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火急火燎的在宫中找到了太子妃薄氏,便对薄氏行礼道:“娘娘,太子殿下有事寻您,望娘娘速往”。
薄氏也十分疑惑,为何此时太子会召她前去,路上,薄氏问侍从道:“你可知太子为何寻本宫有何事?”。
“娘娘,小人实不知,只是…只是太子殿下刚刚从宫中回来且大为气愤”。
侍从之言,令薄氏有些担忧……
到了殿中,太子见薄氏到来,便下令殿内的侍从宫女等通通退下。
殿门关闭之后,两人相对而坐,太子盯着薄氏开口道:“太子妃,近日可否到长乐宫中见过太后?”。
“回太子的话,太后前些时日,将臣妾召至宫中过……”。
听到太子的话,薄氏便知道可能那日之事,已为人所知。
“哦?看来此事便是太子妃所为?”,太子阴沉着脸问道。
薄氏问道:“臣妾不知,太子所言为何事。”
太子挥袖大怒道:“不知为何?若不是你向太后建言,太后怎会提出要将刘荣过继于你”。
薄氏听此言,也是一愣,自己并未向太后禀报这事,难道……
“不论太子信与不信,臣妾绝无向太后说此事,但这事,臣妾…臣妾……”,薄氏有些手足无措,心想:难道是兄长竟跑到宫中去见了太后?那个蠢货!
“难道此事,另有他人所为,你是否知道什么”,太子见薄氏如此表现也心生疑惑。
薄氏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还是将那日薄安所言告诉了太子。
“看来此事是那薄安所为”,太子起身便自言自语道,说完便迈步离去,殿内只剩下了太子妃薄氏,一人泪目独坐……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当日,薄安此事告知薄氏,恰逢太后召见,便以为薄氏会将此事告知太后,求太后答应,却不想薄氏怕因此遭太子所恶,并未多言。
得知此事后,薄安便决意自己进宫去向太后禀报,从而导致了这之后所发生的一切……
到了第二日清晨,太子便命人将汤武召开,命他去将薄安,抓到太子宫来。
此事确实为难到了汤武,汤武有些紧张的开口道:“殿下,这是要在长安抓人,但这既无陛下诏书,臣等也不是廷尉府之人,如此前去抓人,这似乎不合朝廷法令……”
太子看着眼前的汤武,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这憨货,孤怎会不知朝廷法令,陛下有命,命孤全权处理此事,你尽管前去”。
有太子的这些话,汤武便没再说什么,便立即带兵在薄安的宅邸内找到了他。
而薄安在进宫将此事报知薄太后后,内心自是万分惬意,前有鸣雌亭候的算卦,后又有他自己的‘完美表现’,“我的那个妹妹竟不敢行事,看来我薄氏的富贵全系我一身”。
正当他窃喜之时,只见一队人马冲入府中,薄安听到一阵嘈杂,便走出房门查看,且正与汤武碰个对面。
汤武问道:“你便是薄安?”。
看到眼前的一片杂乱,薄安指着汤武问道:“堂堂天子脚下,你竟敢率人冲去我的府邸!
你是何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告诉你,我可是太后的侄子!”。
汤武看着眼前犹如疯狗的薄安,并未与其多言,直接命人将其五花大绑,又对手下说道“将其口堵住,本将不愿听其满口胡言”。
就这样,上一秒还兴高采烈的薄安,就这样悲剧了……
随后,汤武等人便押着汤武回到了太子宫中交差,到了地方,薄安愈发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熟悉,当看到太子刘启之时,便已经愣在了当场。
“薄安,孤命人寻你来,是有一事要问你”。
薄安颤颤巍巍的说道:“不知太子所为何时,我定当知无不言”。
“好,孤问你之事,事关孤之子刘荣,不知你知不知?”。
薄安有些发抖回道:“太子殿下之子,与我何干,我不知”。
“放肆,孤问你便是给你一次机会,既然你不愿,来人,将他给孤拉住,廷杖八十”。
一听说要廷杖薄安便怕了,廷杖八十打下去,他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很难说。
“太子莫急,莫急,我回想起了,我知,我知”。
薄安便将自己的所做所为,从头到尾说了出来……
太子听后,言道:“看来,她并未有所隐瞒”。
随即太子刘启便命汤武将薄安看管了起来,他自己便又急急忙忙的进宫去了。
此时,文帝正在同丞相申屠嘉议事,而此前的老丞相张苍因与文帝政见不合便告病还乡回到了他自己的封地。
汉初之时的丞相大多都是随高皇帝刘邦打过天下的人。此时,大部分列候都已辞世,便认命申屠嘉为相。
张苍也是一个有传奇故事的人,当年张苍就以宾客的身份跟随刘邦攻打南阳。后来张苍因为犯法应该斩首,脱下衣服,伏在刑具上时,身体又高又大,同时还有一身如同葫芦籽一样肥硕白皙的皮肤,凑巧被王陵看见,惊叹张苍长得好。因此,王陵就向沛公说情,赦免了他的死罪…………
太子只得等申屠嘉走后,才进入大殿之中,并将此事的详细禀报了文帝。
太子问道:“父亲,此事至此当如何处置”。
“薄安此人,当真是愚蠢之至,竟能干出此等事来”。
思索一阵后,又道:“薄安之罪已当诛,但薄安是太后子侄,且太后已年迈,朕不欲太后为难,便将薄安廷杖三十,赶出城去,令他今生不得再入长安”。
“遵父亲之命,儿子立即便去办”。
…………………………
过了几日,太子命刘荣同自己一起用膳,席间太子问刘荣道:“荣儿,太子妃无子,孤欲过继其他妻妾之子于她,你以为如何”。
听到父亲的话,刘荣吓得筷子差点都掉了,回道:“父亲,此等大事儿子怎能多言?”。
“无他,孤问你,你便道你之意”。
刘荣看着认真严肃的父亲,只得硬着头皮道:“儿子认为,无此必要”。
“哦,为何?”。
“儿子以为,嫡母、生母,皆为儿子等的母亲,我大汉以孝治天下,身为皇子,自然应为天下百姓之表率,尽心孝敬母亲,固儿子以为无此必要”。
太子听刘荣之言,十分高兴,道“哈哈,我儿之意,甚慰吾心!甚慰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