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兆杰的话顿时,就是让名苍道长意识到了事情的关键,见所谋之事无望的他,低垂眼帘,神色中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监察司的那帮人,既然能够提前买通我的手下,那恐怕铁骑军的颜子良恐怕已经得到消息,开始暗中提防我了,甚至可能就在等着我出手,他好顺势拿下我了,因此配合赵总督拿下铁骑军,清君侧征讨上官宏远的事情,自然也就是虚妄之谈了!”
“现在军营这五万禁军,能够听从我徐兆杰号令的恐怕不足两万人了···········”徐兆杰低着头,言语中充满了自嘲的味道。
见徐兆杰这幅德行,尽管因为计划破产,徐兆杰已经没有了多少利用价值,但是处于合纵连横的角度考虑,明苍道长还是出声提醒道:
“那徐侯爷也万万不能自暴自弃,回到洛安那就只能任由上官宏远这个奸贼拿捏了!”
“本候此次是大胜而归,上官宏远即便是有心想要对我动手,也不会太过着急,至少应该把我调到都督府,挂上一个有名无实的闲职,明升暗降一段时间再说,至少这几个月我是安全的!”徐兆杰摆了摆手说道:
听到徐兆杰这么说,老道士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旋即试探着说道:“看来侯爷心中已有定计了啊!”
徐兆杰闻言没有掩饰,郑重其事的点头说道:
“他有张良计,我自然也有过墙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上官宏远虽势大,但这朝堂之上,他还不能一手遮天!”
此话徐兆杰说的是斩钉截铁,充满信息,一改刚才的惆怅,颓废,就在明苍道长心中疑惑,不知道是什么给了徐兆杰这么大信心的时候,徐兆杰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了起来············
徐兆杰的声音很小,他讲的是什么,只有他和老道士两个人能够听清楚,而随着徐兆杰的讲述,明苍道长的脸色也是变的惊疑不定起来,似乎是听到了,十分了不得的内容。
一盏茶之后徐兆杰说完,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而他对面代表幽燕总督赵复渠的明苍道长,则是陷入了深思当中。
看着名苍道长,徐兆杰也不催促,只不过神色十分的自信,又是半盏茶过后,明苍道长才是结束了思考,抬起头来望着徐兆杰感慨着说道:
“徐侯爷你这可真是,兵行险招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徐兆杰不以为然,淡淡的反问道:
老道士闻言微微额首,徐兆杰的这个计划虽然冒险了一些,但是成功的收益也的确是非常大的,甚至可能改变朝堂局势。
“事关重大,我无权决定,需要禀报总督大人,然后再作商议!”说道这里明苍道长,感受到徐兆杰的目光的注视,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侯爷的计划虽然冒险,但是老道本人还是看好的········”
“那就劳烦道长,在赵总督哪里美言几句了!”
徐兆杰很清楚,这个老道士对赵复渠的影响力有多大,因此在得到明苍道长肯定的回复后,俊朗的面容上顿时多出了一抹笑容。
确定好大方针后,二人在接下来的一炷香时间里,又是商讨了一些计划的细节,眼看着天色已晚,计划也完善的差不多了,徐兆杰准备送明苍道长离开的时候。
突然上一秒还和徐兆杰互相夸赞的明苍道长,确实直接话音一转,望着徐兆杰似乎无意的说道:
“听闻徐侯爷手下有一个叫做叶明盛的将军?”
老道士此话一出,徐兆杰尽管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是反应过来,故作平静的说道:“此人已调去振武军,不在我麾下做事了。”
“是这样啊········老道士听闻这个叶明盛,在宫都的时候很是得罪了侯爷一番?”虽然徐兆杰的反应很快,但是他脸色的变化,还是被明苍道长尽收眼底。这个老道士继续故作无意的淡淡说道:
见这个老道士接二连三的试探,徐兆杰索性也就不在遮遮掩掩直接摊牌,脸色一沉直接盯着对方,沉声说道:
“道长有话就请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了!”
“徐侯爷果然是爽快人,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我与徐侯爷相见甚欢,愿意为侯爷除掉此贼,一解侯爷心头之恨,不知侯爷意下如何啊?”老道士抚掌笑道:
“他现在可是从五品的虎威将军,你们黑石敢动他?”徐兆杰闻言有些意外,但很快他便是面带一丝冷笑反问道:
“平常时候自是不敢刺杀朝廷武官的,但是这一次不同以往,有人愿意做替死鬼,那老道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明苍道长十分神秘的说道:
徐兆杰闻言有些意动,不过沉吟了一会,摇了摇头说道:“你想怎么样对他,那是你的事情,不要把我牵连进去!”
徐兆杰话音落下,明苍道长有些失望,但是看着徐兆杰心意已决的样子,他也是没有再说些什么,旋即告辞离开。
明苍道长离开后,原本有些疲惫的徐兆杰,却是再无困意,眯起眼睛靠在椅子上,仰头静静的思索着。
对于明苍道长知道他和叶明盛的恩怨,徐兆杰并不意外,毕竟这事情在高层以上,算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谁都知道他徐兆杰的手下,被监察司鼓动背叛了他············
徐兆杰真正疑惑的是,明苍道长为什么会提出来,帮他解决掉叶明盛?
别看这个明苍道长,一副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的样子,但是徐兆杰可是非常清楚,这个老家伙实际上,江湖杀手组织黑石的掌门,对他来说上杀人抄家,灭人满门那是如同吃饭喝水般稀松平常,只要利益足够大,上至八十老妇,下至三个月的婴儿,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
不过此獠虽然心狠手辣,但是却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他做什么事情,一定有他的目的,不是那种以杀人为乐的丧心病狂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