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圣上,皇太孙李仲麒殿下请旨叩见圣安。”
“哦,麒儿来啦,宣。”
“遵旨。”
皇室侍从官恭敬行礼后退下,转身去传旨了。
在皇室里
能被称为皇太孙的只有秦王,香格里拉公爵兼皇储李思元世子,即李仲麒殿下。
李仲麒殿下今年16岁,正是青春年华的好时候,出生在尊贵以极的皇太子宫,那当真是满手都是王炸,是个上天都祝福的孩子。
三年前
沙皇尼古拉二世为寻求与大洋帝国联姻,首要考虑的就是皇太孙李仲麒殿下,结果被婉言拒绝了。
皇室尊贵华夏血脉传承,不容玷污。
若是其他一些没有继承大统可能性的皇子皇孙,沙俄联姻之议还有的谈,皇储这一脉肯定没戏的。
按制;必须娶华夏血脉家族贵女,否则等于自动放弃顺位继承权。
又投喂了几把鱼食,看见满池塘的锦鲤欢腾,一片热闹喧嚣的景象。
李福寿满意的回转过身来,在宫廷侍女奉上的金盆里净了手,又拿起印有皇室徽章的毛巾擦了擦手,挑了点雪蛤润肤膏在手上,搓了搓之后走到临水殿阁正堂坐下。
没两分钟
外面便传来轻快而富有活力的脚步声,然后一个高大而又帅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李仲麒长相酷肖乃祖。
从他的身上,李福寿仿佛能看见自己当初踏上布里斯班码头那年轻而又意气风发的影子。
四十年光阴一闪而逝,岂不让人嗟叹?
“孙儿拜见圣皇祖,恭祝皇祖圣安,龙体吉祥。”李仲麒进来以后便“扑通”一声跪倒,大礼参拜。
“起来吧,麒儿,免礼。”
李福寿脸上浮现出慈爱的微笑,伸手虚扶一下,又说道;“坐到皇祖身边来,说一说学校有什么新鲜事儿?正好给皇祖解解闷。”
“麒儿遵旨。”李仲麒是那种很阳光的性格,拜了一拜之后,毫不扭捏的坐在了御座边上。
笑了一下开口说道;“圣皇祖,我在军校里参加了“复兴社”,这是一个旨在恢复李唐王朝鼎盛时期富有四海的学校会社,学校社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拼命给我灌输无限忠诚于圣上的理念,认为您是行走在世上的圣徒,当世神仙而疯狂崇拜。我从小就崇拜圣皇祖,当然很容易就接受啦。”
“呵呵呵……哪来的什么圣徒?皇祖就是个普通人罢了,因缘际会能够在澳洲开创出一片局面,实在侥幸的很。”
“圣皇祖,我们皇家白溪海军大学从学员到讲师数千人之众,可没有人能认可您的话,这是真的!”
“好好,皇祖相信你。”李福寿一脸慈爱地看着英气勃勃的皇太孙李仲麒,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牵扯,于是话锋一转便问道;“麒儿,你已及弱冠之龄,所谓天地之道,阴阳相合,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女孩子啊!”
“哪有?我要学冠军侯的崇高志向,不灭匈奴~何以为家?”李仲麒被这么一问,顿时闹了个大花脸。
这慌不择口的解释,让李福寿情不自禁的开怀笑了起来;“哈哈哈……麒儿,该打的仗,皇祖父差不多都已经打完了,该消灭的敌人也都消灭差不多了,到你这时候,那还有什么匈奴?蒙古草原上不过是一群惶惶不可终日的牧马人罢了,欺负他们可不是英雄啊!”
“圣皇祖,我讲这个匈奴人并不是蒙古人,而是所有想和我们帝国作对的敌人,就比如……米国佬。”
“哦……你怎么想到米国佬呢?”李福寿微笑着问了一句。
“回圣皇祖的话,纵观当今之势,环太平洋地区能够与帝国一争长短者,唯米国矣。”李仲麒自小接受皇室教育,比一般的少年人成熟了很多,看问题也深入的多,说起来蛮像那么一回事儿;
“欧罗巴远在万里重洋之外,与帝国利益并没有直接冲突之处,而在泛太平洋地区,只有沙俄,米国,民国及扶桑四强者。
其中尤以米国工业经济发达,经济实力强盛,加之得天独厚的广阔疆域和众多人口,具备与帝国一较长短的潜力。
潜龙在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看一看现在的第2次美日战争,分析其内在,就可以看出米国经济非常具有弹性,已经适应了从战争到和平,然后从和平到战争的反复转换,依然能够运行平稳。
仅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米国战争潜力远强于扶桑,假以时日,最终胜利者必定会是米国。
若是能够甩掉“羊毛战争”后戴上的沉重枷锁,米国经济和军事全方位的大发展完全可以预见,是帝国最有实力的竞争者,没有之一。”
“哦……”李福寿听了以后,状似无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有些偏颇,还算是有些见地,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吗?”
问到这个
李仲麒脸一红,他可不敢在皇祖父面前胡吹大气,讷讷言道;“嗯……这个……是我们郑教官经常说的,麒儿觉得很有道理,所以顺口就拿出来引用了,请皇祖父责罚。”
“无妨,言者无罪。”李福寿摆了下手,眼神中的厉芒一闪而逝,随即把话题引向了家长里短其他方面,与皇太孙李仲麒气氛和美的聊了会儿闲话。
待到皇太孙李仲麒辞别而去,李福寿的脸色随之冷了下来,招手唤来秘书处副处长梁如浩,冷声吩咐道;“给我去查,这个郑教官是何许人也?”
“微臣遵命。”梁如浩不敢多问,神色恭敬的施礼退下了。
虽然圣上没有发怒,但他能敏感的察觉到风暴来临前的可怖气场,心中对这个所谓的郑教官已经判了死刑。
佞幸之臣,说的就是这种人。
很多人寻找一切机会往上爬,自负聪明者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郑教官就属于这一类人。
皇太孙李仲麒的身份异常敏感,所以在皇家白溪海军大学求学期间用的是化名,一所皇家海军大学里那么多的院系,那么多的学员队,在刻意保密之下,泄露的可能性很小。
即便有极少数顶级贵族子弟认识李仲麒,如果不是10年以上的脑血栓患者,也不会公开揭露他的身份,那得多蠢呐!
在皇家海军大学方面,除了校长和院系主任等少数人员之外,普通讲师是无缘接触到这等机密,但也不是绝对。
比如说某個脑残的贵族子弟私下里炫耀,恰巧被听到之类的,也是有一定可能性。
正确的姿势就是;
听到了就把嘴闭紧,不要妨碍皇太孙李仲麒的学业,闹得满城风雨。
郑教官所说的这些压根就不是大学教育内容,其目的就值得商榷了。
皇太孙李仲麒还年轻,容易被一些剑走偏锋的言论吸引,这个就是关系到国家社稷的大事了,皇太子乃国本,世子又何尝不是呢?
皇室教育自有一定之规,有一整套严谨繁复的规矩,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插嘴说几句,更别提区区一个教员,他到底想干啥?
人心是世上最复杂的,此人莫非是想通过皇太孙的嘴,将自己的这一套理论贩卖给圣上?
这简直是利令智昏之至,要做大死的节奏啊!
一周之后
波涛汹涌的北海上,此刻是临近黄昏之际,德国U-152号潜艇正劈波斩浪行驶在海面上。
艇长汉斯上尉站在高高的指挥台,头上带戴的艇长软帽压着浓密的金色头发,标准的日耳曼人轮廓分明的坚毅脸庞,神情严谨的注视四周动静。
U-152号潜艇是德国16年初刚刚发展出来的远洋运输潜艇,艇长65米,宽米,水下排水量1875吨,可载货740吨。
最初目的是突破英军封锁,从中立国运回紧缺物质,没有武装。
后来因战争需要,也配备了2具鱼雷发射管和1门150毫米甲板炮,变身成战斗潜艇。
汉斯艇长此行,是从奥斯曼帝国伊斯坦布尔港装载120吨猪鬃毛,350吨润滑油返回德国本土,这都是帝国本土紧缺的军需物资。
这一路上顺风顺水,期间虽然遇到几次英国军舰,U-152号潜艇只要潜入海中航行一段就可以摆脱,做的已经熟门熟路了。
“报告艇长,发现敌方舰船,在9:00方向。”站在指挥台上的航海长眼睛非常尖,突然报告发现目标。
汉斯上尉连忙举起脖子上挂着的望远镜,向远方看去。
在黄昏暗淡的光线下,确实有一艘轮船高速驶来,远远的只能看见庞大的侧影,暂时无法分辨是军舰还是商船。
在临近大不列颠的北海区域,基本上同盟国的舰船禁绝,只要过来的肯定是敌方舰船,一准没跑。
见此情景
汉斯上尉认真的观察了来船的航向,命令道;“左舵30度,全速航行。”
“遵命,左舵30度全速航行。”
“发出战斗警报,准备下潜。”
汉斯上尉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看着指挥台上的人一个接一个溜下舷梯,他目光最后看了下远方来船,透露出一丝复杂神色,然后果断的顺着舷梯滑了下去,紧紧关上了水密舱门。
U-152号潜艇在海水中高速前进,艇艏很快没入水中,然后是艇身和高高的指挥台,在海面上翻滚着呈现出一道清晰的白线,然后在汹涌的海浪中了无踪迹。
一场猎杀,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