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后,高小畅的也是十分的感叹。
高句丽的反抗还是非常的凶猛,他们进攻进城内之后,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反抗,尤其是那些高句丽士卒视死如归,不怕战死的样子,非常的可怕。
这是一种极其恐怖的状态。
此时高句丽的士卒,有着非同一般的反抗意志。
不过,这种反抗意志也是暂时的,如果他们不是因为粮草的原因,没有久战。
其实想要攻打下来平壤城,还是很简单的,只需要围困平壤城,十天之内,平壤城就会大乱。
在高压之下,这些始终绷劲状态的强行征兵的士卒,会精神崩溃,这是即便是用大刀抵在脑袋上,都没有办法威胁到的情况。
但是他们没有这个时间,只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平壤城。
送进去之后,进攻的大军也就平息了下来。
而在城墙之上,面对潮水一样褪去的大唐军队,渊盖苏文上了城墙之上,冷冷的盯着城外的大军笑道:“哼,大唐军队,也不过如此。”
“命人修补城门,本相倒是要看看,这大唐军队要如此进攻我平壤城。”
“守住平壤城,等待援军,到时候薛延陀大军前来,我们一举拿下城外的大唐军队,让大唐人知道,我们高句丽人也不是任由他们攻打的。”
“他们会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渊盖苏文冷笑,甚至于到现在,他还相信,薛延陀的救援他们的大军,会赶过来救他们。
这也不怪渊盖苏文。
秦牧攻打下来高句丽大半的疆域,更是围住了平壤城,对方根本得不到任何外界传来的消息。
此时,平壤城就是一座孤城。
没有任何的依靠。
夜色渐渐的降临。
整个平壤城彻底的平静了下来,城内没有一丝的声息。
而城外也没有一丝的声息。
而就在这平静之下,却暗流涌动。
城外,秦牧悄然带着大军隐藏在高句丽城外三里外,不准有火把,不准有有发出声音,不准有人起身,所有人都安静的爬在地面上。
准备对平壤城发动突袭。
而在城内,伪装进去的熟悉平壤成的战士,找到信诚之后,信诚不仅答应了他们,而且还能控制与劝说,守城半数的军队开城投降。
这与信诚的身份地位有关,此人在民间,拥有不俗的威信,为百姓祈福,有很大的一批支持者。
而除此之外,信诚之所以反叛,并不是因为怕死,还有另一层关系。
那就是他与高句丽左相,是好友,但是左相因为与渊盖苏文产生意见上的不和,就在前不久,被渊盖苏文亲自下命令处决。
这让信诚彻底的高句丽失望。
如果秦牧不送信进入城内,迫于不明白大唐的态度,信诚不会轻易的打开城门,因为他要为高句丽的百姓考虑。
这一城的百姓是无辜的,如果大唐真的在攻破平壤之后,屠城,那他也会是反抗大军中的一员,绝不会允许大唐的攻进平壤城。
但是在秦牧主动接触之后,在劝降信之中明明白的告诉信诚,他并不会因此对高句丽的百姓动手,言明百姓的无辜,讲述高句丽的反抗,指挥让百姓伤亡更加的惨重。
并且许诺在攻打平壤城之后,他会善待高句丽的百姓。
无疑,这份承诺,对于僧人信诚来说,太过于重要了。
信诚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而信诚此时在高句丽之中,地位还是非常的超然的。
渊盖苏文为了稳定民心,在一开始,就威胁信诚帮他祈祷,为百姓祈福。
所以在信诚确定要今晚打开城墙之后,就主动联系渊盖苏文,要为百姓祈福,稳定人心,本来信诚就在干这件事,现在白天刚刚大战了一场,高句丽士卒损失惨重。
渊盖苏文自然不会再拒绝。
“我这让将士跟随高僧。”
渊盖苏文现在对信诚很是信任,见信诚要去祈福,想要派兵保护信诚的安全。
信诚摇了摇头,叹息道:“百姓何苦,国相大人不必派人保护贫僧,若是贫僧真的被百姓所伤,那也是贫僧的罪过,没有为他们祈福,没有让福泽降临在他们身上,这是贫僧之错,与百姓无关。”
“如果贫僧真的被愤怒的百姓所杀,贫僧还想求国相一件事,那就是不要迁怒于百姓。”
渊盖苏文听到信诚如此真诚的话,十分你的感动,亲自送信诚离开,并且十分感激的道:“高僧境界早已超脱,令人信服,为了高句丽,高僧付出了所有,本相保证,只要这次高句丽度过了危机,本相一定在高句丽为高僧建立百座庙宇,供高僧宣扬佛法,普度众生。”
说白了,渊盖苏文也算是半个佛徒。
这大概也是坏事做多了,想要在佛前忏悔。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信诚直接打着渊盖苏文的幌子,带着渊盖苏文的信任,在众多的情绪不稳定的守城士卒的军营之中祈福。
名义上是祈福。
但是实际上,信诚非常轻松的就联系到了左相旧部和信奉他的佛徒,本来这些人早就不满渊盖苏文的统治,尤其是在渊盖苏文强行征兵之后,可以说早就对渊盖苏文布满。
本身信诚只是僧人,在高句丽中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现在随着乱象丛生,百姓愤怒的情况下,让信诚拥在这特殊的时期,拥有了领导的能力。
此时的信诚,已经无关权贵,无关钱财了。
这是在如此的混乱的战争之中,让所有人都获得了一丝期望与舍弃。
就如同精神被腐蚀了一样,这是百姓在战乱之中看到的唯一的希望。
如果渊盖苏文没有强行征兵,对百姓残暴的进行统治,作为都城的平壤城,即便是只有一万将士,也可以守一段时间。
因为都城代表着一个国家最后的尊严,只要引导得当,高句丽的百姓一定会反抗到底,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与百姓离心离德,仅仅凭借着信诚这样一个僧人,就撼动了超过半数之人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