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高祖双手一挥两道凌厉刚猛的灵力匹练就朝着姬歌的面门以势不可挡之势轰杀而去。
其威势凶猛竟然在虚空中传来阵阵的灵力爆响之声。
姬歌微微侧身,身形在座椅上摆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姿势,竟然连起身都未起身便将接连而来的两道灵力匹练躲闪开来。
两道灵力匹练以摧枯拉朽之势在天下第二楼的墙壁上轰出了两个半丈之宽的大洞。
将姬歌的一举一动皆是看在眼中的那名豹眼魁梧的汉子举起酒杯仰头灌了一口酒,酒入咽喉他咧了咧嘴。
这白玉腴够劲,而那莫名的小子也着实有点意思。
仇高祖看到姬歌竟然这般轻而易举地躲避过了自己的攻伐之势,眼神阴毒狠辣犹如一条毒蛇般阴冷冷地盯着他,双手中有精纯的灵力缓缓汇聚。
他冷声说道:“小子,我仇高祖手上不死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姬歌闻言这才将杯盏的中的最后一口茶饮尽,袖袍一挥站起身来,笑眯眯地看向那自报家门的狡诈汉子,“仇高祖?巧了我觉得你还没资格死在我手上。”
那名叫流苏的女子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玉手掩着朱唇,笑着说道:“这位小弟弟倒是好大的口气,若是你能够侥幸在他的手上活了下来,姐姐但也不介意能够与你把盏言欢一场。”
姬歌耸耸肩,一手负后一手虚握置于身前,摇摇头风轻云淡地拒绝道:“蛇鼠一窝一丘之貉,我可是怕沾了姑娘你的秽气。”
听到这里,那名流苏的女子倒是没有动气,但是她一旁的那名魁梧大汉却不声不响地站起身来,一双豹眼精芒闪烁怒目而睁看向“不知天高地厚”的那青年男子。
“吆?怎么?还想要一打二?”姬歌微微一笑,看向言笑晏晏的那名叫流苏的巫族女子,嗤笑道:“要不然再加上姑娘你一个,三对一我也可以应付的来。”
“届时等到你们三人赢了,这座天下第二楼中认识你们的也好给你们大肆宣扬一番,一打三,还真是威风得很呐。”姬歌抱臂环胸,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笑意,讥讽说道。
姬歌的话音刚刚落下,在围观的人群当中就发出了阵阵唏嘘之声。
三打一,而且对方还是只有聚魄境的青年,还要不要点脸了。
流苏听到姬歌带刺的话后,黛眉微蹙,轻声说道:“彭刚,你坐下。”
被流苏称呼彭刚的豹眼魁梧大汉极不情愿地点点头,砰地一声又一屁股坐在了座椅上,极为郁闷地给自己添了一满杯白玉腴,灌了下去。
“现在好了。”姬歌微微一笑,随后对着仇高祖招了招手,嘴角噙笑说道:“你可以上了。”
仇高祖看着不断寻衅自己的姬歌,额头上青筋暴起,若不是因为身在这天下第二楼当中怕一时冲动将这座酒楼给彻底毁去而得罪了幕后掌柜的,这若是在以往哪怕是在酒楼外的长街之上即便是人群熙熙攘攘自己也要将其击杀。
“两位客官,我们掌柜的说了,若是你们打算斗狠的话还请出去,等到打完了再进来。”之前给姬歌上酒的那名店小二见怪不怪地喊道。
这种酗酒闹事之人在这天下第二楼中自己见得太多了,一般都是砸烂些酒桌器皿结果到头来还是灰头土脸的照价赔偿。
当然也有一些练气士想要在酒楼中大打出手,不过按照规矩还是得让他们出去打,万一他们收不住手打坏了酒楼谁能够赔偿的起?
随后小二又看向姬歌,仇高祖他们二人,说道:“我们掌柜的说了,若是胜者会得到我们酒楼赠送的两坛白玉腴,也算是添了个彩头。”
仇高祖闻言拱手笑呵呵说道:“那就替我跟掌柜的说谢谢他的白玉腴,我鬼斧手仇高祖却之不恭了。”
旋即他便斜眼看了姬歌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姬歌转头看向那一桌三人,摸了摸鼻子,报以微笑以后便转身跟着他走了出去。
流苏看着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以后,还有一大群好事者一窝蜂地跟着走了出去,纤细如青葱的食指在她的杯盏边缘轻轻绕着圈圈,笑着说道:“猜一下,谁会赢?”
豹眼魁梧的汉子彭刚吃了口佳肴,口齿不清地说道:“这还用猜,当然是仇高祖那家伙了。”
彭刚放下银筷,回味无穷地说道:“虽然很看不惯那家伙,但他是我们四人当中最先跻身化婴境的,而且鬼斧手的名字是一步步用鲜血立起来的,做不得丁点的假。”
只不过最后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流苏,信誓旦旦地说道:“不过我可以肯定,我们当中最先踏入天相境的肯定是我彭刚。”
流苏一手端脸,一手仍旧在杯盏边缘无所事事地转着,听到彭刚的言语后她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那我们就提前恭喜你了。”
一旁从未开口说过话的神色木讷相貌普通的男子嘿嘿一笑,点点头,算是承认了他这一句话。
随后素有“一字一金,一句千金”之称的他眼神微眯地说道:“我觉得那个不知名的青年人会赢,而且。”
他顿了顿,沉吟了片刻,说道:“若是我们不出手的话,恐怕仇高祖会败得很惨,搞不好还会死。”
“有这么严重?”彭刚看着这个名叫周麒的男子,眉头微皱地问道。
“那小子确实是有点本事,可所他只要用聚魄境的灵力境界来干倒仇高祖,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或者是周兄太看得起那小子了?”
周麒微微一笑,摇摇头不再言语。
自己本来就不与他们三人是一条道上的,只不是之前因为那几张通缉榜单而临时组成的小队罢了,若不是自己同样是化婴境的灵力境界,恐怕就是跟他们三人在一张酒桌上喝杯酒都是妄想。
反正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这桩生意做完以后自己就会退出这支小队。
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
“看来周哥是很不看好仇高祖了?”流苏的食指停止了动作,看向周麒,盈盈一笑道。
周麒神色自若地抿了口杯盏中的白玉腴,点点头。
他可不会对这流苏有半点的非分之想,即便是她生性浪荡水性杨花称得上是人尽可夫,可在一旁的彭刚眼中那就是千般万般地好,而且在他眼中流苏就是他的禁脔,谁也碰不得。
若不是因为仇高祖同他们三人认识时间久了,那恐怕之前因为他的那几句露骨的话彭刚就已经大打出手了。
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流苏,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彭刚用带有试探性的目光看向流苏,询问道。
“走吧。”流苏看向窗外那堵密不透风的人墙,叹了口气说道。
生意还没有做成她可不想看到仇高祖出事,最起码也要等到通缉画像上的那几人都抓住后。
不过画像上那名叫臣歌以及青奉酒的那二人着实生得一副好皮囊,一想到这她极为兴奋的舔了舔猩红的嘴唇,露出一抹摄人心魂的媚笑。
只是等到她与彭刚刚刚走到人群前,便看到了匪夷所思但又在周麒意料之中的一幕。
那长得贼眉鼠眼的鬼斧手仇高祖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胸口处是一道凹陷下去的硕大拳印。
此时的他身上灵力涣散,双眼翻白倒在深坑当中,七窍流血生死不知。
“怎么会?”饶是流苏这种向来处事不惊的女子看到这一幕都是忍不住惊呼出声来。
她没想到只是短短半盏茶的功夫身为化婴境的仇高祖就已经被挫败在地气息奄奄。
而他的对手那个仍旧不知道其姓名一副枯槁模样病恹恹的青袍男子竟然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边自己这边看到。
姬歌收敛起一身的拳意,旋即从人群间隙中挤出又重新回到了酒楼当中。
等到他坐定下来以后,小二将总共八坛白玉腴端了上来,笑着说道:“公子,刚才的那场此时小人在二楼看的那是真真切切,一个字,精彩。”
等到他将八坛白玉腴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时,他恭敬地站在一旁,说道:“公子,我家掌柜的说了,就冲着刚才的那三拳,这六坛酒也不记在账上。”
刚才姬歌对上了仇高祖,前前后后半盏茶的功夫就只出了三拳。
第一拳试水,第二拳破去了仇高祖引以为豪的鬼斧手,第三拳一锤定音,他便再也没有站起来。
“替我同你家掌柜的说一句,讲究。”姬歌自顾自地拍去酒封,倒了满满一杯,抿了一小口,咧了咧嘴。
酒桌上的周麒看着那个一啄一饮的年轻人,眯缝着眼睛,好像要比自己所预料的时辰还要短上那些一些。
有点意思!
酒楼外流苏幸灾乐祸地看着放在大街深坑中的仇高祖,又转身看了眼窗口处旁若无人般的姬歌,同彭刚笑着说道:“看来这次我们俩都是看走眼了。”
身躯修长魁梧的彭刚抱臂环胸,看着仇高祖胸口处的拳印,沉声说道:“还真是差点被他那副病恹恹的模样骗过去,淬体三重楼的武夫体魄,这一身的拳意没有七八年是打熬不出来的。”
旋即他同样望向窗口处的那道身影,身上的肌肉如同虬龙般高高乍起,古铜色的肌肤裸露在艳阳之下,咧了咧嘴,眸底伸出涌上那么份炽热神色,“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
“那便去喽。”流苏将食指从他的结实的臂膀上轻轻划过,随后又带在嘴边伸出舌头吮吸一下,轻声说道。
姬歌看着桌上摆的满满当当的八坛白玉腴,有些愁眉苦脸。
并不是因为酒多喝不上,只是他在思量是否是之前的动静不够大没有引来太多的注意又或者是自己出手太快所以结束的太快没有让他们注意到自己。
这个他们自然是指青奉酒白落花他们。
之前仇高祖所说的那群巡逻的士卒被袭杀姬歌可以肯定就是青奉酒他们做的。
一来是为了能够完成这次狩春之猎的试炼,二来便是向姬歌发出一个讯号,告诉姬歌他们已经来到了瓦岗兵镇。
所以这才有了姬歌刚才气盛轻狂的一面,与仇高祖在天下第二楼前比试,以引来足够的轰动让隐藏在暗中的白落花等人注意到自己。
不然这在龙潭虎穴当中怀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宗旨的姬歌怎么可能就当街动手伤人呢。
只不过好像结果并没有姬歌所预料的那般好。
姬歌摩挲转动着手中的杯盏,看着杯中打着漩儿的酒水,陷入了沉思。
难不成事到如今自己还要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人出来将其打倒又或者直接打杀死了而轰动全城?
只不过这样一来是不是就显得自己太过粗暴了?
会不会百里清酒知道这件事后对自己的印象变坏了?
姬歌挠了挠头,破天荒的有些忧愁。
以前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现在倒好,不知为何愁苦上心头。
只不过就在这时一道声响在酒楼外传了进来,落入了正在忧烦的姬歌耳中以及刚才没有看过瘾的众宾客耳中。
姬歌闻言哈哈一笑将杯中的白玉腴一饮而尽,继而重重地掷杯在桌上。
还真是想打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过来。
“彭刚,仇高祖之友,还请这位青袍兄弟赐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