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陈王廷早年曾因杀人亡命江湖,这前辈与之相交自不可能是官府鹰犬了”那人嘿嘿冷笑:“你且与其好好叙叙旧,回头若有了麻烦或许能帮咱们一把呢”。
鱼二嗯了一声没说话,心想蒋发喜游历江湖,此番有可能是带陈家后辈出来历练的,他确实不知道陈王廷和蒋发早已投靠东厂年余,主要是陈王廷亡命江湖归乡后隐居不见客,毕竟身上背着人命案呢。
蒋发又是江湖异人,行踪不定,时而隐居不出,时而江湖显形,神龙见首不见尾更无人知晓他在干啥。
更何况他现在负责东厂直辖的一个神秘江湖组织,更不可能呢走哪吆喝着。
陈所乐走进来时也是习惯的扫视一下屋内情况,发现不过那么寥寥几个客人,随即便走到帐台:“掌柜的备些酒菜”。
“哎呦,客官,您要说饭菜,大米杂粮咱都有,山里的野味时令的小菜都能给您凑些,但酒真没有!”掌柜的摇着头:“这朝廷是有禁酒令的,若是别处或许还能偷偷卖些,可咱这集镇有驿站,往来有公家人,可不敢明目张胆违抗朝廷法纪呀”。
陈所乐笑了:“听掌柜的这么说,不敢明目张胆,那咱就偷摸滴呗”说着掏出些铜子往桌上一放,掌柜的嘿嘿笑了,伸手摸一个铜字在手里:“不瞒客人说店里是真不敢卖酒,但是您可以去镇西头陈家醋坊那去问一问,他家不光酿醋听说也酿酒,但是你卖不卖给你就说不准了,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陈所乐嘿了一声:“掌柜指个路收费一文,不贵,不贵”说着收起桌上的铜子拱拱手便朝门口走去。
推开门一阵寒风袭来,陈所乐忍不住缩了个脖子,随即屋里有客人就不满的嚷了句赶紧关上门。
陈所乐也不生气,缩着头关了门刚举步就发现门口两个衣不蔽体的小叫花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这让他心有不忍,丢了两个铜子走了。
小叫花子磕着头嘴里说着谢谢爷……
这不都天下太平了么,怎么还会有这么多饥寒交迫的叫花子,陈所乐忍不住嘀咕着,突闻身边一个老气横生的声音:“天下什么时候太平过,天下永远都不会太平的!”
扭头望去,原是一个老叫花子躲在墙角避风处正斜眼看他,陈所乐叹口气:“你说的也在理”又丢了个铜子给他。
“对于朝廷来说不打仗就是天下太平,但对老百姓来说能吃饱饭才叫天下太平,可历朝历代总有人吃不上饭饿死的!如今这光景,离天下太平还远着呢!”那老乞捡起地上的同子嘴里嘟囔着:“你这小哥倒是好心人,应是外地来的吧”。
陈所乐本没打算再理他听了这话忍不住好奇:“怎滴就知道我是外地来的”。
“本地人哪有那么多善心施舍,否则也不至于都扎堆这客栈门口乞讨了”老乞哼了一声:“再说你这口音也不似本地人”。
陈所乐有些尴尬笑了笑,便不理这老叫花子,径直朝镇子西边走去,身后那老乞突的大声道:“外地人,别那么好心,不会得好报的”。
这话让陈所乐有些生气,甚至想回去要回那个铜子,他么的好心施舍你还诅咒老子,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镇子不大很快就走到了西头,甚至不用打听就看到了陈家醋坊的招牌,只不过院门是关着的,敲了好一会才有人开门,见是陌生人一脸警惕问干嘛的。
陈所乐堆着笑脸:“来买酒,客栈掌柜介绍来的”。
哐当一声,大门关了:“没有!谁他么的瞎传的,俺们开的是醋坊!”
呃……陈所乐再敲门,里头再无应声。
好家伙,这么谨慎么,无可奈何之际陈所乐只得原路返回,途径驿站门口突的灵光一闪,嘿,别处没有这地方应该有,退一万步来说自己买不到,让他们去买一定能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