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化寺始建于唐,是为大同最大的一座寺庙,民间称为南寺,平日香火缭绕为全城最盛。
坤兴公主一早出了门在街上转悠一圈后便去往寺中进香礼佛,其身着男装俊美秀气若如一翩翩公子哥,身边婢女莲心更是国色天香,再加上还有个背剑的小尼姑随扈左右,三人想不引人注目都难,从王府到善化寺一路上回头率不绝,引少女回眸引浪子垂涎侧目。
路人只观其风采却忽略了周围暗处数十亲卫,尚有一个单薄的青衣道姑远远跟着。
庙里香火旺盛也带动了周边的经济很多人在庙门前摆摊经营,有卖小吃的,卖饰品的,说书的算卦的还有杂耍,俨然一个热闹的小集市,香客们入庙之前或者出来之后都会停留游逛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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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不进庙,青衣在庙门口止步,坤兴自然也不会为难她,取了些碎银与她:“你便在这逛逛买些喜欢的,莫走远了”。
青衣将银子揣入怀中目送坤兴公主一行入了庙,左右瞧了见不远处有棵粗大的银杏树,枝丫光秃秃的但满地金黄,不由心中一酸想到玉峰观前也有一株银杏树,信步走了过去捡起一片树叶瞧的痴了。
“小道长”这时一个声音将青衣从痴境中拽了出来扭头望去便见一个中年男子笑眯眯的看着她。
“施主可是有事?”青衣眉头轻皱,她不喜欢这个人的笑容,谈不上猥琐但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有一事相问,吾见刚才那少年公子给了你银钱,敢问那少年公子是何人?”中年人一脸温和的问道,青衣心中立时就警觉起来,她虽不谙世事但却不傻,这么多天了她虽不知坤兴公主的身份但也知其来历必定不小而且其一直在隐藏身份,其中必有不为外人道也的隐情。
“贫道怎知他是何人?”青衣头一歪一副天真模样:“见他贵气便结了个缘而已”说着眉头一挑:“施主打听人家公子身份作甚?”
那中年男子哦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见其仪表不凡有心结识,以为道长与他相识便打听一下”说着又盯着青衣瞧了一圈:“一个道士跑到和尚庙前结缘,不是奇怪的很么?”
“有什么奇怪的,佛道虽有别但教义亦有相融之处,甚至还相互交换过神佛,你难道不知佛家的观世音菩萨便是吾道家的慈航道人或净瓶大士,连道家神仙吕洞宾都曾学过佛法呢”青衣说着白了一眼:“再说了,这庙门口又非和尚庙内,既是红尘地贫道自然能来此结缘了”。
“嘿,你这小道姑倒是牙尖嘴利”那中年男子嘿了一声:“你是哪个道观的?”
“你管贫道哪个道观的,贫道又不要与你结缘”青衣觉得这人甚是讨厌便不欲理他转身就要离去,那中年男子见状,冷哼一声,伸手便欲去抓她,这时又来了一男子对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急急离去。
青衣见状,感觉莫名其妙,走到银杏树下抬头望着枝丫,继续发呆。
坤兴公主一行进了寺庙便不由眉头一皱,庙里虽比外边安静许多,然善男信女比肩接踵,人实在是太多了。
“今儿是下元节,何况初一十五本就是香客最多的时候”素净低声说了句,坤兴公主恍然大悟,轻轻摇摇头便随着人潮朝大殿行去。
人多眼杂,三人又特别扎眼,特别是一些男香客们目光总在莲心身上扫来扫去,看的素净心里火气渐大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是在庙里不得大声喧哗更不能动手伤人。
气归气,素净还不忘自己的职责所在,虽是在庙里她也不敢有一丝大意,生怕出了纰漏,倒不是怕坤兴公主出了事,是怕被常宇觉得她无能。
目光如电狠狠瞪着那些看着莲心流口水的男人们,时不时又四下扫视倒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却看到很多扮作香客的亲卫们,令她很是无语。
善化寺最大的建筑是大雄宝殿里边供着三十四尊神仙,佛台莲花座上,端坐着如来五方佛,最得信徒们香火,平日都要进去礼佛磕头都要排队更不论今日下元节了,殿外的已是挤得水泄不通,坤兴公主等了好大会竟未能前行一步。
“刚问了一小沙弥,里边还有三圣殿,天王殿以及普贤阁,进香礼佛都是拜神仙,拜谁都一样,咱们就别在这耗着了吧”素净凑近低声说了,坤兴公主想了想点了点头,便抽身去绕过大雄宝殿去往寺庙深处。
三圣阁里头供着华严三圣,香客亦不少,毕竟对于有些信徒来说入庙就要将各路神仙拜一遍的,坤兴耐着性子侯了许久终于入殿进了香磕了头许了愿,走出殿外对靠着门口晒太阳的素净道:“你不进香么?”
素净摇头:“我虽是佛门人,但自从师傅死后便一不读经二不拜神,因为师傅就是我的神,我的神已经没了”。
坤兴便不说话了,四下张望一番便朝三圣殿后走去,不远处有一个阁楼便是大名鼎鼎普贤阁,因阁内无供奉神仙此处香客寥寥,却正中喜静的坤兴公主下怀,信步所至阁楼下见上了门锁,便绕阁缓步打量。
“少年郎你可知这普贤阁建于何时?”正全神贯注欣赏这座阁楼的坤兴公主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和她搭讪,扭头望去只见一青年背着双手也在抬头打量这阁楼。
“你在和我说话么?”坤兴公主一怔,那青年收回目光侧头瞧了她一眼,嘴角漏出一丝邪魅笑意:“走眼了,竟是个美娇娘呀”。
“说什么浑话!”坤兴公主被人识破心中一慌,出声斥责,那青年嘻嘻一笑:“莫羞,莫羞,你是少儿朗也罢美娇娘也罢在下都没恶意,只是见你观这阁楼认真有心结识罢了”
“我,我怎么知它是何时而建”坤兴公主心里惊慌未去,转身就要离去却撞在一人胸口吓了她一大跳定眼一看却是素净,只见她一脸冰冷,看着那青年道:“我不知他何时所建,但你再纠缠不休我就把你也建在这里。
“咦你这小尼姑是个出家人说话怎可如此”那青年皱眉:“在下不过同这少年郎说句话而已怎么就叫纠缠了?”
素净长剑出鞘,剑指哪青年眉头:“你当我给你开玩笑呢?再废话一句先割你舌头信不!”
“嘿,在下可还就……”那青年正开口,脸色突变,眼前那柄长剑似乎毒蛇一样突的活了,剑气冰寒杀气侵体却并非刺向他,只听素净一声吼:“贼人尔敢”将坤兴公主护住身后随后长剑闪动,便听叮当作响,几只暗镖落在脚下,却将旁边那青年吓了一大跳:“有人要杀你们!”
“还不快滚”素净朝他一声怒吼,目光却盯着远处树下,一个黑衫蒙面人闪了出来,很快其身后又出现六七人手持钢刀强弓个个黑衣蒙面,光天化日之下显得特别诡异。
“找死!”素净也冷哼一声,对从四处涌来的亲卫道:“护住九公子”说着一声长啸脚下用力一蹬跃出三丈远超那些黑衣扑去。
“好轻功”阁楼下那青年忍不住一声赞叹。
素净几个纵身朝那黑衣人头目扑去,一剑破苍穹杀气翻江倒海,欲将那领头人刺杀,那领头人似乎也没料到这尼姑轻身术竟神奇如斯,转眼就到了跟前,更想不到其剑法狠辣当世少见,忍不住退了几步,一抬手,数只暗镖朝素净打了过去,同时期身边几个弓箭手也开了弓。
素净人在半空,长剑一抖劈落几只暗镖,身形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落地时踉跄后退,竟有一支箭没避开射中其左肩头,这下彻底激怒了她,迎上冲过来的几个黑衣人杀了过去。
护住坤兴公主的亲卫见状正欲向前帮手,哪知数十利箭破空而来,众人慌忙挥刀格挡,却也被射中了几人。
那边素净孤身独战四个黑衣人正杀的难分难解,那领头人在侧瞧着脸色歹毒之色愈浓,拔出两支暗镖正欲偷袭时,突闻一声喝:“忒的无耻,一众老爷们欺负一小尼姑!”
黑衣头目一惊,扭头望去便见一青年人在远处对着他怒目喝骂,心头顿时火起抬手甩镖欲取其性时,哪知刚扬手就见寒光一闪到了眼前,心知不妙一个侧翻滚地,堪堪躲过了去,正欲喝骂时,突觉肩头剧痛,竟扎了一柄飞刀:“他么的竟然躲过老子一支飞刀,算你还有点本事!”眨眼间那青年人竟已至他跟前。
草,黑人头目大怒,抬手间飞镖打出,那青年跳跃翻身左闪右避同时飞刀出手,两人你来我往眨眼之间竟各自打出十余镖刀。
“倒是个狠茬子,可留个姓名”青年单膝跪在地上气喘吁吁,望着那黑衣头目说道。
“你死定了!”那黑衣人头目冷笑一声,说完仰头直挺挺的栽倒,身上扎着六七把飞刀,致命的则是心口那把。
“这话老子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现在还活蹦乱跳的”青年人哼了一声,正欲起身,突感一股寒意袭来,心中大骇就地一滚躲过了一个黑人斩头刀,吓的他翻身爬起就跑,那黑人衣紧追不舍……
阁楼下亲卫们一边护着坤兴公主朝外突围,另一边素净和几个亲卫正同那些黑衣人厮杀……
善化寺门外,数骑疾驰而来,惊的路人纷纷避让骂声不绝,却也将银杏树下沉思的青衣拉回现实,举目望去不由一怔,赶紧迎向前去。
而常宇此时也瞧见了她,大呼道:“青衣,九公子呢?”
“在庙里头!”青衣赶紧回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常宇来不及回他话纵马便朝庙里冲去,惊骇了一众香客百姓,青衣也知道出了大事,顾不得一些什么规矩急忙随后追去,李炳宵经过她身边时伸出手,青衣没有丝毫迟疑搭了他的手纵身上了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