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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臣 第六十一章 惊闻巨变

夜薄风,庭院坐三人。为首者仪态公子,次者不羁酒徒,末位陪罴目大汉。

“公明,来琰府上就和自家一样,莫要拘束,大口吃喝。”崔琰与徐晃见了个客气,至于张安则不必说,他到酒席也不会亏待自己。

“多谢使君款待。”徐晃做足了礼节,不想让世家子低看。

“季珪兄,你若离清河,何人主持大局?”张安来的急,也不想多留,西河郡事宜还等着他处置。

“这你自不必管,琰有的是安排,清河郡能用之兵万余,此次全随我同行。”崔琰心气也高,他以破黄巾显名,黑山余贼不过尔尔。

“那就明日午后,兵走河间,与儁乂兄合兵击褚燕。”

“你也不问儁乂会不会去?”崔琰也有一载未见张郃,心中着实有些想念。

“张儁乂与张仲定情同手足,他若不去,何人相帮?”张安每年都能喝到张郃千里运来的酒,这份交情非常人所及。

“哈哈哈!儁乂领兵,向来禁酒,只怕有人要吃苦头喽。”崔琰边饮边笑道。

“哼!安藏的酒没人能找到,就如当年一样。”

翌日,崔琰集结一万劲旅出清河郡,穿渤海,入河间,大军至乐成县已是七月上旬。

乐成近郊,平寇校尉营。

此间日头正紧,营中喊杀训练之声不断,尘飞扬,更见军貌勇毅。

“报!”

一位士卒快步跑入营帐。

“何事?”

帐中坐一彪额将军,双手持信简,眉头紧皱。

“使匈奴中郎将张安,清河太守崔琰求见。”

“当!”

张郃手中的竹简落在了木案上,双目喜色,大步走向营外,终见二人。

“季珪,仲定,郃心心想念,正盼着尔等呢!”

张郃仔细端详了片刻张安,笑叹道:“更有男儿气息了,若是在续上胡须,仪态自显。”

“我可不留胡,打理起来麻烦极了。”张安走到张郃面前,顺手抽出了他的佩剑,摆了两个花架子。

“若是喜欢便送你。”张郃极少说感情话,唯独对张安例外。

“让我给你摇旗呐喊尚有些吃力,怎可舞动兄长这宝剑。”张安归剑入鞘,对张郃勾肩搭背的说道。

“季珪先入营吧!”张郃抬手拉住崔琰手臂,三人并排而行。

“都是一家官长,怎可如此失礼?”崔琰笑骂道。

“自家兄弟还顾他人眼色,走了。”

于是乎,四人入了营帐,本该张安落座首席,但二张还是推崔琰做了上位。

“你二人来的正是时候,郃正在为战事忧心,现在总算可以商量个主意了。”张郃并不知二人来意,先抛出了冀州战事。

张安一听,不动声色的问道:“儁乂兄,哪来的战事?”

“仲定,凉州乱了,大汉天下乱了。”张郃摇头惋惜道。

“且慢慢说。”崔琰闻言正经危坐,这多半月行军,闭塞了消息,从张郃口中得知更是心急。

“凉州刺史耿鄙被杀,汉阳太守傅燮战亡,羌人李文侯挟持右扶风郡丞马腾反叛,张温,董卓,周慎诸部兵马退守京兆尹,形势危及司隶部。”

“马腾怎么会反?李文侯为什么要反?”张安万般没想到右扶风会成为霍乱源头,一时间急火攻心,喷血于木案。

“仲定!”张郃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张安。

张安此时捶胸顿足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右扶风乃是良民居所,我也多次规劝马腾向汉之心,也从未亏待过李文侯诸部外族!百姓守和就这么难吗?曹操呢?曹孟德呢!”

“仲定,事已至此,且消消火气,傅太守如此高德之士,真让人惋惜呀。”崔琰取来清汤,助张安饮下。

耿鄙之死,咎由自取,而傅燮此人本是傅介子后人,大汉名门之后,应有更高展望,何奈死于战乱?

“悔不该呀!悔不该当初啊!儁乂兄,凉州之事怎会牵连到冀州?”张安平复了片刻,拭去嘴角鲜血。

“三月前,太尉张温欲从幽州调三千乌丸骑去凉州平乱,前中山相张纯自荐为将,太尉不允,以公孙瓒为将。张纯怀恨在心,伙同泰山太守张举,乌丸丘力居,起兵二十余万肆虐蓟中,杀乌丸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人,之后屯兵肥如一地,掠夺幽,冀。”张郃已经从韩馥手中接到了抗敌调令,准备即日启程平定叛乱,正好遇到了张,崔二人。

“乌丸夷族,心怀叵测,趁乱而入,着实该杀!”崔琰出言赞同道。

张安此刻则神情低迷,呆滞了半晌,才摇头苦笑道:“是张仲定错了,把一切都想的太过天真,本想用怀柔之计安抚外族,后再行融合,如今看来是痴人说梦。”

“仲定向来心善,这些外族可不向汉,若是纵容,受苦的还是各地百姓。”崔琰说的是事实,无论是先秦,还是如今的汉朝,外族从来不会把朝廷的仁义当作善心,他们只会权衡利弊,背地里多是嘲笑此间软弱,好欺压。继而变本加厉,一次次触碰底线。

“兄长所言极是,那就举全军之力平外患,吾等也当一回不破楼兰终不还的义阳侯。”

“愿与君同行!此志不改!”张郃目光坚定的说道。

“当以国事先。”

张安与崔琰只字未提黑山军之事,事之变故总是来的猝不及防,人生风口,游刃而走。

徐晃听的是热血沸腾,几欲插言,却赶不上时候,只能战场上见真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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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有些时间会提早一点,顺应剧情。(韩馥是董卓提的官,为了张郃,只能提前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