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城内,梁军开始对城中的皇亲国戚,还有抗拒新法的士绅进行抓捕。
一时间,城中牢房人满为患,上千人锒铛入狱。
高欢在山东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希望尽快解决山东问题,消化山东这块地盘,然后开始新的征战。
现在北明被灭,满清遭受重创,对于梁国而言是一个继续扩张的窗口期。
梁国若是在这段时间内,继续扩张的话,满清实力尚未恢复,无法从北面牵制梁军,其他势力也还没有做好,抵挡梁军的准备。
这次梁国北征,取得大胜,无疑会使得各国感到危机,必然加紧扩军备战,完善防御,来抵御梁军的进攻。
若是时间久了,郑芝龙之辈做好了准备,而满清也喘过气来,便不利于高欢的进攻了。
因此高欢决定尽快解决山东问题,然后班师回朝,准备制定攻灭闽越国的计划。
临时行宫,书房内。
“启禀大王,周奎等人都已经被抓捕入狱,孔兴燮则被暂时软禁。”裴纶行礼禀报。
高欢看向周延儒:“周爱卿,那就开始审理吧!”
周延儒犹豫一下,还是问道:“大王,孔兴燮要怎么处理?”
高欢并不反对儒家,中国这么大一个国家,需要统一,保持不分裂,需要一个所有人都认可的思想,还有道德和价值观体系。
若是一个大帝国,思想和文化不统一,那么必然会内耗不断,各种思想相互冲击,最终走向分崩离析。
儒家的价值观,还有形成的道德体系,以及家国情怀,可以说是领先世界,拔高人类文明的水平。
高欢反对的是,半部论语治天下,认为读点四书五经,学点圣人之学,天下间所有的事情都能够胜任的傲慢和迂腐的思想。
在农业社会,这或许勉强能行,可高欢要将梁国带向工业社会,那么靠仁义道德,还有儒家经书肯定是不够的。
孔家现在的地位超然,高欢不可能把他们除掉,也没必要把他们除掉。
高欢沉思片刻,“衍圣公的称号可以给他保留,不过他这个称号,只能是一种荣誉封号,不拿俸禄,也没有任何特权。另外孔家侵占的土地,必须全部退还。”
在梁国高欢要消灭所有的特权,孔家以前享受的优待,将全部取消,要与普通的家族一般。
今后高欢要拓植海外,传播中国文化,教化四夷,还需要儒家。
因此高欢决定保留衍圣公的封号,避免国内思想动荡,同时也有利益维持儒学的地位。
虽说高欢引进西学,但是高欢希望的是中国本土文化,吸收和改进西学,使得西学成为中国文化的一部分,而不是让西方的强盗文化,取代中国的本土文化。
因此高欢在吸收西学的同时,希望中国文化能够继续保持强势地位。
周延儒听了高欢的话语,松了口气,“臣明白了!”
……
济南城,刑曹临时公堂。
周延儒一拍桌案,“来人!”
“有!”杨彦蹦了上来。
“升堂,本议政要提审卖国之贼。”
“是!”
公堂没有设在衙门内,而是在临时行宫前的广场。
周延儒坐在搭起的高台中间,精锐的士卒挺着胸叉着腰,一手扶着大枪,威风凛凛,气势凛然的站在两侧,周奎、朱纯臣等数十名皇清国戚灰头土脸双手被缚的跪在中间,谁也不敢抬头。
在高台周围,则围着近外济南百姓。
“威武……”梁军士卒有节奏的用枪杆敲击着地面,杨彦还带人抬出一口铡刀摆在高台前,看样子是审完就准备直接开斩。
周围的百姓看见铡刀,脸上都兴奋起来,看那寒光闪闪的刀口,用它斩人,绝对一刀两段,比侩子手的鬼头刀还好使。
周奎等皇亲国戚,顿时吓得瑟瑟发抖,有几个胆小的当场就尿了。
这时,周延儒一拍桌案,目光扫视众人,“尔等可知罪?”
周奎等人看见那口铡刀,知道不为自己辩解,非被弄死不可。
“冤枉啊!”周奎忙挣扎道:“我是大明国丈,只是说了几句话,无论如何都罪不至死!”
周延儒一拍惊堂木,“周奎,本官要说的是这件事情吗?好你不老实交代,现在本官来问你!当年先帝号召百官捐饷,你是不是不仅没捐钱,还骗了周皇后二千两银子!”
周奎闻语一愣,自然是不承认,“没有的事情!我捐了三千两!先帝是我女婿,大明有难,我怎么会袖手旁观呢?”
周延儒冷哼一声,“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来人带证人!”
骆养性仰首阔步的走进来,“拜见周议政!”
周奎等人闻声,扭头看见骆养性,都是满脸惊骇,“骆养性,你……”
骆养性冷哼一声,挺起胸膛,“不错,就是我。今天我就要揭发你们,为先帝报仇。”
说着,骆养性取出一份卷宗,朗声道:“启禀周议政,这是当年周奎写给周皇后要钱,以及周皇后给周奎五千两银子的书信,还有太监徐高的证词。”
周延儒接过卷宗看了看,冷声道:“周奎你作为大明国丈,朝廷危难之际,不思报效,反而骗取皇后钱财,这是欺君之罪,你可有话说。”
骆养性是锦衣卫指挥使,手里掌握了大批勋戚和大臣的黑料。
众人看见他出来,便知道完了。
周奎脸色惨白,可还是不认罪,“做父亲的找女儿借点钱花,这也不算什么。那五千两,是我女儿给我用的,我想捐多少就捐多少。”
周延儒不是什么好人,感觉情况不对,就抛弃崇祯跑到河南投靠了高欢,可他听了周奎的话语,却被气笑了。
我周延儒与崇祯没有亲戚关系,只是个打工人,你可是崇祯的老丈人,居然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这件事情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周延儒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带证人!”
不多时,一面白无须的老太监,被士卒带上来,看见周延儒便跪地大哭,“周阁老,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当年先帝见我年迈,已经让我回家修养,我人根本就不在京师,可是这群人却污蔑是我打开城门,放建奴入城,说是我害了皇爷,让我被家乡之人唾骂了五年啊!呜呜……”
“曹化淳!”周奎和朱纯臣心头狂震。
周延儒目光冰冷的看向众人,“朱纯臣、周奎当年你等贪生怕死,主动打开城门放建奴入城,你们可承认?”
周奎和朱纯臣等人都面如死灰,半响朱纯臣狰狞道:“这都是污蔑,死太监的话,也能相信?”
周延儒冷哼一声,“你们要是认罪,本官还可以给你们个痛快,可是你们却百般狡辩,那么就只有凌迟处死了!”
朱纯臣闻语一愣,脸刷的一下惨白,身体筛糠般抖动起来。
周延儒一挥手,便有国安司番子,拿出搜集来的证据,其中不仅有当初开城士卒的证词,更有多尔衮的证词。
“虏酋多尔衮都已经陈述清楚,当初就是你派人主动联络,打开城门投降,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周延儒丢下一枚令箭,“今天你们不招,本官也照样杀你们!来人,把这些人全部拉下去处死!”
朱纯臣和周奎泪流满面,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我们认,周阁老给个痛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