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听到秦文远的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她看了看地上,被巳蛇控制住的新天玑,又看了看秦文远那幽深难明的眼眸,问道,“你想问什么!?”
秦文远笑呵呵起身,说道,“难道,你就不好奇,在南召的北斗会势力分布情况?”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北辰,是否在南召?”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除了这个新北辰外,还有几个星辰者在这里?”
“难得抓到一个知道所有秘密的星辰者,不问清楚了,岂不是白瞎他主动送上门来?”
天玑闻言,想了想,终是冷哼一声,收起了手中的横刀。
的确,秦文远说的很有道理。
难得抓到了一个知晓南召北斗会秘密的人,若是秦文远就这样任由她杀了,才奇怪。
只是……
天玑有些担心,秦文远想问的东西,根本就不是这些。
她之所以如此迫切的,想要除掉新天玑,是因为新天玑接了自己的班,也许对自己的秘密有一些了解。
所以她才想要,如此迫切地除掉新天玑,以免自己秘密被泄露的。
可现在,新天玑已经落入到了秦文远的手中了,她也难以除掉了。
“你问吧!”
天玑决定寸步不离秦文远。
一旦秦文远,问出有关自己的秘密,她绝对毫不迟疑,立即除掉新天玑。
她宁可不知道北斗会,在南召的布置,也不想自己的秘密,被秦文远知晓。
着实是秦文远,已经给她留下太大的心理阴影了。
她总担心,若是秦文远知道自己一丁点秘密,下一刻就会猜出自己的所有秘密和想法。
一想到这些,就令她头皮发麻。
秦文远看了天玑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然后走到新天玑面前,向新天玑看去。
在战斗途中,新天玑的面具,已经被破坏了。
此时此刻,新天玑的脸庞,完全暴露在外。
这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庞。
不俊秀,正正方方,看起来有些喜感。
不过她脸上的一条疤痕,却是将这有些喜感的脸,撑得有些狰狞,增添了一丝恐怖感。
这人有着黑头发,黄皮肤,黑眼睛。
这么一看,倒不像是其他国家的人,而是大唐人。
此刻新天玑,正一脸凶狠的看着秦文远那双眼睛。
仿佛要吃人一样!
秦文远泰然的迎着新天玑的视线,轻笑一声,说道,“你可知,本官是谁?”
新天玑咬牙切齿,“大唐爵爷秦文远!”
“噢??猜出来了!?”
秦文远笑道,“看来你的长相,和你的头脑,的确不匹配。”
“若是其他人看到你的长相,也许只会认为,你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莽夫,可实际上,你的聪慧不比任何人少。”
他抬起手指,又指向天玑,笑吟吟道,“那你可知,刚刚和你战斗的人,是谁?”
新天玑眉头皱了一下。
看向天玑,只是天玑天天都在易容,一天一个样。
除了秦文远,和一直盯着天玑的人外,没人知道这个每天一个样子的家伙,究竟是谁。
所以新天玑,看着天玑易容的脸庞,想了想,旋即摇了摇头。
他并没有认出天玑的身份。
秦文远眉毛微微一挑。
“你竟然没有认出她来!”
新天玑冷笑道,“一个女人,阿猫阿狗罢了,也配我认识。”
“啧啧啧。”
秦文远啧啧了一声,不由得看向天玑,笑道,“看来,你的这位后辈,对你似乎并不太尊重啊,竟然将你归为阿猫阿狗的行列。”
天玑顿时脸色一僵。
颇有愤怒。
而秦文远,则是眼眸转了转。
能成为北斗会新的星辰者,就表明这个新天玑地位绝对不低。
天玑可能不认识他,毕竟位高者,总不会特别注意下面的人的。
可没理由,位低者,不会不认识前天玑的天玑。
除非……
秦文远眼眸眯了一下。
除非天玑和北辰一样,一直从未以真面目示人。
啧!
这个猜测,忽然有些性思极恐啊!
秦文远真的觉得有些细思极恐。
着实是天玑,和北辰这俩人都神秘的有些过头了。
天玑从未以真面目示人过。
不断用易容的面容,面对世人。
也就是秦文远,太过聪明,无论天玑易容成什么样,他都能发现。
其他人的话,也许转个身,天玑一易容,就找不到了。
而就算是天玑,落到了秦文远手中,也从未以真面目面对过秦文远。
当然,秦文远也没强迫过。
他觉得,天玑不愿意真面目示人,也许那就代表着天玑最深的秘密。
若是是这个秘密,被自己给揭开了,天玑可能会不顾一切的爆发。
这个时候,还不适合于天玑彻底闹掰。
所以秦文远,也就任由天玑天天换着脸了。
而北辰呢?
虽然不是易容,可却一直在控制傀儡和人见面。
北斗会中,也就天璇有幸看到了北辰的背影。
可北辰正面长什么样?
完全不知道!
天玑是否见过北辰的正脸,秦文远不确定。
可能见过,但更大概率是没见过的。
这两人,都这般神秘。
无人知道天玑的真面目,也无人知道北辰的真面目。
这两人,着实是有一些共同之处。
这让秦文远的脑洞,都不由得大开起来。
这两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师徒?亲人?
当然。
这是秦文远在没有任何证据下乱猜的。
两人从未向人露出个真面目,这一点,却真的值得自己关注。
秦文远默不作声的,将两人这共同的特点放在心上。
然后看向新天玑,说到,“用本官,给你介绍一下嘛!?”
新天玑即便被擒,也仍是一脸不屑的高傲状。
他冷声道,“阿猫阿狗,没资格这样我记住。”
很骄傲的一个人啊!
秦文远看着新天玑,笑盈盈到,“她刚刚,可是和你打了一个不相上下的,也算是阿猫阿狗?”
“在不相上下,也是你的手下,我的身份应该和你相对的,在你之下的人,自然没资格被我记住。”
新天玑回答的有理有剧。
他是北斗会的星辰者。
是北斗会的主要成员。
在敌对关系上,和秦文远是属于同一级别的。
所以刚刚天玑,听着秦文远的命令和他战斗,便是秦文远的手下。
而手下,自然不配他这个星辰者的关注。
“没想到,你如此重视等级,你的等级观念有些过于深了。”
秦文远真没想到,新天玑的等级观念竟然如此深。
明明天玑比他更厉害,可就因为天玑是秦文远的手下,就瞧不起。
这等级观念,这让他忽然怀疑起新天玑的身份来。
“你该不是,出身世家大族吧!?”秦文远问道。
新天玑方正的脸庞,神色微微一动。
他眼中瞳孔微微一凝,目光盯着秦文远,冷冰冰道,“随便你猜,我不会说的。”
“看来,真的是出身世家大族。”
饶是新天玑嘴硬。
可他的下意识反应,仍然是没有逃得过秦文远的火眼金睛。
秦文远手指摩挲着玉佩,扭头看向天玑,问到,“世家大族这种出身,也会加入北斗会!?”
………………
天玑淡淡道,“世家大族内等级森严,其残酷远比官场更甚,在世家大族的边缘人物,活的比那些平民更加痛苦。”
“所以动摇他们,让他们加入北斗会,并不困难。”
新天玑这次听到了天玑的话,双眼忽然看向天玑,眸中满是锐利之色,问道,“你是谁?到底是谁?你为何会知道这些?”
“呦,刚刚不是一脸不屑的样子吗?怎么现在,反而好奇起来他的身份了!?”秦文远笑到。
“你是不是北斗会的叛徒?”新天玑没有回答秦祖来,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天玑。
天玑撇了下嘴。
不屑回答。
秦文远抚掌而笑,“恭喜你,答对了,既然你现在想知道他的身份了,那本官就满足你的好奇。”
“她啊,你应该认识,她和你渊源极大。”
“她……”
秦文远眯着眼睛,笑道,“就是你的前任天玑啊!”
刷的一下!
新天玑再听到秦文远话音的刹那间,双眼猛地瞪大。
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天玑,瞳孔都颤了一下。
“你……你就是叛徒天玑!?”
新天玑惊呼出声.。
满脸的意外。
很明显,他是真的没认出天玑的身份。
天玑听到新天玑“叛徒”称呼,眉毛皱了一下,神色有些冷峻到,“是北辰算计我在先,而非我背叛他在先。”
“麻烦你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我是被他逼的。”
新天玑听到天玑的话,彻底确定了。
“你果真是天玑!!”
“没想到你竟敢主动来这里,你这是彻底背叛了,要帮大唐对付我们不成!?”
新天玑哄到。
天玑眉头一皱,懒得回应。
秦文远看着新天玑,歇斯底里的样子,笑盈盈地问道,“他都和你战斗一场了,那般近距离的接触,你都未曾认出她来!?”
“你之前就没有见过她!?”
“怎么说,天玑之前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星辰者。”
“她不认识你,情有可原,你不认识她,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新天玑一扭头,冷声道,“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天玑在北斗会,神秘程度仅仅次于北辰的。”
“整个北斗会,也许只有北辰,知道天玑的样子,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多?”
秦文远很有耐心的问道,“所以,天玑之前在北斗会,一直都没有用真面目示人过!?”
新天玑摇头,“不知道,也许有一张脸是她自身的吧,可她地位极高,而且一直行踪不定,我也只见过一两次,对她并不是太了解。”
秦文远轻飘飘看了天玑一眼,笑着说道,“看来你在北斗会里那般神秘,又让他人伪装你,骗过了你的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原来是这般。”
“你是从始至终,就没有暴露自身的想法。”
“天玑,你还真是够谨慎小心的,连心腹都不愿暴露。”
天玑眉头一皱,她看了一眼新天玑,冷声道,“你不杀他,就是为了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无关紧要!?
秦文远笑了笑。
他知道,天玑急了。
怕自己问出她更多的秘密。
不过他觉得天玑,想的有些太多了,这个新天玑只见过天玑两面,又能知道天玑多少秘密!?
除非……
秦文远眯了下眼睛。
除非天玑觉得,这个没见过她几面的新天玑,有可能会泄露她真正的秘密。
可没见过几面,完全不认识的人,怎么能知道天玑的秘密?
难道……和天玑这个星辰者的信号有关?
要是天玑没那么大反应,秦文远也许就不会多想了。
可现在,天玑这样,反而给了秦文远一些想法了。
秦文远就是这样一个恐怖的人,只要但凡给他一点苗头,给他一点线索的痕迹,就能让他从中抽丝剥茧。
而天玑,现在就犯了这个错误。
不过秦文远没有声张,天玑现在秘密太多,他不知道天玑,究竟在藏着什么秘密。
也不知道,天玑究竟想做什么。
可以天玑的性子,和她此刻焦急之下,露出失误的情况可以看出。
这个秘密,绝对不简单!
故此,在没有明确天玑要做什么之前,秦文远也不准被逼的天玑走投无路。
“你……你为何知道新天玑,会来这里?”
天玑见秦文远不说话,心中有些发紧,思考自己刚刚是不是反应有些过头了。
所以她连忙开口,故意吸引秦文远注意力。
以免秦文远多想。
秦文远看了天玑一眼。
一眼就看穿了天玑的心虚,不过他并没有拆穿天玑,而是轻笑一声,看着同样一脸好奇的新天玑。
笑了笑,说道,“既然你们想知道,那告诉你们也无妨。”
秦文远话音一落,
天玑和新天玑,都连忙看向他。
秦文远手指轻轻摸着腰上绑着的自家夫人,在临出发前送他的玉佩。
玉佩晶莹剔透,质地极佳。
上面刻着一个烫金的字,远!
秦文远的远字!
这是自家夫人,专门命令匠人为秦文远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