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月没有使用传送法阵,她倒是想第一时间抵达广源城,但负责管理传送法阵的官员却脸色为难的告诉赵飞月,眼下广源城正在展开大规模的肃反,传送法阵已经停止使用。
想来也是,在这个关头,谁也不知道在广源城还埋伏了多少傀器国的内奸与细作,万一他们这时候狗急跳墙,炸毁了传送法阵,而他们这边却毫不知情,一旦开启传送法阵将赵飞月传送过去……
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虽然说这概率极其的低,可没人敢冒这个险!
一旦真发生了,出了什么岔子,那所有相关人员都要被诛九族!
因为大齐所有人都知道,赵飞月是赵百忍的逆鳞,触之者死!
赵百忍虽然说是个昏君,除了针对傀器国和第戎国这两大死敌之外,他基本没有发动过对外战争,唯独有一场是针对东侧海国日出国发动过一场灭国之战。
理由却是其出使大齐的王子对赵飞月出言无礼,并当面求亲,这件事情引发巨大的政治风波,鸿胪寺和礼部的大臣们愤怒不已,纷纷怒斥日出国王子,可这位夜郎自大的王子却仗着天高皇帝远,浑不当回事,带着使团扔下狠话便扬长而去。
赵百忍得知后大怒,派出两百名精英修士以及东海舰队远征日出国,将其一战败之,随后哪怕其国主赤身跪奉金印却依旧无法得到谅解,王族上下全部被枭首,送往神京示众!
赵飞月因此成为了一个禁忌,除了那些顶尖的大修行人,基本没有什么人敢明目张胆的向她示爱。
也正因为这样,无论赵飞月如何威逼利诱,负责传送法阵的官员只把自己当成了拨浪鼓,脑袋摇得厉害。
赵飞月无可奈何,只得一路使用法器,在符箓的加持下朝着广源城飞去。
等赵飞月餐风露宿的赶到广源城时,已经是七天后了。
和李乘风到达广源城的时候相比,这里又变了一个光景,原本的广源城有一半是军营,一半是正常化的城市,有商铺,有酒楼,甚至还有当铺、青楼、戏院。
但这会儿这些全部都消失了,有些是直接在飞天战艇的空袭中化为乌有,有些是被强制迁走,有些则是被征用成为了军用,两天功夫就变了模样。
赵飞月人在空中往下看去,广源城有一半依旧还是一片废墟,只不过那些废墟中砖石瓦砾已经清理干净,只是断壁颓垣却依旧显眼刺目,而那另外一半完整的城市此时正有大军在源源不断的开拔,无数的士兵汇聚成一道一道的洪流朝着南方而行,这些士兵穿着红色的铠甲,就像是一条一条火红的巨龙在地上滚滚前进,隔着老远都能听见皮靴踩在大地上的咔咔声。
“大胆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大喝,很快飞过来两名修士,一前一后将赵飞月夹在中间。
经过飞天战艇的空袭之后,高胜寒再次加强了大本营的防护,空中已经完全沦为禁飞区,没有特许在广源城上空飞行者,一旦发现立即以内奸拿下!
赵飞月哪里知道有这规矩,她飞到广源城上方,还没进城便被发现,立刻便被拦截下来。
赵飞月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前后两道金光扑面而来,头顶更是一张金色大网当头罩下。
她定睛一看,却见前后是无数飞剑,这些飞剑密密麻麻将她团团围住,它们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光芒,仿佛一片金色海洋,它们蓄势待发,随时都会爆发出恐怖的金属风暴!
赵飞月神色一凛,手中天河神剑立刻飞出,它出现的这一刹那,四周的金色光芒便仿佛定格凝固了一样,它划破空气,带出一条长长的银色细线,不等这两名修士眨眼便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眼前,在他们眼前一闪而过。
这两名修士只觉得眼前一亮,一道银带从他们眼前穿过,再回过神时,这道银光已经又回到了赵飞月身边,两人大惊失色,刚要惊怒出手,其中一人眼尖,瞧见这道银光竟然是一把银光湛湛的宝剑,它上下漂浮围绕在赵飞月的身边。
而眼前这个女子一袭白衣,身边一把一看便知不是凡品的神剑,而且容貌之美,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这人猛的想起一个人来,心中狂跳,他立刻做出一吹哨子,示意同伴先不要进攻,随即他高声对赵飞月大声喊道:“前面可是飞月公主!”
赵飞月淡淡的应道:“正是!”
这人连忙又道:“还请公主拿出身份凭证!”
赵飞月取出随身携带的玉牌扔了过去,这人接过一看,果然是刻着“云和公主”这四个字的玉牌,上面还有精美的图纹用以防伪。
这人立刻收了剑阵,恭敬行礼,大声道:“在下真一门洪全涛,见过云和公主殿下。”
对面那人也回过神来,立刻收了剑阵,跟着行礼。
说话的这个洪全涛个头高大,仿佛一头直立黑熊,他将赵飞月带着落下了广源城中,待落下后,赵飞月才发现原来四周已经有无数的炮车、床弩和破魔弓瞄准了自己,这时候有的炮车、床弩正在咔咔咔的调整角度,从仰射角度调整为正常角度。
赵飞月的到来立刻引来了四周无数的目光,她倾国倾城的容颜和遗世独立的气质实在是鹤立鸡群,就仿佛一个行走的发光体,无法不引起人的注意。
军官们有军令在身,不敢贸然上前见礼,但附近的官员们得知后,连忙屁颠颠的赶来拜见。
赵飞月不耐的应付了他们后,一把抓住了广源城的太守,很没耐心的问道:“李乘风呢?他在哪里?”
将军出城征战,太守则是有守土之责,不可能跟着一块离开。
这太守愣了一下:“李乘风?”
他心中暗道:都说李真人是公主殿下的心上人,现在看来,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他这一愣,赵飞月抓着他的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他到底在哪里!他还活着么?”
赵飞月的手不自觉的用力,一下将太守拎了起来,憋得这太守哇哇大叫,手舞足蹈的大喊:“他还活着,还活着!”
这一句话不啻于天降纶音,喜得赵飞月大喜过望,却双手都揪住了这太守的衣领,使劲摇晃:“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换其他一个人这样对待当地父母官,早就被人五花大绑,可来人却是赵飞月,旁边的修士和卫兵都很是尴尬,有的抬头望天,有的低头看地,没人敢多说一句。
这太守挣扎着大喊道:“真的,千真万确!”
赵飞月忽然又冷了脸,怒喝道:“那我听到的为何却是他的死讯!”
这太守苦笑着说道:“殿下息怒,息怒呀!还请放下老臣,听老臣给殿下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