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余的,比如说~被买了砧子的铁匠、被买了桌子垫脚石的穷书生、被买了瘸驴的车把式……
很多很多!
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都是该得到奖赏的人!
至于那些看着纨绔天团,使劲儿叫卖,或者故作悬疑的~你能骗到他们?
败家子,不等于傻!败家子和傻,是两回事的好吧!就他们那种哄小孩儿一般的演技,连薛讷都骗不了,还想骗程文等人?
怕是想发财想瞎了心了!
但是今天,他们的好运来了~
“这东西多少钱?”
在众骗子心里千呼万唤之下,终于,房小愣子停在了一个骗子的摊位上!
“郎君,您好眼力,这玩意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若不是家道中落,又缺少钱财度命,我是绝对不会卖祖宗基业的!
相传这是战国时期的玉佩,君子如玉,我看公子和这个玉佩就很般配!
哎!要不说呢,这宝物择主,在我手里,这玉佩也算是明珠暗投了,和公子们,这玉佩才算是相得益彰……”
这一句问话,骗子从头到尾不但将这玉佩夸的天花乱坠,还明里暗里的将纨绔天团给夸了一遍!
最后表达了自己对于这个玉佩的感情,卖它不但要痛失瑰宝,还要承受卖祖宗基业的心灵谴责!
最主要的是,还把这件东西和纨绔天团用言语给绑定了!你若是不买这玉佩,简直就是对他的祖宗的侮辱,对他良心的践踏,对自己公子如玉的否定……
薛讷哪里经过这个啊,一时间居然给弄忘词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我去,你这一顿叭叭,把我给整不会了!
旁边的程文连忙救急:“停!你别说了,说说这玩意多少钱?我花钱买你个消停!”
这骗子一听这话乐了~就怕你不说呢!
“这位郎君,这价钱您说,和您的身份般配就成,铜板不嫌少,金币不嫌多!少了我自认倒霉,多了就是诸位公子的赏钱!”
好家伙,和他们身份般配,这能给铜板吗?虽说他们没说,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这群人不是王公贵族家的孩子,就是当朝大员的子嗣!
给少了,对的起他们的身份吗?
程文笑了笑:“你还真是个滑头!行!就看你这东西,给多了怕是别人说我败家子,给少了又与我身份不符!
这么着吧,一口价~三十贯!你看成不成?”
一听这话,骗子乐的眼睛都没了:“成!怎么不成?谁说不成我给谁急!”
骗子心里想到~都三十贯了,就这么一个假东西,卖好了七八百文顶天了!这三十贯,别说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我也照卖不误!
什么祖宗基业?什么祖上传下来的?你在给三十贯,我连祖坟都给你刨出来!
程文一摸口袋:“哎呀!坏了!今天的钱刚刚去聚宝斋买东西都用光了!要不然明天吧!”
“公子!公子留步!公子留步!公子,我这是急等着钱用,要不这么着,您把东西拿去,留个地址……”
“那哪成?家中长辈若是知道我把钱花在这上面,怕是又要停了我一个月五百贯的零花钱!不成!不成!”
五百贯?零花钱?
贫穷限制了骗子的想象!
明显骗子咽了一口口水!这五百贯若是都被我骗来可多好,到时候我天天住平康坊,吃将军楼!
“别介!别介!您看,公子您也相中这块玉佩了,我也急着出手,要不咱们在商量商量!少点儿也行!”
程文一摆手:“不行!不行!若是我买东西还划价,那不是骂人一样吗?我差那仨瓜俩枣的?
诶!说到这里,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要不然咱们换吧,我多给你一些,到时候你自己跑一趟当铺……”
“成!成!”骗子大喜过望!他可是知道的,刚刚这位说的是去聚宝斋回来的!聚宝斋什么地方?那里面的东西就没有低过十贯的!
要不然也不配叫宝贝!
“那行!立字据吧!”
找来牙人,写下字据!
大概的意思是程文这边用三十五贯的东西,换这个价值三十贯的玉佩!落字不毁!双方画押!
字据写完了,骗子乐了!有这个字据,即使你是皇宫贵族,照样也得给我付钱!要知道现在大理寺卿可是戴胄!
贞观年间就当大理寺卿的,王公贵族在他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特权~依法行事!铁面无私!
吹干墨迹以后,一式两份,程文和骗子各自收好!
程文一挥手:“来人啊,把东西给他,三十五贯的东西啊,给你!别弄坏了!”
……
骗子傻了!不是乐的,是气的!
他光想着程文说是从聚宝斋出来的了,可是他没想到,程文根本就没想拿聚宝斋的东西跟他换!
这俩东西拿出来,众人哄笑不已!
本来想着这败家子虽说败家,可是不欺负人,还算可以!让骗子给骗了,多少让众人惋惜!惋惜这钱没得好花!
可是当东西抬下来的时候,众人立刻哄笑不已!
这俩东西不是别的,在西市很是出名的两件宝贝~卖羊汤的菜墩儿树根子~价值十贯!穷书生卖字画摊子那个三条腿桌子的垫脚石~价值二十五贯!
正好三十五贯的东西!
“我~介!公子!公子!留步!留步!你这东西太过珍贵,小的命薄,消受不起,您能不能给换一个……”
这东西骗子拿家去什么用?那树墩子当劈柴都嫌不好劈,至于那垫脚石,就是路边随手捡到的,只不过现在想要捡石头,怕是要出城!
城里的石头都被清扫街道的给捡出去了!
程文笑了笑:“别!你爱和谁换和谁换!我这可是花了三十五贯的真金白银买的,和字据上的分毫不差!”
这时候骗子也破罐子破摔了:“公子,你说这话就有些偏颇了,这东西哪里值三十五贯?破树根子,一块破石头,说三十五文都没人要……”
“哈哈!是啊!但是你着玉佩值三十贯吗?就这杂色玉,最多也就值七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