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一入体,狼兽的身体就剧烈的颤动了起来,然后它放弃了继续攻击罗曼,而是用爪子不停的在身体各处抓挠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它身上爬动一样,锋利的指甲在它的体表划出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痕,同时嘴里发出痛苦万分的嘶嚎。
然而伤口都被挠的皮肉外翻了,也不见一丝鲜血从它的体内流出,只有淡淡的红色雾气从伤口出冒出,透过伤口,罗曼隐约看见狼兽体内的鲜血似乎也在沸腾,很快,狼兽的身体就被大量淡红色的雾气所笼罩,它挣扎时发出的哀鸣也越来越小。
等到狼兽完全没有了动静之后,罗曼才打了个响指,然后捆缚着狼兽的黑色绳索再次化作幕鸦盘旋在血雾的上空。
罗曼一挥手,源力形成一道风压吹散了那片血雾,露出了狼兽干瘪焦黑的尸体,走近一看,才发现它体内几乎全部的鲜血都自己蒸发了,高温甚至连它的皮肉都烤成了焦糊状。
“啧啧,真是霸道啊。”
罗曼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虽然这个诅咒系的巫术释放条件有些苛刻,但是不得不说威力真的有些无解,体内鲜血沸腾,真是防不胜防。
起码要是罗曼自己遭受到这样的诅咒,除了靠体质硬抗之外,貌似也没有其他针对性的手段,要知道,这还仅仅只是零阶的诅咒系巫术啊。
一边感慨诅咒的可怕,一边在心中暗暗警惕,这个诅咒系巫术让他认识到了巫术诡异莫测的一面,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接触到其他的会使用诅咒的巫师,但是也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格外小心,绝不能让自己的鲜血和毛发落入敌人手中,不然很可能成为诅咒的媒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狼兽的尸体慢慢在阳光下化作粉尘,它的灵魂也被人偶支配,此刻书页右上角的数字已经变成了五十一。
平均算下来大概每个村民能提供十二个怨魂,此刻人偶也总算又把那件破旧的黑色头蓬重新披在了身上,避免了光屁股的尴尬。
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村民,罗曼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然后右手一挥,一道半米多长的淡青色刀芒出现在右手指尖,这种源力的使用方法也是他之前解剖时临时想到的。
先是风属性的源力外放,然后用精神力将外放的源力束缚在一定的范围内,达到类似刀芒的效果。
这种办法在罗曼看来并不多么实用,需要同时持续的消耗源力和精神力,而且刀芒延伸的范围还取决于罗曼的精神操控力。
以他目前的水平来说,只能勉强在身周一米的范围内维持住足以束缚源力的精神力强度,再远的话源力就会失去束缚,扩散开去,无法形成刀芒。
而且,费这么大力气形成的刀芒的攻击力并没有增强多少,如果频繁的激烈对撞,甚至有可能冲破精神力的束缚,直接崩散,但是罗曼现在也并没有合适的武器,自身又缺乏大面积杀伤性的巫术,为了防止节外生枝,也只好辛苦一下自己。
罗曼身形压低,脚下青光一闪,一片尘土飞扬后,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同时,在村民们之间,一道模糊的人影带着淡青色的光芒快速掠过,只听刷刷刷的几声,然后就是鲜血喷射的声音,接着,视野范围内的村民全部被罗曼一刀枭首。
咚咚咚!
扑通扑通扑通!
头颅落地和尸体倒地的声音霎时间连成一片,罗曼止住身形,散去手上的刀芒,然后忍不住轻轻咳嗽了几声,看来内脏还没好利索。
人偶自顾自的探出头,背后的黑色斗篷化作一蓬细密的黑色丝线,将周围的怨魂全部拉入了斗篷之下,做完这一切后,人偶的眼眶高兴的眯成了弯弯的月牙,然后身上黑雾一阵翻涌,等到黑雾散去,之前昙花一现的精致黑色小西装已经再次穿在了身上。
罗曼看着肩膀上衣装革履的怨魂人偶,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黑色风衣,不由的摇摇头,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随后召唤出默示录,看了看上面的数字。
“二百六十二!”
罗曼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收回了默示录,肩膀上的人偶也笑嘻嘻的隐去了身形,阳光照射下来,把周围的尸体连同地上的鲜血都变成飞灰,整个村庄此刻似乎只剩下了罗曼一个人。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指挥幕鸦将所有的房屋都仔细查看了一遍,再确认没有任何存活的村民后,罗曼才放下心来。
“这个村子应该被肃清了,暂时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了,那么,也是时候看看那墓轮花到底有什么用了。”
最后罗曼还是回到了之前所在的土坡上,挑了一间还算宽敞的屋子走了进去,这里距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就算期间发生什么变故,也能有点时间缓冲。
盘坐在木床上,默示录已经摊开放在了他的膝盖上,书页上呈现书墓轮花图案,这朵霸道诡异的深渊之花此刻已经是一副残骸,黑色的花瓣软软的耷拉在地上,旁边全是断裂的墨绿色根茎,中央处的花盘上有一个黝黑的大洞,将它那鲜红的花蕊全部吞噬。
看着墓轮花的图案,罗曼的心中既有些忐忑又有些兴奋,直觉告诉他,这朵花能引起那个雷霆巨眼的关注,来历一定不简单,绝对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好处,但是相对的,这个过程究竟会有多坑爹,罗曼也没把握。
“我不会挺不过去挂掉吧?”
这个想法在罗曼的脑海中一闪而逝,不过随后他的眼神就变得坚定了起来,回顾之前,默示录的强化过程虽然往往不那么友好,但是他不都挺过来了吗?
在加上之前贝克庄园一战,看着安德森和安洁莉娜的激烈交手,让他不由的产生了一股挫败感,还有强烈的紧迫感,经历过那么多诡异和危险,若是不能尽可能的增强自己,那么恐怕总有一天会连自己的生命都难以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