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说，就算教皇稳如老狗，对这种局面一点也不慌，我也大可以放弃这次行动，转过头再配合钢泽帝国继续给教会施加压力。
大不了我多出点血，帮帝国打次白工，我就不信，如果把塔曼王国和加来王国打穿，你这个教皇还能老老实实缩在圣地不出来。”
罗曼一口喝干了茶杯里的茶水，然后召唤出了默示录。
说起来，自从上次从碎界秘境回来之后，足足一年的时间，默示录基本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和从前想比，最大的不同就是多了个可以当做后花园的秘境碎片，似乎当初它吸收的海量能量都用来支撑这个秘境了，没有带给罗曼别的好处。
而且这一年由于罗曼一直低调做人，建立了幕鸦商会的雏形之后，就干脆做起了甩手掌柜，大部分时间都缩在黑石城堡研究魔药学和魔阵学。
因为日子过的一直很佛性，所以导致默示录都没吸收到什么有价值的灵魂供他榨取知识。
不过罗曼也渐渐摸清楚了默示录的口味，因为之前罗曼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有的灵魂就会被默示录主动吸收，而有的则完全没兴趣，直接就交给了冤魂人偶支配。
后来罗曼总结了一下，然后发现，不论是巴鲁尤纳，克拉伦斯这种强大存在的分魂，还是碎界秘境中那些低级的巫师学徒，默示录统统来者不拒。
而向奥利金或者圣徒这样的远比一般学徒强大的存在，默示录却反而兴趣缺缺，丝毫没有要主动吸收的意愿。
罗曼猜测问题应该出在精神力方面，默示录愿意主动吸收的灵魂，大多是那种精神力方面强大的灵魂，而巫师这个群体，恰恰是其中的翘楚。
反观奥利金或者圣徒，他们虽然力量也很强大，但是他们的力量基本建立在信仰的基础上。
往严重点说，他们的大部分灵魂甚至已经不再属于他们自己了，而是受到他们所信奉的神明，也就是苏玛的支配。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排除信仰的因素之后，他们的灵魂强度甚至还不如普通人。
而如果按照默示录的套路，将这种灵魂吸入书内，然后榨取知识的话，估计会直接崩溃，根本不可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罗曼默默的将书页翻到巴鲁尤纳那一页，自从榨出希尔莫斯锻神法之后，巴鲁尤纳的图案就一直很模糊，虽然经过了一年的修养稍微恢复了一些，但是罗曼还是不敢轻易再动用了。
而克拉伦斯要稍微好点，可能是因为压箱底的东西还没榨出来的缘故吧，迄今为止，罗曼从他那里获得的最有价值的知识就是魔阵增幅脉络，其次就是一个达到正式巫师水准的一阶魔阵。
这两个灵魂是罗曼目前唯一能重复利用的，而那些学徒啥的，不管是一级学徒还是三级学徒，在榨取过一次之后，代表他们灵魂的图案就统统消散了。
不过罗曼这次的目的并不是这些，他继续向后翻页，直到翻过碎界秘境那一页之后，他才停了下来。
眼前这一页是目前默示录的最后一页了，只见书页上大部分区域都是空白的，只有最中央的位置，有一个漆黑的光点。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在这颗漆黑的光点周围，环绕着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和其他页面上的图案不同，这是唯一一个在默示录书页上，呈现动态的图案。
这个光点就是碎界秘境崩溃之后，由世界意志遗留下来的的本源碎片，也是休谋划许久，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但是半路却被默示录给截胡了。
这个本源碎片在默示录上显现之后，罗曼就可以通过精神力将之吸纳到体内，不过这个过程却非常困难，每次吸纳几乎都要耗尽罗曼的精神力，而且还只能吸收非常微小的一丝本源之力。
罗曼足足用了一年的时间，也仅仅完成了相当于本源整体百分之三的进度，距离完全吸收，不知道还要花费多少工夫。
但是就是这百分之三的本源之力，带给罗曼的好处却是相当巨大的，这个本源的层级明显要高出罗曼的黑暗魔力不少，一但动用，就会立刻在原有魔力的基础上，附加上本源之力，大大提高巫术的威力。
而罗曼获得的这枚本源碎片可能是因为世界毁灭的缘故，其中蕴含的本源之力是一种暴虐到极致的破坏之力，罗曼将其命名为泯灭之力。
而这种泯灭之力的外在表现形式就是之前罗曼催眠波特主教时体表浮现出的那种黑色闪电。
经过罗曼的多次尝试，凡是被这种泯灭之力接触到的东西，不论是物质实体，还是元素能量，统统都会被黑色闪电泯灭成虚无。
要不是罗曼体内有部分本源之力，再加上强大的精神力，那么罗曼绝对无法驾驭这种力量。
就算如此，如果罗曼在施展泯灭之力时一个控制不好，也很容易被这暴虐的力量反噬，所以罗曼一般也不会轻易动用泯灭之力。
............
而在洛维萨城内，苏伊士伯爵的城堡内。
金胖子正站在一扇巨大的落地镜前，上下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此刻出现在镜中的，已经不再是那个大腹便便的胖子了，而是一个身形消瘦笔挺，面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而他的面容，赫然正是罗曼。
罗曼之前以淬魂果粉末制作的雪茄作为交易，让金胖子喝下去的那瓶魔药，正是掺杂了罗曼鲜血的化形魔药，能保证金胖子在三天之内，都会以罗曼的面貌示人。
不过虽然金胖子现在和罗曼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他的眼神总是不自觉的透着一股贼兮兮的味道，和罗曼平时表现出来的慵懒散漫大相径庭。
不过这些细节都不重要，罗曼之所以让金胖子扮演自己，目的很简单，就是冲着他那一身和自己相当接近的黑暗气息去的。
如果教皇选择优先解决瑟姆这边的话，为了保险起见，罗曼需要有人帮忙拖延一下时间，因为他不确定寻找埃克森姆隐修院的过程是否顺利。
而教皇又没有亲眼见过他，只要他感应到金胖子那一身邪恶气息，十有八九会认错，就算最后发现了，八成也会顺手干掉金胖子，谁让他好死不死偏偏和罗曼扯上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