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又是一个破洞出现,一个血淋淋的鬼头出现,一口咬在了年长者手臂上。
然后回缩。
太快了。
快的年长者都没有看清,更不用说反应了。
年长者手臂被咬断,被鬼头咬入了门内。
同时,抓着年少者脖颈的惨白手掌,快速往内拉,力气似无尽大。
生生将年少者拉了进去。
年少者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一身血肉被那破洞挤压成碎末,落了门前一地。
他的脑袋和一部分肉,留在了门外。
他的脊椎被生生拉入了门内,里面还有快速吸嗦的声音传出。
年长者被吓得疯狂后退,足足后退至十米外才停步,他单臂捂着断臂肩膀伤口,一脸痛楚。
他全身衣服,已被冷汗和鲜血打湿。
手掌哆哆嗦嗦的。
这邪异……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怎么这么恐怖?
他的一切手段,竟没太大效果!!
爱徒都死了!
二层,见到这血腥一幕,少女们齐齐尖叫,书生们脸色惨白。
太恐怖了。
不过一个眨眼,下方两名道士,一个断臂,一个死亡。
“邪异么?”
黑毛魁梧巨汉瞳孔微缩,拳头紧紧握在了一起,十分忌惮。
此刻,他准备离开这家客栈,远离这家栉发店。
他没有那两名道士济世救人的思想境界。
他也不是负责处理邪异的人,与邪异死磕,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明哲保身,才是生存之道。
远处,有马蹄声出现,由远及近,越来越高,越来越响。
众人将脑袋探出窗外,向远处望去。
只见,一条滚滚烟尘长龙出现。
大量的天地门帮众骑马而来,将老戴栉发店团团围住,一个个腰间,皆悬挂着制式军弩。
“是天地门的人。”
看到了帮众们手臂上绑的帮条,一个个惊喜的同时有些不解。
是白安坊的天地门帮众到了么?
队伍分开,一匹青色的高大马匹出现在所有帮众前方,正对着老戴栉发店门口。
这马匹,大出普通马匹一大号,从马蹄至马肩隆的高度竟有两米五。
正是异兽青鬃马,价值十万两起步,数十万两不等。
马上,坐着一名身材魁梧,胸宽背阔的少年。
少年一身黑色短袖武装,双臂赤膊,肌肉极为显眼。
两条胳膊,足有旁人大腿粗。
“陈岳兄,我是白安坊大头目万海程,不知陈岳兄到此有何贵干?”
有三匹马挤开队伍至最前,一边说话,一边不断亮着道牌,怕被这些帮众当成敌人干掉。
看不到尽头的帮众中,一眼看去,竟有不少淬骨境头目。
三匹马至陈岳身前,为首的马背上,一名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脸色不自然的对着陈岳拱手。
此人,正是白安坊天地门大头目,万海程,初入淬骨境修为。
看着陈岳的年纪,他感觉到很不适应。
他一个中年人,喊一个少年为兄,真是难受。
但没有办法,谁让陈岳身份不一般,实力强大。
胭脂坊清一色的大头目,远远不是他们这些普通大头目可比的。
从坐骑上也能看出一二。
陈岳的马为青鬃马,而他的马,只是一匹普通马,连黄鬃马都算不上。
陈岳没有看万海程,先掠过惊惧未消的年长道人,然后凝目老戴栉发店门口的脑袋、碎肉。
最后移目向天斗客栈二层。
那里,有一对让他很不舒服的目光。
见陈岳不理他,万海程心生怒气,脸上却不敢表现丝毫不满。
“你是陈岳?”
二层,黑毛魁梧巨汉低头俯视,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一抹冷笑。
他三日后与陈岳约战,没想到现在就碰上面了。
那他该如何?
是等三日后打死陈岳?还是现在打死陈岳?
好难抉择啊。
黑毛魁梧巨汉在看陈岳,陈岳却在看黑毛魁梧巨汉身后不远的蓝袍少年。
陈岳跃下了马,将鬼头刑刀背于身后,一步步进入天斗客栈,在掌柜和众小二害怕的目光中,上了二楼。
二楼,众书生、少女们变得激动且紧张。
看黑毛魁梧巨汉的语气,似二人认识,还有仇恨。
激动的是,他们在期待黑毛魁梧巨汉与陈岳会不会动手?
陈岳这个名字一开始他们没想到,与天地门联系到一起后,立即想了起来。
这不是民间盛传的,合劲境第一人么?
而且最近,将胭脂坊都陈堂清一色了。
名声大的吓人。
而黑毛魁梧巨汉又是淬骨境第一人,十几年来的声望积累,名气丝毫不比陈岳小,甚至更大。
这二人若动手,那将是神话级的一幕,可记载入府志的一幕。
紧张的是,他们怕陈岳与黑毛魁梧巨汉动手,动静太大,顾不得周围,从而伤到他们。
“陈岳好高啊。”少女们心生忐忑,仰头观察着陈岳。
黑毛魁梧巨汉虽然更高,身高两米三,但一身黑毛,长的和头黑熊似的,根本不像人了,是头怪物。
不像陈岳,身材虽魁梧,但是那种全方位匀称的魁梧。
每一块肌肉都很精致、完美,蕴含力量感。
还有种身体充斥着满满暴力,随时可能爆发的赏目美感。
长相虽不帅气,却很显刚毅。
带给人浓郁的安全感。
陈岳自不知晓旁人的心理,与众少女、书生擦肩而过,走向黑毛魁梧巨汉,淡淡轻语:“我看过你的资料。”
“很抱歉,忘了你的名字。”
“哦?呵。”闻言,黑毛魁梧巨汉脸上泛起了重重怒意。
“手挺大,试试力?”
陈岳站停于黑毛魁梧巨汉对面,没有与对方耍嘴皮的兴致,将自己蒲扇般大的手掌伸到黑毛魁梧巨汉脸前。
黑毛魁梧巨汉错愕看向陈岳,与南嘉府第一横炼武者的他比力气?
陈岳脑子没坏吧?
陈岳笔直而立,魁梧得如一堵人形铁墙,将木窗穿入的月光完全遮住,将黑毛魁梧巨汉打入大片阴影中。
桌上油灯的火苗,开始剧烈抖动。
黑毛魁梧巨汉与陈岳对视下,竟只看出了‘平淡’这一种情绪,这种情绪不是表演的,极为真实。
这种平淡,是从骨子里散出的,似面对蝼蚁般。
黑毛魁梧巨汉何时被人当成过蝼蚁?怒火中烧下,他撑开了满是黑毛的手掌。
粗壮的骨节伸展间发出如同豆子碾碎般的爆响,大力与陈岳手掌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