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连续行军,人马东倒西歪。
四面八方的人都在往东下村赶路。
下午点三过,最先到达的是增援的鬼子中队。
鬼子的指挥部设在北边,增援鬼子到达了目的地后,再也坚持不住,歪歪扭扭再也立不住,扯开雨衣纷纷就往地上躺。
鬼子中尉从马上下来,四下打量了一番,看着村子四周密密麻麻的人,有些错觉,这村子里八路难不成是不是有一个营?摆这么大的阵仗。
顾不上别的,先去前田那里报道。
前田对增援的帝国勇士及时到来,非常满意:“小犬君,辛苦你了。”
“哈伊,天*万岁。”
前田也不啰嗦:“八路现在已经被团团围住,治安军上午已经打了两次,都被村里八路打退,还没有打进村,说说,你有什么看法。”
前田主要工作是对占领区的治理工作,对打行军部阵虽然也很熟悉,但他的想法很奇葩,在战斗不能让勇士们有太大的伤亡。
中尉稍一思索,建议:“用炮击,这村子就那么丁点大,就算村里边的八路人再多,几轮炮击可以把村子全给炸平。”
“可是,现在没有步兵炮还没上来。”
“我们的迫击炮也不少,加上掷弹筒,完全可以碾压村里的八路,进行机枪火力压制,然后派步兵进攻,这土八路就全部死拉死拉的。”
前田有些诧异:“可是我们得知,这村里的八路挖了战壕,迫击炮以经打了两轮,没什么效果,估计八路修了防炮洞,迫击炮起不了多少作用,村里的八路火力不弱,有九挺机枪。”
“八路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重火力?”
“八路袭击了骑兵中队,机枪全部被他们给夺走了。”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前田也不在意中尉的问话方式:“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有一个可能性,肯定有别的目的,只是目前为止,还没弄清楚。”
“炮击再冲锋,就算他们有一个营,我觉得也可以,轻松击垮村子里的八路,我带队进攻,请你允许。”
“哟西,你有把握?那好,立即准备进攻。”前田已经失去了耐性。
“可不可以再休息一下再进攻?我们已经行军了一夜加上大半天?”
“那好吧,休息一个小时。”
前田也是臭棋篓子,自己不就带了一个中队么?还让这疲兵进攻?
也许是让另一个中队围着更放心。
...
望远镜镜头中,一个小时前,从西边过来了接近两百人的鬼子,十分钟前,鬼子在北边大规模的架迫击炮,鬼子北边的帐蓬不时有人快速进出,应该是传达命令。
情况不妙,鬼子要炮击。
观察了半天的胡义立即命令,进防炮洞,村里嘶吼声此起彼伏。
防炮洞其实就是二连把战壕挖好后,九连的兵又拆了不少的老百姓的门板,横着铺在上边,把挖出来的土,在门板上堆两尺厚。
所有的战壕并不是直的,在上面铺门板的位置都有两个九十度的弓形转弯,哪怕是鬼子的炮弹落在战壕里,破片也基本伤不到人。
唯一担心的是鬼子的炮弹能两发打在同一个位置,门板是无法承受连续两次的爆炸。
不时有人影从那些院子里,屋顶闪现出来猥琐的跃进战壕里,猫着腰耗子般往那些洞里钻。
“北边的鬼子步兵在拉开,已经成散兵阵型!距离三百!宽度,可能是三个小队!一百八十人左右。”观察哨在报告。
小红缨已经进了防炮洞。
四下瞅瞅:“啥玩意?李响呢,那不省心的怎么还没回?”
搂着机枪窝在洞正中位置的罗富贵听得眉毛直颤,皱吧着满脸脏灰:“他没回吗?他是想作死还是咋的,胡老大都说了鬼子要炮击,他这是要干啥?”
“骡子,赶紧去找找看,那不省心的去了北边,一直在琢磨想打鬼子的炮兵,就他那五零小炮想打鬼子迫击炮,看把他能的。”
“找个屁,他跟胡老大在一起,你瞎抄哪门子的心?哎你那机枪呢,你不会又送人了吧,你这败家玩意儿!”
在鬼子进入二百米的这个距离,八路的机枪就应该开始射击,可是村子里连偶尔响起的冷枪都停了下来,鬼子中尉没有在意,也许八路也看到了迫击炮准备射击,全躲进了老鼠洞。
前边地还躺着一大群的治安军尸体,坑里应该是活的,中尉没把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但也没让他撤退,一会儿进攻,这些治安军在外围还是可以起一点作用。
鬼子推进到距离村子边缘一百五十米后,不再前进,要是哪门炮打歪了,不划算。
嗵...迫击炮声震颤中,炮弹冲出了炮筒,散出一团烟雾,弥漫在炮兵阵地的上空,90毫米口径的炮弹带着罪恶的使命,发出一声尖啸着飞向天空,往南边的村子里狠狠地砸了过去,这发炮弹打在了村子中的一间房子上。
轰,一团闪光过后,腾起一股爆炸的烟尘冲上了半空,剧烈的声音,带着冲击波,整个村子都里的人都感觉心脏猛烈地一跳,民房顶部被炸出一个缺口,弹片跟激起的碎瓦片,四下飞射,嚣张的把挡住了它行进路上的一切都撕成粉碎,或者钻进阻挡它去路的身体,往天空飞的直到动能耗尽,掉落在地上,噼啪乱响。
一发试射过后。
炮弹开始连续不断的砸向村子里,连续的爆炸再次让村子里到弥漫硝烟,诡异的是这时个竟然没什么时候风,那些硝烟就停在村里,慢慢的翻滚,新的爆炸又激起前边的烟雾,一团团的四下飞散,清清楚楚的看见炮弹爆炸后冲击波的影子。
不时有零星的砖块碎石瓦片泥土从天上掉进战壕,耳朵里早塞了棉花的战士们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几发落入战壕的炮弹炸飞的片到处乱飞,却没有造成伤害,但飞到防炮洞边缘后激起的泥土,却打在了几个战士身上,有些痛,感觉已经麻木,一点不在意。
要不是因为有各个班长在身边不停的嘶喊着提醒,很多战士也许早就崩溃了,有战士心里想的就是冲出这个防炮洞,远离地狱般的煎熬。
时间也不知过去多久,鬼子的炮击结束,战士们没有人知道是多久,也许很短,但在每个人心里感觉就像过了一辈子。
班长们强忍着心里想要呕吐的感觉,立即下令所以人离开防炮洞,进射击位,留在外边观察的战士没能传回去声音,也许,他们再也没办法传回声音。
炮击结束,鬼子就会发起冲锋,现在是防守最关键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