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沈崇景也没有觉得自己做这件事,做的很不对。
他前面三十几年,已经习惯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有信心,不会把叶笙催眠成傻子。
而且对替代沈崇越,成为沈家下一任家主这件事,势在必得。
这一切的一切,在他看来,都不是什么大事。
可他却不知道,叶笙跟他足足演了几个月的没事人。
然后,趁他去出差,偷偷跑了。
这一跑,就再也找不到了。
南渝听完沈崇景的讲述,她冷着脸皱了皱眉,厉声道:“景爷,说实话,你这件事真做的很过分。”
“我以前只觉得陆伯尧做人强势,现在看来你比他更离谱。”
“而且你做事真的是毫无底线,你催眠阿笙就不怕她出什么事么?”
沈崇景到现在还不以为然,他反驳道:“我不会让她有事,我请的催眠师很专业。”
“万一呢?”
“我给她治。”
南渝无语了,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那如果治不好呢?”
“我会负责,我养她一辈子。”
沈崇景这个回答,让南渝彻底没话说了。
这男人的脑回路,真的是一言难尽。
曾经南渝以为陆伯尧是世界上,最强势最不可理喻,并且有些病态占有欲的人。
现在看来,比起这位沈大爷。
陆伯尧真的不算什么。
最起码,他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还学会了放手。
反观沈崇景,他这是要一条路走到黑。
把老婆都气走了,他还丝毫不反省自己。
依然觉得自己做的没错,真是人才!
就他这种人,唐三藏来了,都跟他讲不通道理。
沈崇景在南渝这里没找到叶笙,晚饭都没吃,就失望而归。
不管怎样,他要回去处理工作了。
对他来说,放纵自己找她两个月,已经是人生中最大的疯狂。
他的父亲沈知文,已经在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说如果他再不回去,就亲自来抓他回。
对沈崇景来说,他不仅仅只有叶笙丈夫这一个身份。
他还为人子为人父。
这些身份都赋予了他太多责任,让他不得不去做一些,他其实也没有很愿意做的事。
——
半个月后,j水山庄。
透过偌大的落地窗,冬日暖阳洒满了整个办公室,明亮的光线照亮了装修豪华的室内。
窗外的城市天际线,勾勒出一幅现代都市的画卷,而室内的一切则显得尤为精致和考究。
茶香袅袅,衬得男人如画的眉眼愈发精致。
宋穹琪愁眉苦脸,浓密的眉头紧锁,“伯尧,小沁真的谈恋爱了?”
陆伯尧微微颔首,语气淡淡:“嗯。”
前者不甘心地凝眸,闷声闷气:“让你找人拍的东西,带来了么?”
“你确定要自虐?”
“嗯,我想看看她找了个什么样的男人。”
陆伯尧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他,简单解答了他的问题:“很普通,不过很年轻。”
宋穹琪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的目光紧紧地凝视着手中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子,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邹沁。
她的黑发如瀑布般垂落,齐刘海使她的脸庞更加柔和,圆圆的眼睛里仿佛还残留着曾经的温暖和笑意。
然而,她身旁的那个男人让他的心情变得沉重。
那个男人长相普通,二十出头,个子也不算高,但他的笑容却是如此灿烂,仿佛能照亮周围的一切。
男人的笑容与宋穹琪此刻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他俊美面颊阴沉如乌云密布的天空,眸底深处满是失望和痛苦。
手上的动作变得僵硬,整个人仿佛被定格在了那一刻,无法动弹。
宋穹琪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既想成全邹沁,又无法割舍那份深深的眷恋。
知道她恋爱,并且跟那个男人同居后。
他的内心如同被千万根针反复刺穿,鲜血淋漓。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只能任由失去爱人的痛苦在心里蔓延,渐渐吞噬他的理智……
须臾后,一直坐在一旁沉默是金的沈崇景,突然开腔:“邹沁的眼光越来越差了。”
陆伯尧神补刀:“可能邹沁喜欢年轻的。”
宋穹琪听出了他的挖苦,他反击道:“意思是你的南渝就不喜欢?”
陆伯尧好看的眉毛轻轻挑起,他一脸自信应声:“嗯,她一直喜欢成熟型,从我认识她开始。”
“呵呵,她认识你时。”
“你风华正茂,在她眼里自然是成熟稳重有魅力。”
“可现在呢?您可别忘了,您都快奔四的人了……”
陆伯尧眯起深邃的眼睛,寒光一闪,厉声道:“什么奔四十?”
“老子才三十几岁。”
宋穹琪轻嗤一声,似乎把因邹沁变心的邪火,发泄到他身上。
他言之凿凿道:“三十七,四舍五入不就是四十岁?”
“你四舍五入不是四十?”
宋穹琪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道:“是,我也四十,所以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