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真的喝多了,到了客栈后就躺在床上,一直拿头撞墙。
卢小闲和张猛拦都拦不住,只以为他是喝醉酒撒酒疯,见他也没有再出格的举动,也就随他去了。
第二天,卢小闲和谢云轩再到杨思的屋里,他已经醒了。
杨思一脸的萎靡,苦笑道:“两位兄弟,让你们见笑了,到现在我还头疼的不得了!”
卢小闲笑着道:“能不疼吗,你可是撞了一晚上的墙!”
杨思鄂然。
卢小闲就把他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杨思恍然大悟:“怪不得呢,我昨天一心想着伸出头去吐,可头却怎么都伸不出去……”
卢小闲和谢云轩听了,忍不住大笑起来。
吃完早饭,卢小闲让杨思带着他们来到潘州城最大的当铺。
杨思明显已经恢复了状态,他轻车熟路,不一会便来到当铺。
当铺掌柜见了卢小闲拿出沉香,目光一闪又恢复了常态。
他像南巴县的当铺掌柜一样,也拿出一盆清水。
鉴定完毕后,掌柜说出了价格。
“什么?才二十两银子?”卢小闲有些失望。
虽然卢小闲知道自己手中的沉香价值不菲,但究竟能换多少银子,他心里并不是十分有底。但当铺掌柜说的价格,和他的心理价位相差的也太远了。
杨思在一旁冷哼道:“入水即沉为上品沉香,这话没错。但还有一种沉香中的极品,并非入水即沉,而是半浮半沉,我就不信掌柜真的看不出来?”
听了杨思这话,卢小闲和谢云轩齐齐把诧异的目光聚在了他的身上。
杨思也不客套,耐心的为他们二人解释道:“沉香中极品名曰‘奇楠’,是由梵语翻译而来,又称作‘棋楠’。自汉朝起,皇室祭天、祈福、礼佛、拜神、室内熏香,奇楠都是最重要的香材。皇帝床上必备的三味香料,就是麝香、龙延香和奇楠香。通常在一大块极品沉香料子中,可能只有非常小的一部分才能算得上是奇楠,极其珍贵。如果普通沉香是木中黄金那奇楠沉香就是木中钻石,别说二十两,就是一千两也不止!”
卢小闲与谢云轩的目光,再次不约而同碰撞到了一起。
他们俩并不是因为杨思道出了奇楠的价格而震惊,而是因为杨思能对皇室的情况了解的这么清楚,这更加证明了杨思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说不定与皇宫还有瓜葛。
听了杨思的话,掌柜尴尬的解释道:“这位客官,可能是我看走眼了,再让我仔细瞅瞅!”
“不必了!”杨思从掌柜手里取过奇楠,对卢小闲道:“卢兄弟,早知道你用这么好的东西换银子,何苦要来当铺,直接去香料铺子便是了,他们肯定识货,也免的你们被奸商坑了!”
说罢,杨思拉着卢小闲便走。
掌柜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在后面喊道:“几位客官,有话好说,先别走!”
几人不再理会掌柜,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在去香料铺子的这一路上,杨思瞅着卢小闲,几次欲言又止。
谢云轩在一旁看着好笑,对杨思道:“杨兄,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这样会憋坏的!”
杨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向卢小闲问道:“卢兄弟,你不生气吗?”
卢小闲奇怪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遇上这么个坏人,你难道不应该生气?”杨思同样也觉得奇怪。
卢小闲微微一笑:“这世上原本就没有好人与坏人之分,有的只是利益的纠葛。有时候人是复杂的,好人与坏人并没有明显的区分,只有以“我”为中心来区分的好坏。所谓对错,也只是立场不同,结果不同而已。这样的事比比皆是,真要为这些许小事生气,活活累死也气不过来,何苦呢?”
听了卢小闲这话,不仅是杨思,就连谢云轩也对他侧目而视。
卢小闲暗自得意:谁说老子不生气,老子差点没被刚才那个鸟人气死。为了装逼,只能不生气了。
装逼这件事,如果装的好,可以让万人顶礼膜拜,如果装不好,那就得被万人唾骂了。
装逼只是瞬间,不要脸才是永恒。
此刻,卢小闲很享受这种被仰视的感觉。
杨思的眼光果然不错,去了香料铺子,对方一开口就愿意出五百两银子买下奇楠。最终,卢小闲以七百两银子成交。
在回客栈的路上,杨思有些遗憾道:“卢兄弟,若你咬死要一千两银子,他们最后也会给的,这东西真的太珍贵了!”
卢小闲装逼装的更深沉了:“银子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必要太过计较!”
说到这里,他取出一张银票递给谢云轩:“云轩师兄,这是一百两银子,连本带利还给你!”
谢云轩脸上微微一红,但还是接过了银票。
卢小闲看在眼里,乐在心上:小样,跟我玩无耻,你还差的远呢!
“卢兄弟,下一步你是怎么打算的?”杨思下意识向卢小闲问道。
“我打算去南巴县做捕快!”卢小闲也不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去南巴县做捕快?”杨思一脸的惋惜,“你才思敏捷,目光独到,还有一手的好赌技,做什么不行,为何偏偏要去做捕快?”
张猛在一旁插言道:“他做捕快是为了游泳!”
“游泳?”杨思更是一头雾水了。
“当然了,他要试试水深水浅!”张猛解释道。
杨思似乎听明白了张猛话中的意思,又问道:“不知卢兄弟要以什么方式试出水深水浅?”
卢小闲淡淡道:“当然是要做一两件大事情!”
“大事情?”杨思追问道,“什么样的事情算是大事情?”
“到了县衙虽然都是干活,为官府出力,但做一百件人人能做的小事,还不如做一两件有影响力、能牵动很多人的大事情,只有这样才能提升影响力,别人才会对你产生深刻的印象。虽然小事永远是需要人来做的,但是如果想要大发展,必须学会舍弃那些小事,而去专注于更有影响力的事情。要知道,一直努力扫屋子的人,永远扫不了天下!”
卢小闲的一番话,让杨思觉得震惊,他不由低头沉思起来。
良久,杨思抬起头来,对卢小闲道:“卢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
卢小闲爽快道:“杨兄请讲!”
“我想随卢兄弟一起去南巴县,如何?”
卢小闲愣住了,他下意识的向谢云轩瞅去,谢云轩也是一脸诧异。显然,杨思的决定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杨兄,这是为何?”卢小闲不动声色的问。
“我与卢兄弟一见如故,去了南巴县也好时常求教。再说了,南巴县与潘州城也不远,我觉得去那里一游也挺好的!”
卢小闲脑子飞快运转,他虽然不知杨思非要跟着自己去南巴的真实意图,但必须判断出他去了对自己的利与弊,然后才能做出决定。
很快,卢小闲便做了决定,笑着对杨思道:“既然杨兄不嫌弃,我求之不得!”
说到这里,卢小闲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可得把话说在前面,到了南巴县,杨兄一切得听我的,否则……”
不待卢小闲说完,杨思便毫不犹豫拍着胸脯保证道:“请卢兄弟放心,我一定以你的马首是瞻!”
到了客栈门口,谢云轩一脸坏笑,悄声对卢小闲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魅力的,三两下就把人给拐到了南巴县!”
卢小闲当然听得出谢云轩话中的揶揄,他并没有反唇相讥,只是笑着提醒道:“云轩师兄,你莫忘了我们之间的比试哟!再这样下去,我可就捷足先登了!”
既然挖了坑,就得时刻提醒对方要注意脚下,不然岂不是失去了挖坑的乐趣?
听了卢小闲的话,谢云轩的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脸上。
卢小闲惬意的吹了一声口哨,抬脚进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