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我给你说过,只要跟着我好好干,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梅小山张了张嘴,想要问什么。
卢小闲淡淡道:“该知道的,我会让你知道,不该知道的,你也别问,这是为你好!”
卢小闲话说的随意,但梅小山听得出其中警告的意味,赶忙点点头。
“还有,没我的允许,不准再随便进我的屋子!”梅小山将欲解释,却被卢小闲摆手打断:“我知道你上怕被别人看到,但你这样很容易让海叔误伤,为此丢了性命,就得不偿失了!”
梅小山的半截胳膊这会还是又酸又麻,他知道卢小闲不是开玩笑,赶忙道:“我记住了!”
……
卢小闲、魏闲云、吉温、赵朗四人加上海叔派来的四名符龙岛弟子,一共八人朝着绛州而去。
绛州离曲城不是很远,卢小闲想到很周到,为魏闲云和吉温雇了一辆四匹马的豪华马车,自己与赵朗和另外四人骑马。
快马加鞭之下,他们仅用一日,便赶到绛州。
大唐各州,按人口数量多寡分为上州、中州、下州,四万户以上为上州,二万五千户为中州,不满二万户为下州。
绛州只有一万多户,当然是下州,虽然在大唐各州排不上号,但比曲城繁华了许多。
卢小闲抬头看看天,早过了吃午饭的时辰,可怜兮兮对魏闲云道:“先生,肚子咕咕叫了,咱们吃点东西吧?”
魏闲云笑了笑道:“小闲,你莫急,我们先找家客栈住了,在客栈里吃饭方便些!”
魏闲云有了安排,卢小闲不再说话。
君来客栈是绛州最大也是最气派的客栈,当然价格也不菲,卢小闲不缺钱,他们包了一个安静的独院住下。
吃罢午饭,几人来到卢小闲的房间,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魏先生,你来说吧!”卢小闲一边剔牙一边道。
魏闲云瞥了一眼一旁的赵朗,又看向卢小闲:“小闲,还是你来说吧!”
“先生,不必顾忌赵大哥!”卢小闲一下便看穿了魏闲云的顾虑,他笑着道:“赵大哥从过军做过一旅之主帅,明白蛇无头不行的道理。你只管发号施令便是,我们都按照你的安排行事!”
卢小闲说罢,笑着对赵朗问道:“赵大哥,你说是吧!”
来绛州的这一路上,卢小闲也没隐瞒,将自己与魏闲云的来历,一一道于了赵朗。
赵朗没想到不起眼的魏闲云,竟有这么大的来头。卢小闲的真诚,得到赵朗的认可,从这一刻起,赵朗知道,自己与卢小闲已绑在一起了。
听了卢小闲的话,赵朗笑了笑:“卢公子说的是!魏先生,你直管放心,我一定遵命行事!”
魏闲云哭笑不得看着卢小闲,卢小闲又开始做甩手掌柜了……
……
傍晚时分,绛州别驾鲍福正与夫人在客厅内聊天。
“笃笃”,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呀?”
“老爷,是我!”
鲍福听出来,是管家的声音。
管家这个时候来敲门,莫不是又有了什么紧急的公事?
鲍福皱了皱眉头道:“进来!”
管家抱着一个拜匣,走进屋来,谄笑着对鲍福道:“老爷,有人送来了拜匣,我给您放在桌上!”
原来是有人来拜访,鲍福这才松了口气,他瞅着管家道:“这么晚送什么拜匣,你收了人家多少银子?”
鲍福做了多年别驾,当然知道这里面的猫腻,若不是访客花了大价钱,管家绝不可能这时候将拜匣亲自送来。
鲍福猜的没错,管家收了门房奉上的五十两银子才这么做,至于门卫收了多少银子,管家也懒得问。
管家知道鲍福不计较这些小事,也不急慌,笑着道:“老爷冤枉我了,我哪会做这样的事情,只是门子说这客人很重要,我怕耽误了老爷的大事,所以才急着送来。老爷看了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我回了来人便是!”
鲍福打开了拜匣,拿出拜帖,只见上面工工整整写着“长安魏闲云拜见绛州别驾鲍福大人”。
“魏闲云?”鲍福看罢,愣了一愣,眉头紧皱,似在思索着什么。
“莫非是他?”突然,鲍福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大变,冲着管家大吼,“来人在什么地方?”
管家很少见鲍福这副模样,被吼的一哆嗦,结结巴巴道:“他……他……在府门外候着呢!”
“混帐!”鲍福甩了管家一个大嘴巴,“赶快去把贵客请进来?”
“是,是!”
管家不知鲍福抽了什么风,他明白,来访的肯定是位重要人物,若怠慢了贵客,自己的脸又要遭殃了。
管家忙不迭答应着,急急向外跑去。
“等等!”管家没跑出几步,又被鲍福叫住。
“还是我亲自去接!”
说罢,鲍福不顾愕然的管家,向外跑去。
“老爷,我怎么办?”鲍福的夫人急切地喊道。
“回避,回避,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鲍福的声音远远飘了过来。
绛州别驾府的大门大突然开了,鲍福出来的太急,被绊了一个趔趄,门子赶紧将他扶住,嘴里关切道:“老爷,您小心点!”
“等会再找你算账!”鲍福一把甩开门子,怒声道,“贵客在哪里?”
“什么贵客?”门子莫名其妙。
“刚送来拜匣的贵客!”鲍福头上冒汗了。
“哦!”门子这才反应过来,朝墙根一个人影指了指,“我让他在那候着呢!”
“你……你……”鲍福顾不得收拾门子,赶忙向墙根奔去。
立在墙根的那位青衣人听见了动静,朝他们看来。
鲍福来到近前,青衣人朝着鲍福拱手道:“魏某见过鲍大人!”
看清了来人的面孔,鲍福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鲍福正要说什么,青衣人沉声打断了他:“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再说!”
鲍福毕竟见过世面,知道对方不想让外人知道身份,赶忙轻声道:“先生,请随我来!”
青衣人随鲍福进入府内,来到客厅,鲍福让下人奉上茶,亲自上前将客厅的门掩好,这才转过身来,朝青衣人深深一恭:“鲍某见过魏先生!”
不用问,青衣人正是魏闲云。
绛州上下官员都知道,鲍福是太平公主的人,连他自己也从不避讳这一点。
事实上,鲍福的确是太平公主的心腹,他对太平公主的忠心,不是别人能比的。
只要回到长安,鲍福总会去拜谒太平公主,每次都由魏闲云安排,他怎会不认识魏闲云?
魏闲云淡淡一笑:“见鲍大人一面,可真不易呀!”
“那些下人有眼不识泰山!”鲍福惶恐不安,“明日鲍某便辞了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先生海涵!”
“不说这些没用的!”魏闲云摆摆手道,“你可了解曲城的情况?”
鲍福点点头道:“曲城是绛州最穷也是麻烦最多的县,官员们都不愿去曲城赴任。曲城县令曾牧野是三年前由外州调来的,这几年,他也一直在四处活动,想调离曲城。”
“你说话在绛州可作得了数?”魏闲云沉吟着问道。
“我说话不能完全作数,应该是三份占其一吧!”鲍福小心翼翼道。
“据我所知,你在绛州经营也有五六年了,为何是这样?”魏闲云皱起了眉头。
“还不是因为慕亮的缘故?”鲍福牢骚满腹,“他是刺史,又是韦皇后的人,只要我反对的他便赞成,只要是我同意的他便反对,与我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
魏闲云锐利的目光直直刺向鲍福:“听你话里的意思,是怪殿下没给你争来刺史之位?”
听了魏闲云的话,鲍福吓了一跳,赶忙解释道:“先生误会了,鲍某绝没有这样的想法!”
“没有就好!”魏闲云又道,“就算你与慕亮平分秋色,说话也得作数一半吧,为何要说三份占其一呢?”
“先生有所不知,绛州是下州,州官设置不多,除了鲍某与慕亮之外,能上台面的只有长史高文举了。高文举看出我与慕亮的芥蒂,在其中左右逢源,我与慕亮谁也不敢得罪他,生怕把他推到对方的阵营。正因为如此,让他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所以,他在绛州说话,三份也占其一!”
魏闲云微微颌首,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思忖片刻,郑重其事对鲍福道:“且不管你说话能作数多少,目前有一件急事,你必须全力以赴去做!”
见魏闲云如此严肃,鲍福心知此事肯定很重要,信誓旦旦道:“先生放心,我定会全力以赴!”
“曲城县尉齐休致仕退休的批文马上就下来了,你要设法让曲城捕快卢小闲顶替县尉之职,可有问题?”
“啊?”鲍福本以为魏闲云会说出何等大事,谁知却是这些许小事,让他有些错愕。
魏闲云怎会知道鲍福心中所想,怕他小觑此事而不尽力,微微一笑道:“实话告诉你,我而在跟在这卢小闲身边已经一年有余,在曲城也待了近三个月,公主府那么多要事我放下不管却跟着他,你难道看不出此人的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