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另外一个时空,一般电视上的演唱也都是经过二次混音的――偶像明星或者是演而歌戏而歌的几栖明星,现场真唱的话声音都是惨不忍听……真正敢在现场音乐会上演唱的的都是有较好的唱功底子的。
几位支配人商议的结果就是先进录音棚,通过后期制作混音之后录制成歌曲,在演出的时候采用不开麦的对口型模式,这样大致可以保证演出效果。
然后问题就来了:格子裙俱乐部里精通IDOL和日娱的人不少,懂音乐的一个都没有。而录唱片又牵扯到编曲、混音、后期一系列专业技术,唯一的艺术顾问柳水心也不懂这些。所以这些天来的排练都是跟着伴奏带练,一次口型也没有对过。
眼瞅着正式演出一天天逼近,录音还是八字没一撇,几位支配人都开始上火。在一番紧急会议之后,就派张柏林去屈尊求教南宫浩。
张柏林这个被人指斥为德棍黄纳,一天到晚鼓吹大炮,不时冒出一些旧时空“政治不正确”言论的青年军官俱乐部的“铁血军官”,其实还是个资深偶像宅。这两种属性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未免有些不搭调。
眼看着那边民乐团的排练都快结束了,张柏林却连个影子都没见到。吴赐仁开始上火了。他今天可是溜号了半天来现场的,为得就是给女孩子们鼓气――要让国家警察里那帮元老知道了非喷他不务正业不可:最近国家警察和临高电信正在联合开展打击盗窃电信线路的行动。他不亲临现场指挥已经是大大的不妥,更别说办公桌上还有一堆文件等着他批阅。
正上火,见张柏林慢悠悠的回来了,满面春风,显然交涉的很是顺利。
“怎么?他同意了?”
“是的。”张柏林带着故作悲壮的表情道,“他答应今晚就动手――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唉。”
“你说得好像牺牲了肉体一样。”吴赐仁心情大好,不由得也开起玩笑来了,“我给你想法弄几瓶乳液……”
“不要卖腐了,我可不是同人女。”张柏林说,“南宫同学还是很不错的。我提了这事之后他就答应了――一点不含糊。我还以为他会像冈本、东方那么对咱们有成见……”
“想当年开闭也是被人视为异端的。他们鄙视俺们偶团不要紧:这样以后咱们有苦情卖。”吴赐仁说,“有苦情可卖也是偶团的财富。要不是国情不同,我早就叫她们去上街发广告了。”
“这广告该叫张允幂去发,得找个马路上没几个人的恶劣天气,咱们再拍点视频资料下来,然后拍纪录片的时候就可以用上了:初代ACE在雨夜的寒风中发广告……”作为资深偶像宅的张柏林脑洞大开。
“你们别先扯这有的没有的。”匆忙赶来的东门吹雨打断了两人的无限脑补,“我看还是让她们跟着录音先唱几遍,不然进了录音棚连调子都没有。”
“咱们选得三首歌曲都是日文的,怎么跟着唱?”
“请柳水心先录一遍。”东门吹雨说,“咱们分头行动,尽快吧。总参还有一堆事在等着我。”
临高体育馆大门外,艺术团的人马正在卸车整理,大大小小的乐器和器材堆了一地。初升的朝阳将红光洒在冈本和南宫浩的脸上,然而两位艺术家元老的表情却不那么明朗。
“这个东方!怎么回事,现场彩排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还不及时出现啊!”冈本无奈地抱怨,他对这位惫懒的副团长早已毫无办法,但他看着帮助搬运器材的警备营士兵正要整队离去,还是不由得焦急起来。
“估计是睡过头了吧,他不是很喜欢睡懒觉么。”南宫浩倒是稍微淡定一些,“我也喜欢啊。”说着大大的打个哈欠,他昨晚给少女偶像们折腾了一晚上的后期制作。
“团长,南宫,乐团成员已经集合完毕,我们还是先进去吧,上台摆放设备反正也需要时间。”久不露面的柳水心走过来道。
这位“元老院之花”今天身着一袭浅亚麻色落地长裙,上过浆的丝麻混纺面料,款式古朴中带着典雅,乍一看以为是旧时空出品,但显然是新做的,亮银色的胸针似乎透漏了一点信息,哥德花体的“Liu”字被两个高音谱号“g”呈V形托起,华丽中带着一丝艺术气息。
这显然不是办公厅特供商店的出品,东方很清楚:那里卖得服装款式都是非常简单的。近乎于制服或者工作服,绝没有这种一看就很有格调的物件的存在。
得打听下她从哪里弄来得。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
“好吧,我们先进去,另外可以用里头的电话给百仞宿舍区打过去看看东方起床没有。”冈本说。
练霓裳匆匆地走着,晨风吹起白色运动服的裙角,文澜河畔的大路上此刻行人不多,通向体育馆的方向更是十分空旷,她已经望见了临高体育馆的门前广场。
突然,她停了下来,因为卓一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眼前的路灯杆旁,正浅笑着望着她,似乎手上还有什么东西。
“啊?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我还以为你自己过来要找一会儿呢!”
心直口快的女警又表现出了习惯性的“归化民之优越”,仿佛卓少侠没有她的引领就会迷路一样。
卓一凡笑而不语,心说如此宏伟之建筑,如此开阔之道路,我要迷路可丢尽师门的脸了,轻声道:“早起无事便逛了逛,早市上的临高煎饼果子久有耳闻,刚好碰上了,便买了一些。”说着举了举手中的纸袋子,“你用过早饭了么?若没有,不妨尝尝。”
纸袋子里装得是杂粮面煎饼果子:即有油炸果子,又配上了口味浓厚的辣酱和甜面酱,虽然因为鸡蛋少而贵,所以一般都不加鸡蛋,味道大不如原版,推出之后还是受到了归化民和土著百姓的欢迎,评论是:顶饿、解馋。要是再配上一碗豆花或者豆浆的话就更美味了。
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本不该干亲自买早饭的杂务,奈何眼下女警练霓裳是他这个“过江龙”在本地为数不多的可靠消息源,同行一干人都认为怠慢不得,华山派大徒把这等笼络拉拢手段使将起来,倒也像模像样。
练霓裳一下子呆住了,低头道:“多谢公子费心,我吃过了,你先收着吧。啊,左亚美应该已经到了,我们快进去。”说罢又加快了步伐,卓一凡欣然跟上。
体育馆办公室。
“什么?确认东方元老刚刚离开宿舍区?好好那就好!多谢!”
冈本放下电话听筒,抬头呼了口气,对南宫说:“行了,这小子果然是这个尿性!幸好他已经出门了。我们不等了,先试音吧。”
体育馆内并没有执行清场,一来艺术团排练只需占用中心篮球场的空间,二来元老院文宣部门希望核心归化民更多地接受“主流文化”的熏陶,丁丁部长专门派了记者跟踪报道,《临高时报》上最近也时常发表一些对“澳洲文艺”的介绍文章。各单位也都宣传鼓励归化民去观摩文化祭排练的,土著要进去也不拦着,只是不允许他们靠近元老。
左亚美早早地来到了体育馆内,虽然格子裙俱乐部的排练是稍晚时候,在艺术团器乐合奏之后进行,但今天她被好友练霓裳约来练习格斗。
当然,要不是对上次匆匆一瞥的卓大公子的容颜印象太深,恐怕年轻的女警没那么容易放弃清晨的睡眠。
她坐在长椅上,掏出一包临高产的紫心红薯干嚼了起来,一边哼着俱乐部节目的配乐,一边饶有兴趣地看到首长们指挥的“乐班”提着让人眼花缭乱的“澳洲乐器”走上临时舞台。
此时一阵叽叽喳喳的响动从门口穿来,一名教师带着一队身着芳草地校服的队伍走进场地,这是教育口从芳草地剧社和选拔组成员中挑出的“优秀学生艺术观摩团”,专门来接受澳宋先进文化熏陶的。
芳草地已经换上了夏季制服,男生是白色短袖衬衣,藏青色长裤;女生白色水兵翻领套头衫,红色领巾,蓝色摺裙,构成了一幅元老们看起来赏心悦目的画面。
土著自不去说,即使是在归化民中间,这队伍也引起了一阵啧啧羡慕之声。有些少女,简直眼睛里要喷出火来了一般。
即使卓一凡这样对“澳洲风情”不怎么感兴趣的人,也被队伍吸引住了:这种包含着青春、整齐的美感是他过去从未见识过得。
卓一凡和练霓裳二人恰巧被这支队伍堵在了通道末尾,华山大侠对眼前的“幼年假髨”很是好奇,不光是他们奇特的澳洲服色,更为打眼的这些童子少女显得格外活泼,红光满面不提,身量也比大明的同龄人要显得高出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