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这就是示威,谢菲尔德是没什么大局观的,反而有点小家子气,很同意霸王项羽所说的锦衣夜行,在占据上风的时候就喜欢适当的,表明本身的强大。
“感谢罗斯福先生的见证,从今天以后,我们不需要无休无止的竞争了,大家都是合众国最为知名的企业,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着来。”谢菲尔德带着笑意,冲着罗斯福开口道,这事一次初步的合流,虽然只是一个开始,但奴隶主相信,这个趋势是谁都无法阻挡的。
对西奥多罗斯福而言,本次的大选结束了他的从政生涯。大选结束后不久,一位朋友去看望他,探讨他四年后当选总统的可能性。罗斯福说:“你这么优秀的政治家难道还看不透?斗争已经结束了,我们失败了。现在唯一可做的是回到共和党,像进步党这样的政党是撑不下去的,我们弹尽粮绝,没有资金来源。”
这是再明白不过的实话,用威望撑过一次选举可以不可再,合众国这种选举制度需要海量的资金支撑,不会有任何一个大企业,将砝码压在一个专门给大企业找麻烦的候选人身上,这一次的选举可以说是罗斯福的一个突袭,没有下一次了,永远也不会再有。
以后的选举是民主党和共和党的事情,不属于罗斯福这种离经叛道的搅局者。
对于谢菲尔德而言,罗斯福重新归于公民的群体当中,当然是一件好事,小摩根和小洛克菲勒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没有任何事情比联合通用公司的成立更加重大,对一部分人来说,联合通用公司的重组意义,甚至超过了本次的大选。
“亲爱的,你只能说没有吃亏吧,他们两个确实占了便宜。”安妮挽着丈夫的手臂,对这一次的重组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像是这种重组,谁吃亏谁占便宜不能通过简单的数字来衡量。如果我能够用这笔钱做成更多的事情,那就没有吃亏。我个人认为,时间站在我的这边。”谢菲尔德停下脚步阻止了一下语言道,“四年后说不定局势会出现变化,而八年之后说不定又是一个样子,现在所作的一切预测都是做不得准的。”
摆在奴隶主眼前最为迫切的事情,就是还钱,联合公司有上亿的外债,这是安妮也知道的事实,可以先只还利息,但绝对不能打着赖账的主意。
同时还有联合公司的业务调整,对战争的准备工作其实从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名义也是现成的,墨西哥境内的冲突还源源不断,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借口。
对军火类的业务调整当然要尽快,一个基本的事实是,等到事情发生之后,再准备就已经晚了,如果世界大战爆发,再去收购军工产业需要的原材料,肯定会花出很多额外的成本,奴隶主很聪明,人家也不傻,这么多国家打成一锅粥,还按照和平时期的原材料价格供应?
打通全产业链,虽说有些贪心不足蛇吞象,可却是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当然在做这一切的同时,谢菲尔德也没有忘记向新总统威尔逊表达恭喜。威尔逊本人其实在民主党的威信并不高,但这都是以前了,从这一次成为总统开始,民主党内部不会在有对威尔逊威信方面的质疑,大多数人都是以成败论英雄的。
一个好的结果出现了,这个人所作的一切就都可以理解为有深意,反过来的话就是破坏大环境的罪魁祸首。这一点谢菲尔德认为,元朝末年的汉王陈友谅最能证明。
元朝末年在北方元朝军队没开始内斗之前,剿灭了北方起义军的元军,将不少人都吓得够呛,就连洪武皇帝都低过头,只有一个人扛着元军的围剿反元到底,这个人就是陈友谅。
但最后又怎么样呢?有时候结果真的很重要,大多数人只是对着历史的焦点鼓掌而已,并不具备影响历史的能力。
别管威尔逊怎么赢的,但他现在就是下一任总统,全美公民包括大企业的好朋友。
包括谢菲尔德在内,连同洛克菲勒家族和摩根家族,从来没有指望完全不受到反托拉斯法的管制,反对的不是这个法律,也不指望置身事外的权利。只是希望联邦政府不要对大家的核心业务找麻烦。
起诉标准石油,但别起诉石油业务,指责摩根家族,但不要指责华尔街。这都是能够接受的指责,如果民意非要如此的话,大家也愿意剥离一些业务,给公民阶层一个交代。
这都是建立在大企业愿意配合的前提之下,可真正的核心业务联邦政府绝对不能动。
动了就是罗斯福现在的处境,对于罗斯福这种的螳臂当车的举动,奴隶主非常的不欣赏,合众国迟早会变成大企业的游乐场,总是用反托拉斯法找大企业的麻烦,就等于是逆历史潮流而动,逼着罗斯福退出政界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还没有让他步林肯、肯尼迪的后尘。
罗斯福不但不应该怨恨,反而应该有感恩的情绪。不要认为谢菲尔德是在欺负人,从最近几天的消息反馈来说,罗斯福已经想通了。
合众国名义上的首富又换人了,在联合通用汽车公司的重组消息公之于众后,谢菲尔德终于不是太如愿以偿的成了现任首富。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心里并不是很愿意,但这是全美公民都知道的事实。所以谢菲尔德应对的办法就是赶紧还钱,将从洛克菲勒家族和摩根家族得到的现金,用来偿还之前的借债,这个任务交给安妮去完成。
在内心深处,奴隶主都会把这种会得到感谢的事情交给妻子起做。还有伊芙琳和娜塔莉亚,这些女人出身无法和伊迪丝洛克菲勒、路易莎摩根的家庭相比。人脉是她们几个最为缺乏的东西,在这件事上得到很多南方家族的感谢,更为的合适。
安妮也知道自己丈夫的用意,尽心尽力的借着这个机会,树立阿灵顿女主人的威信。
橡树庄园当中,谢菲尔德迎来了一个客人,是恩维尔帕夏的使者,这个使者带着奥斯曼风格的帽子,来到橡树庄园表明来意,希望能够得到联合公司的帮助。
“恩维尔帕夏现在在北非指挥战斗,面对意大利军队的攻击,希望得到威廉帕夏的帮助,伟大的苏丹也迫切需要一些支持。”
“我的朋友,从本质上来说作为科威尔领地帕夏,我自然是应该帮忙的。”谢菲尔德有些难为情的开口道,“但是联合公司虽然是一个规模不小的企业,但终归是一个企业,现在的局势又有所不同了。意大利海军已经封锁了地中海,英国控制的埃及又不让奥斯曼军队过境,我怎么办?这种情况我也没有办法。”
谢菲尔德从罗马分公司得到的消息,现在的局势其实还谈不上恶劣,奥斯曼军队和意大利军队,除了上一次打了一场伏击战之外,又是一个月没有动静。
当然局势确实是对奥斯曼不利的,战争爆发的是一块飞地,奥斯曼的军队无法支援。现在不少奥斯曼的大臣,希望谢菲尔德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不得不说高估威廉帕夏了,奴隶主手中有海量的运输船,在运输人力方面也可以说极为专业,可是运输船不能当成海军用。难道让黑金公司硬顶着意大利海军的封锁,帮助奥斯曼帝国运用士兵到达北非么?这根本就不现实。
“我非常理解恩维尔帕夏的难处,可我也没有办法。”谢菲尔德沉吟着开口,倒是没有强硬的拒绝,恩维尔帕夏是奥斯曼亲德派的领袖。
任驻德武官三年,恩维尔对德国人的效率和组织性留下深刻印象,并从此亲德。他说:土耳其是土耳其人的,但要有德国帮助。恩维尔把土耳其的命运同德国拴在一起。
同时他还反俄,反俄当然是这个时代很多恃强凌弱故事其中的一个,帝俄驻摩拿斯提领事罗斯特科夫斯基在街上碰到一名土耳其宪兵,因宪兵未很好向他敬礼,就挥动皮鞭抽打这位宪兵。宪兵忍无可忍,当场开枪打死了领事。恩维尔负责处理此事。帝俄外交官的傲慢态度使恩维尔感到受辱。在帝俄的要挟下,法庭不顾恩维尔的反对,竟然判处那个宪兵死刑。恩维尔还受命陪同帝俄外交官出席观看处决的情景。
亲德反俄的恩维尔帕夏,是奥斯曼帝国最终加入同盟国的一个重要因素。虽然坊间已经传闻德国人对意大利入侵北非,采取的是默认纵容态度,但毕竟公开场合没有证据。真要是条件允许的话,谢菲尔德真想要帮助一下这个亲德派的领袖。
可是太难了,让一个企业和一个国家公开作对?谢菲尔德最终带着为难的口气拒绝道,“真不是我不想帮忙,我是一个商人,这件事超出了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