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李承乾这话，苑鸳不由一愣。
尤其是感受到握在自己手掌上那有力的大手时，她更是羞红了面颊。
但也就在片刻间，苑鸳陡然反应过来。
“不要脸！”
“你是谁爷们？”
说话间，苑鸳提腿一脚踢在李承乾的屁股上。
不过，她这一脚也并没有使出全力，李承乾甚至都没感觉到疼。
而瞧着眼前女子恼羞成怒的模样，李承乾忍不住道：“怎么着？你还没想开啊？”
“虽然我说过，你想做自由的小鸟，我可以等你。”
“但现在都多少年了？”
“侧妃那的位置，给你留了都快十年了吧？”
李承乾贴近苑鸳，贴着她耳旁轻声道：“难道你还打算让我再等？”
说到底，苑鸳也是个生长在封建时代的女子，哪里能受得了这？
当下，她那张脸红的就跟熟透的桃子一样。
尤其是瞧见周遭有些目光朝着她看过去时，更是羞的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
“你不知羞！”
苑鸳再度一脚踢在李承乾屁股上。
而后便捂着脸转身跑开。
没多久，她的人也已经消失在了李承乾的眼前。
而李承乾怔怔的站在原地，望着对方离开的方向，嘴角微挑露出了一抹笑意。
……
东宫。
瞧见李承乾回来。
刚把班哥哄睡着的苏清灵便连忙开口问道：“姐姐怎么样了？”
因为李承乾的存在，李听雪对苏清灵也是极好的。
不论大事小事，李听雪总会将苏清灵保护在身后，如当初保护李承乾一样。
尤其是在苏清灵没有生产的那段时日里。
若不是因为有李听雪护着，她不知道还要承受多少流言蜚语。
而今日，她听闻李听雪早产，那也是十分担忧。
毕竟在这时代，一个重感冒都会要人命，更何况这在鬼门关走一遭的生孩子呢？
而听闻她问起，李承乾也没迟疑，笑呵呵的回道：“母子平安，没什么事儿。”
“那就好。”
苏清灵长松了口气：“如今姐姐有了儿子，人生也算是完美了。”
“是啊。”
李承乾走至苏清灵身前，坐在她身旁道：“姐姐这些年，的确是不容易。”
“从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一直坚持到今天。”
“有时候我甚至忍不住暗暗猜想，若是我们两个的位置调换一下，我会怎样。”
说到此处，李承乾忍不住摇头苦笑道：“恐怕，我的结局甚至用凄惨两个字都无法形容的出来。”
他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苏清灵清楚的很。
当下，苏清灵忍不住神色一紧，直捂住李承乾的嘴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这话要是让父皇听见，必是要罚你的。”
“罚就罚呗。”
李承乾无所谓道：“反正也不是没被罚过。”
“再者，我父皇自己也说，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史为镜可知兴替。”
“我们老李家也好，还是我们这一支也罢，能走到今天是绝对绝的不容易。”
“我虽没有姐姐那般的意志，但我却也有着我姐姐没有的幸运。”
“我也只是有些无法理解，我姐究竟是凭借什么样的意志坚持下来的。”
“当然，我更无法理解，我父皇究竟是怎么赢得……”
正如他所言。
他不是没想过，若是李世民争夺皇位失败，会落得一个怎样的结局。
恐怕，也会与如今的李建成一家没什么区别吧。
而他李承乾的结局，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搞不好，他都无法经历李听雪今时今日所经历的一切。
当然，他之所以说起这些，不是因为他想要缅怀过去。
而是他在这其中，感受到了李世民的强大。
曾几何时的他，以为自己在李世民这般年纪的时候，一定会比他做出更多的事情。
毕竟，他有着现代人的头脑，同样也有这这时代人所没有的技术。
但结果呢？
他的确是做出了一些成绩。
也的确是在某些方面超过了李世民。
可是，那也仅仅是某些方面而已。
在另外的一些地方，他与李世民相比起来依旧是天差地别。
旁的不说，就说权利斗争这方面，十个李承乾绑在一块怕也不是李世民的对手。
且不说人家那是真正的白手起家，而他则是出生就自带光环。
单说人在那场权力斗争当中以一己之力抗衡了整个太子集团以及帝王集团，就不是李承乾能够做到的。
而这点也不是空穴来风，那是有事实依据的。
曾几何时的他，不过是面对一些朝中老臣，便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若是李世民要搞他，他甚至都没有一丁点还手的余地。
此时此刻，李承乾也不由感叹着，暗道句：“他年轻的时候，真的是太厉害了。”
李承乾那是真的服了李世民了。
同样，他也是真的希望这个天生的君主，能在这皇位上多做几年。
毕竟唯有如此，他才能真正施展心中的抱负，让这天下变成他理想当中的样子。
而瞧着李承乾的模样，苏清灵抿了抿嘴。
她也是能够看出李承乾的症结所在。
此时此刻，她也是直开口说道：“父皇能赢，那是父皇赢得了民信与民心，万民所向，自是所向睥睨。”
“是啊。”
“民心所向，便会所向睥睨。”
“可是……”
李承乾直抬头看向苏清灵道：“那如果不是民心所向呢？”
“嗯？”
若说开始的时候，她还没有察觉到什么。
但现在，苏清灵明显感觉到了李承乾的不对劲。
她直看着李承乾，疑惑道：“你难道又想做什么大事儿了？”
“嗯……”
李承乾挑起嘴角说道：“不能说是又想，只能说是我已经预谋良久。”
听闻这话时，苏清灵那也是满脸的莫名其妙。
预谋良久？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而瞧着苏清灵的面色，李承乾也是摇头轻笑一声，随之道：“其实，我当初与你说过。”
“我这辈子没多大的理想，更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
“我只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够打破陈规，打破枷锁。”
“让这天下人人平等，让这天下人都有晋升至巅峰的机会。”
李承乾回头看着苏清灵道：“可想要做到这些，却也如我所说，我好像是要与天下绝大多数人为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