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枪炮声震天,可老鳗鱼早让人联系上了曲缙云:俺们是徐有进家的部队,请你们放心,绝对不会对你们真动手的。但是样子必须要做出来,还要做的热热闹闹的,朝天开枪放炮呗,安心踏实呆着,错不了!
既然有如此好事,曲缙云自然要抓住了机会,开始只调出了一个连,跟着又调出了一个连,全部放到了左路对付伪二师的部队。伪二师经过上次的失败,此次带出来的是剩下的千把号人,隶属的是飞天猫的属下,带队的正是代理团长二孬。
“二孬,你个龟孙还不下命令,等老子来求你吗?!”草上飞气哼哼地朝着二孬嚷着,让他再次发起攻击。
“二爷,这已经是第五次进攻了,您瞧对面可是越打人越多啊!”二孬苦着个脸答道,“俺们都已经搭进去快六百号弟兄了......二爷,您让俺回去咋跟三爷交代呀?!算俺求你了,给俺们三团留点儿种子吧!”
“恁娘的孬怂,这一仗要是救不出皇军,俺们全都要挨军法,还交代恁娘个屁啊!”草上飞张口就是一通粗口,“你这不还有五六百人,再加上俺们的四百多,也不比对方少多少啊!再说还有黄河上的混蛋们分着敌兵呢,怕个鸟啊!”
“二爷,俺真不是怕,只是......只是真的功不动啊!”二孬简直都要哭出来了,咬牙踌躇半天终于勉强同意道:“那俺们就拼死最后再攻一次。二爷,俺看干脆还是你来指挥好了!”
“恁娘,别跟老子耍小心眼子!不就是怕老三回去寻你的晦气么?老子来好了!”草上飞拍拍屁股从大石块上站起来,急匆匆地跑去准备新一轮的进攻了。
“杀呀——”顶住了伪军的正面进攻后,不等敌人退下,第四营发起了反击。战士们纵身跃出战壕,边开枪边追击着将攻势耗尽的伪军驱赶逃遁。
“都他娘给老子杀回去!再后退老子要执行军法了!”草上飞还打算硬抗一起,将手上的预备队也压了上去。反正胜负就这一锤子买卖了,后边再逼着二孬,也确实不好说话。
“同志们,冲啊!”“杀汉奸啦!杀呀——”冷不防两面的山坡上冲出两支队伍来,东面是冯三才一直没动的预备队三团九营,西面是从右路调来的两个连,早早秘密运动到了两边的山坡上,等的就是这致命的一击。战士们休整良久,早已是兵精弹足、满血出击,跑的飞快,喊得高亢,雪亮的刺刀如林,映着日光晃人眼睛,杀气阵阵,寒气森森!
不说士气上的巨大差距,即便是人数上,一千四五百战士就已经压得伪军们慌乱不已,不等接战就已经乱作一团:逃跑的、吓呆的、想顽抗的、躲避装死的、打定主意缴枪投降的......早已不成队形!
“顶住,给老子顶住!不准跑——,啪,啪!吧勾——啊!”站在后边一块山石上,跳着脚制止逃兵的草上飞忍不住开了枪,当场毙了两个带头的班排长。却不料被追击的五营战士看到了,一见是个大官,直接一枪将他撂倒了!也许是想抓个活的,这一枪特别有意识地打在了大腿上——战士的解释是让他跑不掉!
“撤!把二爷抬上!”到底金锁是他最贴心的爱将,即便是战场已经混乱如一锅粥,他还是呆着警卫连将草上飞抢了出来,也不管部队的死活了,一溜烟地先跑了再说吧!
日后的官司很好打:伪三师一封战情通报,指责伪二师先一步退兵,将他们给卖了,致使他们损失了上千的伤亡,武器粮食也丢失殆尽,这个黑锅不能由他们来背着!看着逃回来的几百残兵和昏迷了的草上飞,盖山河只能捏着鼻子接受处罚!而二孬虽然解脱了责任,但私下被飞天猫狠狠踹了几脚——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老兵,一战十去之七八,你娘的死人啊?凭啥他老二这个憨头的?日本人炫他两句,就忘了自己姓啥了!皇协军第一战将,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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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隔着山外的支那军,西门联队长压根也不知道山外的战事。好在他也压根没有指望这些鱼腩一般孱弱的皇协军罢了!
他现在正在施行他的“声东击西”战术中的第一步:攻击西山头!
“嗵,嗵,嗵——”尽管依靠航空队空投的物资并不能保障部队的需要,但对西山头的攻击还是足足安排了一个炮击基数。一发接着一发的炮弹在西山头砸下,爆出一团又一团的漫天烟尘。炙热的炮弹引发剧烈的震动,四散的破片将一具具惊慌逃散的肉.体撕碎,鲜血漫天飞洒,残值断臂散落山坡,吓得新兵们都瘫倒在壕沟里,簌簌发抖!
“跑啊——”终于内心最后的一点坚持被恐惧击碎,有人嚎叫着疯了一般地奔逃了出去。顿时,漫山遍野都是四处逃命的人群,像一群群无头苍蝇一般,只想快点逃离这人间地狱!枪也丢了,鞋也掉了,只有一个念头:快逃!
“哟西!支那军,胆小鬼的干活!”准备命令出击的青木熏笑了,不等炮击停止,就急着拔出指挥刀用力向前一挥:“勇士们,杀鸡给给!杀光支那兔子——哇哈哈哈!”
“板哉——”潮水一般的日军士兵如狼似虎般的起身冲锋,踏着炮弹的弹点,踏着滚烫的热土,你追我赶地追杀着支那士兵!
“娘那个逼,跑个逑啊!回头干哪!”三鹞子装逼拉风的举着望远镜观战呢,却不料一下子就看到了让他气得鼻子冒烟的一幕,三五个鬼子就敢猛追着好几百的士兵搏杀,比他娘打兔子还要省事!嗯,猎狗撵绵羊,有点像了!
不到半个钟点,挖掘了整整一天一夜的西山头阵地就此易手。三鹞子两个营近千号士兵,逃回来的不过二百多,还有几十个带伤的!鬼子死了两个,伤了七个。伤的全是崴了脚,毕竟山道陡峭,跑的太急,容易扭伤脚;死的那两个更是冤屈,跑的太快了,被自家炮弹误炸身亡!
“你们这帮孬怂,二百多人被五个鬼子追,还要不要脸啊?一人一泡尿,淹也淹死鳖孙了啊——”三鹞子几乎暴怒地都要开枪杀人了!
“三哥,都是那帮新兵蛋子,鬼子炮一响,龟孙们就尿了裤子,不管不顾地就跑,拦也拦不住啊!”带队的营长委屈地都快哭了!
“报告!鬼子去了西山凹了——”有士兵心急火燎地跑回来喊道。
“去就去他娘的呗!老子正开会呢,吵吵啥玩意?!”三鹞子瞪了那个通讯兵一眼骂道。
“西山凹是一个灾民聚集点,住着四五千老少呢!”大鹞子是负责后勤的,他立即不安地提醒道,那里可是自己团抓丁的主要地点,那边的灾民几乎全是军属!
“哎呀,看——大火!”隐隐的秘籍歪把子机枪声里,巨大的浓烟从西山凹那边升了起来,风声里似乎夹杂着无数的哭喊哀嚎声,让所有人都变了颜色——鬼子在屠杀灾民!
“老三,弟兄们都要抄家伙下去拼命。咋弄呀?!”二鹞子弹压不住骚动的部下,急匆匆过来请示。
“管他娘——”三鹞子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了烟,随口就要否决老二的建议。
“啊呀,不好!”大鹞子突然一拍大腿道,“英子好像带人去了西山凹,是放粮去的!”
“啥?恁娘!”三鹞子头皮一麻,丢了香烟,跳起身喊道:“集合队伍,俺们去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