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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流匪 第七十八章 铁场闹事

不等刘恒他们走过去,来的一群人已经气势汹汹的来到了他们近前。

走在头前的几个,一脸的横肉,身上挎着腰刀,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一见面,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说道:“谁让你们在这里立炉子的,不知道东山不允许随随便便就立炉子吗?”

“对,把你们那些房子都拆了,没有允许这里不准立炉子。”

一群人张牙舞爪,看着挺凶,刘恒知道这些人不过是一些小喽啰,正主根本没有出面。

陈洪涛和黄槐被他派到铁场有一段时间,前期的准备工作做了不少,一直无事,他这个东主一来,马上有人找上门闹事,这是有人故意闹给他看的,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边上的杨远阴着脸说道:“我们自家铁场立炉子,用不着别人来管。”

“放屁,这里是东山,没有徐老爷和几个大东主准许,谁他娘的也不允许在这里立炉子。”满脸横肉的大汉恶狠狠的说道,“现在收拾东西麻溜滚蛋。”

三十几个陈洪涛雇来的矿工见到闹事的人一来,早早躲到一旁,躲到远处旁观。

他们还没签铁场雇佣文书,算不得铁场的人。

这些人呆在东山半辈子,铁场房舍真要叫人推倒,证明虎头寨的人也惹不起东山的这些铁场主,以后铁场的炉子也别想立起来,他们也好趁早去别的地方找活,没必要留在这样一个注定留不下的铁场做活。

来东山刘恒没有带长矛手,这些火铳手反应也不慢,在闹事的这些人一出现,就给拦在了铁场入口处。

几十支火铳中有一半的火绳被点燃,剩下的火铳手抽出腰刀挡在前面。

要不是火铳手反应及时,闹事的这些人已经冲了过来。

刘恒从身边的火铳手手中夺过一支火铳,里面已经装填好了火药和铅子。

掰开龙头,他点燃火折子,凑到火绳上点燃,铳口对准说话的那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的左腿,一捏机。

砰……一股青烟冒出,伴随着刺鼻的火药味。

火铳打响,铅子飞射出去。

从拿火铳到打放,行云流水没有半分犹豫,那满脸横头大汉还没有反应过来,左腿上已经被铅子打中。

被火铳打中的地方变得稀烂,血肉模糊,一声哀嚎,人就疼昏过去。

这个时代被火铳打中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被火铳打中四肢还有活下来的机会,打在其余部位基本就是一个死。

刘恒把火铳还回身边的火铳手,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些来闹事的人,冷声说道:“告诉你们背后的人,再敢来我的铁场闹事,就不是一条腿了,带上他,滚!”

来铁场闹事的人中除了几个混不吝的人之外,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矿工,见到这一幕已经心慌的厉害,胆小的矿工开始偷偷溜走。

带头来闹事的几个人都是铁场的打手,见过血,人也凶。

可他们见到眼前这个年轻的铁场东主一铳打翻他们的人,丝毫犹豫都没有,如此狠辣,让他们心头一凉。

和普通矿工不一样,他们算是有些见识,这一火铳虽然没有取走性命,可也废了一条腿,人就算活下来,左腿也成了残疾,铁场不会养一个残废,将来这人的凄惨下场他们已经可以预见。

闹事的这些人来得也快,离开的也快,地上只留下一滩血迹。

刘恒没有回房舍那边,而是看向那些选择袖手旁观的矿工,说道:“今天的事情我不怪你们,没有签文书,你们还不算铁场的人,签下文书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们还是今天这个样子,马上滚蛋。”

几十个矿工里面大部分人都战战兢兢。

此时他们才重新想起,眼前这位不是普通的铁场东主,还有一个虎头寨大当家的身份。

吓唬完,杨远知道该给一个甜枣了,便说道:“以后我铁场的矿工,每人每月六百钱工钱,大工一两,头目一两五分,掌炉五两,做到副管事和管事十五两。”

听到这么高的工钱,几十个矿工的眼珠都直了。

其他铁场普通矿工一个月最多四百钱,少一些的只给三百钱,大工和普通矿工的工钱一样,只是活轻松一些,各道工序头目也只有七百钱工钱,掌炉最多三两。

比起其他铁场,这里的工钱高出一倍,这让一些原本想离开的矿工犹豫起来。

这么高的工钱,只要铁场炉子不被推倒,他们就愿意干下去。

边上的陈洪涛小声说道:“东家,工钱是不是太高了。”

虽然他拿十五两的工钱,可普通矿工也拿这么高,他怕自家铁场被东山其他铁场联手针对。

“无妨。”刘恒摆了摆手。

以他虎头寨大当家的身份雇佣矿工并不容易,只能通过高薪吸引,而且矿工不是雇佣一堆农民就行,需要一定的水平。

等了片刻,见没有人提出离开,刘恒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愿意留下,现在我们签一下文书,从今以后每个月就能按我说的拿工钱了。”

“诸位,跟我来签一下用人文书。”杨远招呼了一句,率先走向房舍那边的一张空桌子前坐下。

文书都被他放在一个布包里,拿出放到桌面上,用石子压住,旁边放一块印泥。

“排好队,一个一个来。”黄槐在一旁协助。

一共三十七名矿工,里面大部分都是大工和各道工序的头目。

每个铁场都有自己的大工和头目,很少会用外面的人,尤其是工序头目,所以这些人并不好找活干,这也是他们愿意留下来的原因。

东山的山头光秃秃一片,稀稀拉拉有一些年头不长的树木,头顶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少了清晨的阴冷。

陈洪涛来到刘恒跟前,低声说道:“东家,快正午了,要不要去宴宾楼叫几个菜。”

宴宾楼在城内,东山距离灵丘不足十里路,又是大道,来回用不了半个时辰。

刘恒一摆手,说道:“不用,一起吃就行。”

铁场一天管两顿饭,中午有荤腥,有时候是猪羊下水,有时候是肉骨头熬汤,一人能分上一块带肉的骨头。

铁场的饭菜都是大锅熬煮出来,矿工手里拿着一只大茶缸子,盛了满满一茶缸子肉菜,拿上两张饼子,坐到门槛或是干脆坐在地上吃起来。

刘恒没有和矿工坐在一起,而是坐在之前那张签文书用的桌子上,边上有陈洪涛和黄槐作陪。

一名流匪帮刘恒打来了饭菜。

“你们不用留在这里陪我,都吃饭吧!”刘恒对陈洪涛和黄槐说道。

带两个人一走,刘恒低声对杨远说道:“去查一下,来闹事的这些人背后是谁。”

杨远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本来就是他们谍报队的伙。

刘恒一手拿着饼子,侧过头对身后的流匪说道:“吩咐下去,咱们的人分成两队吃饭,一队吃完半个时辰后,另一队在吃。”

之所以这么吩咐,是防备有人在饭菜里下毒,哪怕是自家的铁场,在没有走上正轨之前,他一样需要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