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鹰的荣耀正文卷213,赌场在欢声笑语当中,年幼的安博汀和威廉被接纳成为了新的宫廷的一员,虽说他们的身份细究起来有些尴尬,但是在人们刻意的视而不见之下,他们依旧得到了足够的礼遇。
对两个孩子来说,新生活的开端能够如此顺利,自然是让他们大喜过望,他们心中原本的忐忑不安也随之消散了大半,正如母亲所叮嘱的那样,今后他们必须把这里当成他们自己的家,把兄长和嫂子当成他们的保护人,他们已经在学习如何适应这种生活了。
对他们来说这是人生的重大转折点,但是对艾格隆来说,这一切却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事,顶天来说不过是给自己的麾下增添两个吃饭的人而已,他甚至都不需要去想办法考虑怎么照顾这两个孩子,反正只要他表态接纳他们,一切都有别人帮他操心。
可想而知,远在千里之外的路易莎皇后,以后会经常写信过来和这两个孩子联系,不过那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只需要完成承诺照顾好他们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义务”范围之外。
就在接待了两位远道而来的孩子之后,艾格隆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然后摇身一变,脱下了华贵的袍服,换上了一套简便的服装,对着镜子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头戴礼帽、系着领带的时髦青年。
接着,他叫来了自己的卫队长安德烈-达武。
而安德烈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在他的安排下,两个人穿过了悄悄地溜出了杜伊勒里完工,然后沿着他上次出宫的路线,向着奥古斯塔公主暂住的宅邸走了过去。
不过,这一次他并不打算前去拜访他的义嫂一家,而是静静地留在宅邸外面等待着。
果不其然,在约定的时刻到来时,从宅邸的后门当中也偷偷地溜出了一个青年女子。
她穿着一身带有条纹和蓬蓬袖的丝质裙子,系着高腰带,头上还戴着一顶缀有花边的丝质帽子,虽然这确实相当时髦,但都是新潮的便宜货,看不出多少贵气,倒更像是个追赶流行又没有什么钱的布尔乔亚女子。
因为这边是豪宅区,过往的行人并不多,所以她很快就注意到了两个等候在这里的男人,于是她
就这样,在树荫之下,艾格隆和玛丽亚按照计划的那样会合了。
“玛丽亚殿下,我如约前来了。”艾格隆脱下帽子向玛丽亚致敬。
“我已经说过了,这里没有什么殿下或者陛下——只有两个普通的游客罢了。”玛丽亚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戏谑地反问他。“明白了吗,弗朗茨?”
艾格隆先是愣了一下,因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
而后,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他和苏菲在私下里出去玩时使用过的化名——那时候他们犹如姐弟一样在维也纳逛来逛去,一如现在一样。
记忆又犹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这个声音容貌和苏菲几乎完全一致的人,用苏菲喊过他的称呼叫他,这一个瞬间他差点又分不清现实了。
片刻之后,他才从失神当中清醒了过来。
“您既然这么说的话,那我当然奉陪,玛丽亚小姐。”他小声回答。
很显然,苏菲把两个人曾经的往事,分享给了自己的孪生妹妹,所以玛丽亚才会这么清楚——那么,问题来了,苏菲到底还有什么是没和她说过的?
他突然有些好奇。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把他们在狂欢节的时候所做的一切分享过去吧……大概?
“您在呆愣着做什么呢?”这时候,玛丽亚看他眼神闪烁,有些不悦地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而已。”艾格隆连忙中断了思绪,然后笑着回答,“我请您原谅,当看到您以这个名字称呼我的时候,我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她来……”
“难道没有人跟您说过这很失礼吗?”玛丽亚眯起了眼睛,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了,“我是玛丽亚,这里也只有我,而不是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虽说她和苏菲确实“姐妹情深”,但任何人都会忌讳被当成别人,所以艾格隆倒也理解她的心情。
“抱歉,我只是骤然恍惚了一下而已,您想必是可以原谅我的,毕竟您小时候应该和她多次被人错认过吧?看到您的时候,我又怎么可能完全不想起她来呢?”他为自己辩解。
听到了他的辩解之后,玛丽亚也自知这是实话,于是她也不好再发作,最后只能叹了口气。
“如果这么念念不忘,当初又何必跑了?你给所有人增添了多少烦恼。”
这可是两回事了。
“念念不忘”是胜利者才有资格品尝的遗憾,最重要的是胜利,其他所有一切与之相比都不值一提。
艾格隆心里知道,再给自己一百次一千次,他还是会跑,只是他不想说出煞风景而已。
于是他岔开了话题,“今天我随时听候您的安排,不知道您想去哪儿呢?”
为了笼络玛丽亚,让她帮助自己实现“搭救苏菲”的计划,艾格隆不得不对她摆出一副讨好的姿态,既然她想要轻车简从搞什么“沉浸式体验”,那他也说不得只好奉陪一下了。
玛丽亚也没有过多纠结之前的事情,她很快又打起了精神,“我想要去的地方有很多,您可有得忙了……不过在首先,我们去看看今天的运势吧!”
“看运势?”艾格隆有些疑惑,“您是想要去找占卜师吗?”
在这个人类才刚刚摆脱蒙昧的年头,封建迷信自然依旧还是大行其道,有很多人冒充大师进行占星术或者纸牌占卜的营生,巴黎自然无法免俗。
“占卜师?那种东西才不需要——”玛丽亚嘲讽一笑,然后骄傲地昂起头来,“我有更加牢靠的占卜方法……”
不就之后,两个人就来到了位于黎塞留大街的弗拉斯卡迪赌场门口。
这座赌场是巴黎、乃至全欧洲最出众最奢华的赌场,来自欧洲各地的大赌客们曾经蜂拥而至,到处都是挥金如土的场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曾在其中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