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神仙摇摇头:“你高兴的太早了,我可以排除她休内的毒素,但却去不了根,她将来身子骨会很弱!”
“这是为什么?”卢小闲吃了一惊。
“她中的是一种热毒,必须有一种极寒之物才能彻底清除她体内的热毒!”
“极寒之物?”卢小闲皱起了眉头,“什么是极寒之物?”
“极寒之物可遇不可求,譬如深潭中巨蟒的内胆,冰山之巅的千年雪莲!”
卢小闲脸色阴沉下来,这些东西可遇不可求。
见卢小闲来,林盻目光中闪烁着光芒。
卢小闲强笑道:“你的气色越来越好了!”
林盻点点头:“不用再脱皮就能活下去,我很满足了!”
林盻的要求只是活下去,这让卢小闲心头越觉沉重。
“赶紧好起来,我还要教你奏新曲呢!”卢小闲丢下一句话,逃也似的离开了。
来到江小桐那里,她身体恢复的很快,体内的毒素一天一天越排越少,脸上的青紫已经没有踪影,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最让卢小闲高兴的是,江小桐可以下地自己活动了。
……
到了年关,陈松与岑少白很忙,生意颇为红火,卢小闲插不上手,索性经常喊上崔湜与冷卿去吃酒,不管哪次,他们都会被卢小闲灌的不省人事。
崔湜与冷卿屡败屡战,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占据着他们的心头。
武延秀、崔文利和薛崇简也分别请卢小闲去吃过几次酒,同样是又唱又闹,直到卢小闲将他们都灌醉了,才算完事。
这一天,卢小闲从华神仙那里回镖局,刚进了大门,却见张管事一脸愁苦站在院内。
他见到卢小闲,浑身不由哆嗦了一下。
卢小闲赶忙对张管事道:“外面这么冷,您好端端的不在屋里待着,咋在这呢?”
“卢总管,老朽……”张管事欲言又止。
卢小闲知道他找自己肯定有事,便扶着他道:“您都这把岁数了,还不知爱惜身子,走,有什么事,咱屋里说去!”
进了屋,卢小闲招呼张管事坐下,又给他倒了杯热茶,这才问道:“您老有什么事情,只管说,不要把我当外人!”
张管事颤颤巍巍道:“卢总管,老朽有件事要说,请您一定要替老朽做主!”
“说吧,我会替你做主!”卢小闲点点头。
听张管事讲完,卢小闲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问道:“这事都是真的?”
见卢小闲似乎不信,张管事急了:“千真万确,老朽拿性命保证!”
卢小闲沉吟道:“张管事,我们现在就去见总镖头,您将此事如实告诉总镖头,剩下的事由我来解决!”
听了张管事的汇报,龙壮勃然大怒:“真的有这么多?”
张管事忙不迭点头道:“一点没错,去年他支去了一千五百两银子,今年支去了两千五百两银子,老朽都记着账呢。今日,他又要支银子,老朽不敢再支给他了,先将他打发走了,这才告诉了卢总管!”
“让你管着账,你是干什么吃的,为何要给他支那么多银子?”龙壮盯着张管事恨恨道。
卢小闲在一旁劝道:“局主,不能怪张管事,谁都知道他是你的亲弟弟,又是镖局的二局主,他向张管事支银子,张管事怎敢不支给他?”
“为何到现在才说这事?”龙壮余怒未消。
张管事嗫嗫道:“二局主不让我告诉您,去年的账本就对不上,今年他又支了这么多银子,就更对不上了!”
“这个畜生,要这么多银子做甚?”龙壮站起身来怒吼道。
卢小闲由叹了口气:“局主,我也不瞒您,您是知道的,我以前在天通赌坊干过,经常看他豪赌,千而八百两银子,那是常事!”
听了卢小闲的话,龙壮颓然坐了下去。
沉默良久,龙壮对二人摆手道:“这事交给我来处理,你们先回去吧!”
第二天,一个惊人的消息传遍了龙氏镖局:二局主因不守规矩,贪污镖局的银子,被总镖头赶出了镖局。
所有人都沉默了,若以前还有人抱着侥幸心理,这下彻底死心了,连总镖头的亲弟弟、镖局的二局主犯了规矩,都被赶了出去,他们又算哪根葱呢?
镖局上下人人都在心里暗自告诫自己:不能小看卢小闲,绝不能重蹈龙业的覆辙。
腊月二十八,眼看快要过年了,卢小闲又去了华神仙那里。
出了镖局的大门,卢小闲四下打量着,雇了辆马车,这样去江小桐那里就比步行要快的多了。
马车驶出去没多远,停在镖局不远处的一驾马车便远远跟了上去。
赶车的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他坐在车辕上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这马车无论是豪华程度,还是宽敞程度,一点不比起江小桐的那辆马车逊色,明显不是大街上经常拉客的那种普通马车。
马车内坐着两个人,正是李持盈与李奴奴,她们依然身着男装。
“奴奴姐,你说他这是要到哪去?”李持盈皱着眉头问道。
李奴奴摇摇头:“我哪知道?”
李持盈噘着嘴巴道:“哼,他最近神神秘秘的,也不来看我们,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李奴奴一脸无奈:“盈盈,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若要是让他察觉了,岂不是丢人死了?”
“管他呢,先跟着看看再说!”李持盈满不在乎道。
……
华神仙的宅院大门外,站着两个女子,不时地朝路的那一边张望着。
“小姐,别等了,他不会来了!”影儿劝道。
江小桐摇摇头:“不,他会来,我有预感!”
影儿看了一眼望眼欲穿的江小桐,不禁摇头:“小姐,自打你认识了卢小闲,整个人都变了!”
“是吗?变成什么样了?”江小桐笑吟吟看着影儿。
“变得天天魂不守舍,心都被他勾走了!”
“这样不好吗?至少我觉得挺快乐的!”江小桐一点也不生气。
影儿旁敲侧击道:“小姐,您的毒也解了,身体也慢慢恢复了,咱总不能老住在这里,你说是吧!”
江小桐若有所思:“你提醒的对,咱们是不能老住在这,得住到长安城里去,这样也省的小闲来回跑了!”
影儿听罢,不由气结:“小姐,我的意思是说,咱们离开符龙岛已经时日不短了,该回去了,那里才是我们的家,你想哪去了?”
江小桐笑着摇摇头:“我不回去,长安挺好的,要回你自己回去吧!”
影儿还要说什么,却听到江小桐“咦”了一声,影儿顺着江小桐的目光看去,看见一辆马车正朝着她们而来。
马车停下了,卢小闲从马车上下来,给车夫付了钱后,见江小桐与影儿站在门口,笑呵呵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要来,还在这迎我!”
影儿哼了一声道:“是有些人心有灵犀,才会在这傻傻等着。”
江小桐没有说话,目光掠过卢小闲落在了他的身后,只见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
卢小闲刚坐的那辆马车已经远远驶去了,这辆马车异常豪华,显然不是卢小闲刚坐的那辆。
马车前坐着一个汉子,轿帘被掀开了一半,探出的两个脑袋正向这边张望。
卢小闲觉得江小桐目光有异,也扭头向后看去。
李持盈与李奴奴见卢小闲扭过头来,迅速将脑袋缩了回去。她们速度虽快,但还是落入卢小闲的眼中。
“怎么是这两个大麻烦?”卢小闲不由苦笑,“她们怎么跟来了?”
“两个大麻烦?”江小桐很奇怪,略一思忖,便笑着问道:““小闲,她们便是那两位郡主吧?”
海叔与影儿去救燕谷的那天晚上,卢小闲与江小桐聊了很多,其中便有他与李持盈、李奴奴相识的过程。所以,江小桐才会一口道破她们的身份。
“什么大麻烦?什么郡主?你们俩说什么呢?“影儿一头雾水。
卢小闲与江小桐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对影儿道:“就不告诉你!”
“你们……”影儿气的一跺脚,不再理他们二人了。
江小桐冲着卢小闲笑了笑道:“既然是你的朋友来了,咱也别怠慢了人家!”
说罢,江小桐便迎了上去。
到了马车跟前,江小桐柔声道:“两位郡主,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呢?”
马车内的李奴奴狠狠瞪了李持盈一眼,小声道:“这下好了,被人家发现了,丢死人了!走吧!”
说罢,李奴奴率先下了马车。
李持盈无奈,只好跟着一起下去。
“小闲,给我介绍一下两位郡主吧?”江小桐笑吟吟地望着卢小闲。
卢小闲指着李持盈对江小桐道:“这位是玉真郡主!”
又指了指李奴奴道:“这位是金城郡主!”
卢小闲话音刚落,却听影儿在一旁怪声怪气道:“明明是两个黄花大闺女,偏偏却要穿着男人家的衣裳,还偷偷跟踪男人,也不怕别人笑话。”
李持盈听罢,心中不悦,正要出言发驳,却见江小桐瞪着眼对影儿道:“就你话多,两位郡主是小闲的朋友,哪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