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吃过早饭后,大军就开始攻城,秦宇可不会拖到明天,也不会搞什么围困。
此时,他都有些后悔,这次北上兵马带的有些少,如果将所有的步兵和火器兵,亲卫全部带上,他还当真想来一场围点打援,继续扩大战果。
当时他也是防备孙传庭杀回马枪,毕竟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不得不防。
秦宇没有采取四面围攻,而是围堵南面和东面,两面都只留了少量的火铳兵,配以亲卫和女兵监视。
鞑子骑马从城门口冲出,火器兵就射击,翻墙逃走,骑兵就上去屠杀,看似两面就那么点人马,却是实实实在在的死路一条。
大军从西面和北面,同时发起进攻。
随着进攻的鼓声擂响。
只见3000木匠,推着一架架云梯,缓缓向前压去。
云梯密集的都快挨在一起了,上面站满了火器兵和手持盾牌的战兵,一千五百名弓箭手紧随其后,步兵的刀盾手,同样持盾上前掩护。
看着如一道木墙压过来的一排云梯,城头上的鞑子都面面相觑,除了放箭,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云梯的前面都有半人高的挡板,推车的木匠,也都戴着藤条头盔,还躲在云梯下面,根本就无法阻挡云梯的靠近。
偶尔有人中箭后,也会第一时间被盾牌手拖下去,让女兵救治,只要不射中面门,一般都可以救过来。
上百架云梯,从西北两面,一直逼到城墙十步外,才停下来,就仿佛凭空架起了两道木墙似的。
战兵们没有立即发起进攻,而是将一颗颗炮竹扔向了城头,十步一扔一个准儿。
火器兵则是换上从女兵亲卫那里借来的短铳,起身朝着墙头就是一阵猛打,后面的弓箭手也将一波波箭雨抛射向城头。
秦宇知道鞑子的箭法又快又准,如果在远距离上用鸟铳对射,火器兵非得吃大亏,所以才近战用短铳对喷。
事实也确实如此,城头此起彼伏的爆炸,加上呛人的烟雾,严重影响了鞑子的射击。
虽然炮竹杀伤力不大,可四散飞溅的竹屑打在脸上,却能让人鬼哭狼嚎,惊天巨响,也能让人心中产生恐惧。
一时间,两面城墙上打的是热火朝天,满清鞑子还好一些,身上都有镶铁钉的棉甲,防护力非常全面。
除非被短铳的实心弹打中,或者炮竹就在面前爆炸,否则不会倒下,就连墙下抛射而来的箭雨,只要没有射中要害,问题都不大。
可蒙古鞑子就没有这么好的装备了,被打的是鬼哭狼嚎,抱头鼠窜,根本没时间再弯弓搭箭,感觉只要待在墙头上,在哪里都不安全。
同样云梯上的火器兵虽然都借了一副棉背心,戴着头盔,还有战兵举盾防护,但还是时不时会有人被鞑子射中面门。
鞑子的箭法实在太快太准了,稍微逮着机会,就弯弓搭箭一气呵成,这么短的距离,几乎百发百中。
不过,在战兵不断扔炮竹爆炸的影响下,火器兵还是占了巨大的优势,同样只要开火就会有鞑子倒下,然后再蹲下继续装填。
激战只持续了半刻钟,云梯就开始缓缓向后退,直至退到百步外才停下。
因为炮竹已经扔光了,火器兵和战兵也该换一波了,秦宇完全就是打着先在城头上,用火器消耗对方兵力的想法。
没办法,这些鞑子现在的都成了困兽,并非待宰的羔羊,冲上城头容易,但想要全部弄死对方,他稍微估算了一下,最后怕不是要付出同等的伤亡。
毕竟,无论城头上肉搏,还是杀入城中后厮杀,都是一场混战,步兵无法列阵配合。
一场对射下来,两面城墙加起来蒙古鞑子死伤了近千,八旗勇士也死伤了四百,这让岳托焦急不已。
对方要是再来几下,怕不是还未攻城,他们就点全部交代在城头上,而看这帮明军的架势明显又要来了。
“这帮该死的明军,这哪里是在攻城?去,将那些懦弱的汉人都给老子押上来。”
岳托狠狠的骂了一阵,见对方的云梯又缓缓的逼了上来,脸上露出一抹阴狠。
不多时,上百名地主士绅就被押了上来,老少都有,一个个颤颤发抖,脸色卡白,仍然穿着一身华丽的服饰。
“快喊,让他们别攻了,不然你们都得一起死。”
“下面的明军兄弟…”
“千万不要乱开枪啊…”
一众士绅老爷们,一见这阵仗,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顿时吓得赶紧叫喊起来。
有的见不起作用,还放起了狠话威胁。
扬言自己的儿子和兄长在哪里哪里为官,自己的同窗和恩师又是谁谁谁,若他们敢不顾自己的死活,到时必定要上书弹劾他们的主将。
秦大王站在后方的一架云梯上,看见这一幕,听见他们的喊声,却是笑了。
若换作大户人家的小姐妻妾被押上城头,依他秦大王怜香惜玉的作风,没准还能顾及一二,可这帮地主老爷们,那就自求多福吧。
刚才一战,他们也就三百多战兵和火器兵人中箭身亡,所以他打算这样来来回回先搞他个几次,待到下午再冲上城头决战。
这一次,得益于上百名穿着华服的士绅老爷们加入,城头上的叫喊声格外的刺耳凄惨,蒙古鞑子好歹有皮甲,可他们就是肉靶子。
一个个身上插满了箭,胡须头发被火药熏燃,脸上布满了碎竹屑,死了的倒也解脱,没死的在地上直打滚儿,简直痛不欲生。
所有人临死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做了鬼,也要给那些当官的亲人同窗们托梦,弹劾这些明军的主将。
第二波结束后,五千鞑子只剩下了三千多,几乎有一大半都还带着伤,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而三千人中,又有八成都是八旗勇士,显然蒙古鞑子死的差不多了。
而华军这边的伤亡却不增反减,虽然火药罐消耗的厉害,可这次在堂邑县城,得到了大量的硫磺,很明显,孔有德投靠后,鞑子也在收集。
“贝勒爷,这帮明狗太无耻了,就知道躲在云梯上,扔那轰天雷,打黑枪,不敢冲上来和勇士们拼杀,天气太冷,那烧开的大粪浇过去也不起作用,这样下去,怕不是连今天都坚持不了。”
“那怎么办?难不成放弃城墙退到城中去?”
岳托面如死灰,再也不似包围卢象升时的意气风发,几名骨干同样不知道,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以往他们都是打的赢就往死里打,不好打,难打的就慢慢啃,打不赢的就跑。
可现在被关在城中,骑马冲出去就是送死,弃马徒步翻墙下去,对方的骑兵又明显正等着他们。
此刻,岳托也有些后悔,昨天没有果断弃马翻墙下去突围,昨日有杜度的七千骑兵接应,起码能走脱一大半人。
奈何,他也没想到这些明军这般无耻,且又强悍,昨天舍不得战马,导致今天却没了机会。
“贝勒爷,明狗又进攻了,这次…这次好像有些不一样。”
“哦?”
岳托赶忙扭头望去,果然见这次云梯前面的挡板,比前两次高了一丈多,上面的人也几乎全是牛高马大的壮汉。
即便再不懂,岳托也仅凭猜测就看出来了,对方这是要登城了,顿时脸上露出一抹决绝的吼道:“八旗的健儿们,今日就让这帮卑鄙无耻的汉狗,见识一下我们八旗勇士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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