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看了侯方域和黄澍一眼,冷笑挥手,“将他们送去农场,好好改过自新!”
侯方域内心感到恐惧,拼命挣扎,而黄澍则不清楚,什么是送去农场,眼睛喷火的瞪着左良玉,嘴里呜呜的大骂。
这时,帐中甲士立刻上前,将五花大绑的两人,拉了出去。
不久,便装车送往河南的劳改农场,进行彻底改造。
这时,高欢对朱由崧道:“陛下!宁南伯只是被奸臣迷惑,现在能够幡然醒悟,拥护陛下,臣看以前的事情,就算了!”
朱由崧听了,遂即端着道:“左良玉,你能弃暗投明,拥护朕,朕心甚慰。今后就由你继续镇守武昌,总理湖北军政大事,承担防御闯、献大任!”
“臣领命!谢陛下大恩!”左良玉闻语大喜,忙跪地磕头,然后抱拳道:“陛下!南京众人不识时务,臣愿意为陛下,劝他们投降!”
朱由崧看了眼高欢,遂即点点头,“嗯!去办吧!”
左良玉派遣金声桓过来尝试调停,高欢私下里问了金声桓一个问题。
二十万联军南下,拥立弘光帝为了什么?不在南直隶、浙江得点好处,合不合适?
金声桓知道,自然是不合适。
金声桓回到左营,转告了左良玉,而左良玉立时就明白过来,高欢不可能接受调停。
现在高欢兵临南京,城中败局已定,利益肯定要重新分配,他左良玉的脸,还没大到让高欢放弃即将到手的利益。
因此当高欢许落让他节度武昌,并警告他不要插手,否则武昌不保时,左良玉很快就做了决定。
左良玉立时行礼,“臣这就去办!”
语毕,便又给高欢一拱手,遂即退出了大帐。
高欢看着左良玉的背影,现在他还吃不下整个南方,只能先稳住左良玉、郑芝龙之辈,先吃下江南这块赋税重地再说。
如今大明这个巨人摔倒,四方都想分食一块肉。
在东南沿海,西班牙人和荷兰人虎视眈眈,郑家暂时还能起到震慑西夷,保证东南沿海太平的责任。
至于武昌,则能防止李自成和张献忠顺流东下。
现在高欢只能勉强应对北方的清军,没有实力照顾四边,所以只能用藩镇化稳住他们。
当然一旦高欢腾出手来,这些割据势力,自然是要一一铲除。
……
左良玉回到大营,立时便派人向南京城内喊话,声称他已经归顺弘光朝廷,拥立弘光皇帝,劝说城内众人,赶紧投降。
虽说左良玉将侯方域和黄澍送给了高欢,但是左良玉还是很地道的,去高欢营地前,就给钱谦益写了书信,告知他大势已去。
南京城中,钱谦益府邸。
一群官员聚集,个个都是愁眉苦脸,叫来调停的左良玉,反过来和高欢一起对付他们,让众人都是心灰意冷,绝望无比。
“木斋公!现在可如何是好?”尚书王铎问道。
钱谦益看过左良玉的书信,知道了高欢的意思。
“梁国公兴师动众而来,如今又占据优势,魏国公他们还想维持原状,是异想天开了!”钱谦益叹息一声,已经打出卖徐弘基等人。
这次高欢来了利益肯定要重新分配,拿走最大的蛋糕,肯定要把他们这些手下败将摆成十八般模样,各种姿势,否则岂会善罢甘休。
众人听钱谦益的话语,立时明白了钱谦益的意思,知道这次栽了,必须要让出大部分利益,来满足高欢的胃口,否则他们别想过关。
“那木斋公的意思是?”王铎忧郁问道。
此前,他们想着请左良玉过来调停,意图让高欢答应不追究这几个月的事情,但现在看来,显然是一厢情愿。
钱谦益叹息道:“现在左良玉已经去了梁国公营寨,我们也只能出城投降,然后我们认罪,任由梁国公处置。”
“这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王铎皱起眉头。
钱谦益毕竟老谋深算,精于世故,他摇了摇头,沉声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没资格谈条件,那么不如将皮球踢给梁国公。我们这些人代表了东南士绅,也代表了江南,难道梁国公还能赶尽杀绝不成?眼下的问题是,我们和魏国公他们一起让利多少,才能喂饱梁国公!”
王铎等人回味过来,明白了钱谦益的底气,他们这些人,还有家族早已与江南融为一体,关系江南的民生和经济,从各个方面主导着江南。
除非高欢想让江南民生凋敝,经济崩溃,如果他想要一个能为他提供赋税的富裕江南,最终还是要用到他们。
这便是历代以来,起义军都会从打倒贵族地主,最后又转为维护封建地主利益的原因。
高欢想要控制江南,便没法子彻底消灭他们。
众人听了钱谦益的话,心中有底,有人便建议道:“那还等什么,赶紧与潞王和魏国公商议,然后开城迎接梁国公进城吧!这事拖得越久,梁国公越是愤怒,我们就得让出更多利益。”
那人说完就站起身来,钱谦益和王铎却坐着没动,众人愣了下遂即立刻明白过来。
江南的利益就这么大,现在高欢要一大块,就得有人让出利益。
那么由谁来让,谁让得多,谁让得少呢?
王铎看了钱谦益一眼,立时振臂道:“我看还是我们先出城,代表潞王和勋臣,向梁国公认罪吧!”
再坐的人都不傻,立时纷纷附和,钱谦益遂即站起身来,“好!那就一起出城!”
当下一行人离开了花厅,刚要走到府门处,迎面便撞见一人匆匆而来,却是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史可法。
“史阁部怎么过来呢?”王铎不禁问道。
史可法喘着粗气,指着东城,“赵之龙打开城门,放梁军进城了!”
“什么?”钱谦益等人,顿时惊呼一声,纷纷大急起来。
“不好,让那群丘八抢先了!”众人惊呼,瞬间拔腿就跑。
王铎、钱谦益等人纷纷提起官袍下摆,便奔跑着,往东城而去,不愿意落在勋贵后面。
一时间,南京的街道上,众多官员如同赛跑一般,纷纷奔向城外,争取先一步向高欢投降。
这时,大队联军士卒,开进南京城,控制城防,还有各处要害,掌控南京城防。
南京皇宫内,潞王朱常淓在御书房内喝着闷酒,正借酒消愁,书房门被粗暴的推开,徐弘基厉声挥手,“绑了!”
朱常淓惊得酒杯,跌落在地上,痛哭失声,“魏国公何故如此啊?”
徐弘基黑着脸,“殿下,没奈何,魏国公府传承二百七十余年,不能再我手里完了。”
语毕,徐弘基再次挥手,“带走,将罪藩朱常淓押出城去,献给陛下和梁国公!”
……
南京城中,四处一片乱象,到处都发生着可笑的闹剧。
这时,观音门外,大股联军鱼贯入城,高欢与周延儒等人,驻马城外,看着大军进入城内。
徐黑虎打马过来,郁闷行礼,“督军,城内勋贵和大臣,拦住弟兄们去路,争先向我们投降,怎么办?”
高欢闻语冷笑一声,这些人以为投降就能过关么,真是愚蠢至极,“不管他们,先控制城防,然后按着名单抓捕,一个也不许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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