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正想着怎么接近那几个汉子,没想到人家找到了头上,李东阳一边回话一边装可怜,心里还在偷着乐。
陈武听着李东阳的鬼话同样暗笑,只道这是一个老实的憨货,荡阳县谁不知道山货最好别进来,那是有进无出好吧。
当然这不影响陈武的生活,他也不会送上正义,毕竟办的事情还需要县令配合。
“你叫什么名字?”陈武淡淡问道,眼神还在打量李东阳,目前兵源奇缺,若是能把李东阳拐走就好了。
“嘿嘿,我叫王二狗。”李东阳把那文钱塞在怀里,顺手抹了一把鼻子,笑容又憨又傻,就差在脑门上盖上我很好骗四个字。
“家里还有亲人吗?”陈武又问,猥琐男与其他人对视一眼,很快明白老大的意思,这是想拉人入伙呢。
“没了,我爹战死在边关,我娘跟人跑了,不知道跑哪去啦。”李东阳说到这儿还哼唧几下,嘴角一阵撇,不知道那是嫌弃谁。
“你家住哪儿?”陈武又问。
“你谁啊,要不要买猎物?不买就走,查户口呢。”李东阳不乐意了,脸上升起不爽的神色,起身就走。
陈武被怼的脸色不大好看,他只是看这小子身体不错,如果能带回去说不定是员猛将,毕竟憨憨傻傻的打仗最勇敢,不怕死啊。
“怎么说话呢,想死是吧!”猥琐男一看不乐意了,敢吼他家老大,胆真肥,腰刀拔出架在了李东阳脖子上。
李东阳顿时缩起脖子,哆嗦着身子嘴里念念有词,但是念的什么没人听懂,只当他吓傻了,直骂山野汉子胆小不经吓,更加看不起李东阳了。
陈武也熄了调查的心思,左右不过是带回一个兵,带回后多训几次就听话了,若是真的不听话杀就杀了,反正没有人追责。
陈武的心态也是其他几人的心态,于是你一脚他一拳,连踢带打让李东阳跟上,李东阳背着破弓哎哟哎哟的叫唤着踉踉跄跄跟随。
他们一行人先是去了县衙,做什么事情李东阳不知道,他被人看管在衙门口,等到陈武一行人出来后,个个面带笑容,想来是要了不少好处。
“老大,咱们这就回去?”猥琐男搓着手问道:“真的不去青楼转转?机会难得啊,下次就不是咱们出山啦。”
这话说的其他人心头跟着活泛起来,确实每次出山都是轮着来,等到下次轮到他们已经是几个月后,回到山里只有清苦,身体能受住,身理受不了啊。
至于五姑娘,能不使还是不要用的好,实在是手上的老茧太厚,用着拉肉,太疼!
李东阳不知道几人的想法,跟在后面可怜兮兮的瞅瞅这个,看看那个,一副我很胆小的模样。
“那就去吧,不过只能待半个时辰,违时军法处理。”陈武道,也不想拘的太狠,这些可都是他的心腹,还指望他们给自己卖命呢。
“那这小子呢?”猥琐男指着李东阳问道。
“让他坐在外面看着马,想他也不敢逃跑。”陈武道。
三言两语就决定了李东阳的去向,李东阳苦哈哈的应着,心里一阵吐槽,丫丫的身不大心挺大,有种要上一个时辰啊,半个时辰脱裤子够吗?
一行人离开县衙来到青楼,这青楼跟龙城的青楼没法比,一个是天一个是地,这里没有卖艺不卖身一说。
只要有客人看上,哪怕你是厨娘也得脱裤子上床,他们只认钱不认人,在钱面前人人是大爷,没钱大爷变孙子。
李东阳亲眼看到一孙子被打个半死丢出青楼,那孙子不甘示弱居然还想冲进去,看来对花娘是真的动了心,可惜婊子无情,动心也白搭。
孙子的戏码没有影响到陈武几人的兴致,一个个猴急似的冲了进去,只留下李东阳坐在门外看守马匹。
“小子,这是你的马吗?”那个倒霉孙子来到李东阳面前耀武扬威,拿着鼻孔示人,好像刚刚挨打的不是他似的。
“你谁啊?”李东阳弱弱的问道。
“我是谁你都不知道?”那孙子翘起大拇指,哼了一鼻子,叫道:“老子是慧洲府柳家五公子柳玉言,知道柳家吗?”
李东阳眨眨眼睛,他哪知道柳家是个毛球,再说五公子算个毛啊,这年头大公子才是一个家族的代言人,未来继承家业的小主子。
“不知道。”李东阳转转眼珠子,继续憨厚脸。
柳玉言一听也不气恼,开始吹嘘起柳家来,简单一句话可以介绍,那就是柳家是慧洲府第一世家,在慧洲就没有柳家办不到的事。
“那你为啥被打出来,你倒是封了那家青楼啊。”李东阳耿直的怼了一句,怼的柳玉言目瞪口呆,怼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问题是,唉,柳玉言叹息,他能说自己只是柳家庶子吗?空顶着五公子的头衔没有权利的主。
本以为是个小县城没见过世面的土鳖,花言巧语就能把人收为小弟,没想到遇到个小傻子,好像说的不如做的更实惠。
“小子,我看上你的马了,送我。”柳玉言不绕弯了,开门见山明着抢,反正就是一个二傻子,抢就抢了。
“不是我的,我做不了主,我就是帮人看着。”李东阳拿嘴往青楼奴了一下,意思是真正的主人在青楼呢,你要抢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吧。
柳玉言揉着鼻子围着马转圈,这些马虽然不是千里马,但是个个膘肥体壮,称得上良马,如果弄去马市一卖,呵呵,银子到手。
就凭自己柳家五公子的身份,吓吓这些土包子足够了,柳玉言心头闪过数个算计的念头,突然解开马缰绳牵着就走。
李东阳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抱着膝盖来了一句:我就看着。
看着什么没有人知道,就连青楼守门的龟奴都看不下去了,一个个看李东阳的眼神就像是看白痴似的,这货是不是傻啊!
龟奴担心事情闹大影响到青楼生意,于是主动上楼报信,正在提枪上马的陈武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