他的心如被凌迟,那一瞬间北逸瞳孔放大数倍,眼前的一切慢慢涣散,耳边只有嗡嗡的声音。
随后他只听得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北逸贴着冰冷的墙面背过身,指尖嵌入掌心溢出血滴。
他站在那里良久,待二人出了浴室,北逸往墙后躲了躲避开寒梓瑜视线。
可他却看见二人的影子在月下相接,令他痛不欲生的是兆知若随着寒梓瑜一同入了寝居,进去后半个时辰都没出来。
北逸挨着窗子站了整整一夜,吹了一夜的风,才失魂落魄、踉踉跄跄地走去弟子居后面的湖泊。
他突然想起来弟子居里还种了一株荷花,是师姐当年挖下来种过来的,他推开居所的门,屋内蒙上了灰,荷花已经开过了正在衰败。
北逸从床下搬出从前藏的酒,来到湖边喝到天亮。
他换了一身青白衣物,摘下面具,通过易容术改变容颜,做完一切躺在床上缓了片刻。
太阳升起的时候他随着一众弟子去修行,见到了操练功法的慕远师兄,和大师兄的座下弟子轩儿,还在文书课上见到了师姐,灵器课上看到了授课的习青。
没人在意他这张生面孔,可王若楠还是一眼看出了是他。
肃清来到北逸身边,疑惑地看着北逸的装扮,刚要叫主人便被北逸打断。
“别叫我主人,我想换个身份在望崖巅呆一段日子。”
那几日,北逸看着寒梓瑜外出相亲,甚至与兆知若把酒言欢,二人有吃有喝,不能再好。
直到那日,刘海声竟来到了白水宫外的一处院子住下。
刘海声是个知识渊博的人,精通棋艺与寒梓瑜每每一聊便是几个时辰。
北逸便站在远方盯着二人。
一日夜深,他亲眼看着寒梓瑜靠在刘海声肩头歇息了片刻,似乎看到刘海声在抚摸寒梓瑜的发,看到刘海声扶着寒梓瑜进入白水宫后北逸忍无可忍,他飞到二人面前,一把扯住寒梓瑜的手:“慕师兄叫我带仙尊去后山一趟。”
“可是寒仙尊醉了。”刘海声道。
北逸:“这就不用你管了。”
北逸扯着寒梓瑜去了后山,竹林茂密,北逸死死拉住寒梓瑜的手飞快穿梭在竹林中。
“寒梓瑜,你是不是真的很恨我?”
醉酒的寒梓瑜呢喃着:“你,你是?”
北逸一把扯下易容的假皮,痛心地盯着他的眸子:“你恨我也罢,我是不值得你原谅,可你”
北逸无能无力,他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又痛苦地捶倒几株竹子。
“师尊。”
寒梓瑜突然背过身:“你我已不是师徒,赶紧走吧,我没你这个徒弟。”
北逸再去拉他的手,被他一把甩开。
“滚!”寒梓瑜大声道。
北逸轻轻笑了笑,这般火爆的脾气才是师尊嘛,他上前一把抱住火大的寒梓瑜。
可双手还没抱住他,无戈的剑刃便抵在了脖颈之上。
“北逸,我让你滚没听到吗,我说滚。”
“我”
“怎么,还有什么要讲的,我厌恶你至极,不是你我会受那么多伤吗,还有我最讨厌你常穿的黑色,你每一次的触碰我都感觉恶心至极,前世我已经死在你手里一次了,还要再死一次吗你才肯罢休吗?”寒梓瑜振振有词,语气中充满疏离与痛恶。
“我”
“别说了,赶紧滚,你我日后再无瓜葛,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此生不必再见。”寒梓瑜正要飞身离去。
北逸释放魔气将其困住:“厌恶我?痛恨我?抵触我?”
寒梓瑜别过头,不想被他的手碰到。
北逸冷笑:“我是不配碰你,他们就配是吗,是吗?”
寒梓瑜不语。
北逸滋啦一声撕烂寒梓瑜的外袍:“他们就能碰你是吗,我恶心至极?寒梓瑜,你觉得我恶心?好,今日让你恶心到爽。”
“滚开,我杀了你,别碰我,滚!”
北逸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咬住他的唇,抵住他的舌头,慢慢勾勒他的唇形。
唇齿分开之际,银丝拉了半尺长。
“看吧,你也喜欢的。”北逸冷笑着。
北逸扯下衣衫,没有任何准备,他一口咬住寒梓瑜的唇…………
事后,北逸被无戈划破脖颈,鲜血直流,他大笑着:“杀了我,是不是也挺值得的,来吧师尊,杀了我一切就都结束了。”
寒梓瑜穿好衣服,一脚将其踢倒,他踩在北逸身上,剑刃抵着北逸的喉咙:“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
北逸撇开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两滴,他大笑道:“你以为本尊稀罕?你也只不过是我一个玩物,玩腻了便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