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汉之志,安邦宁国。”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君不见封狼居胥,阴山飞渡,且罢军褛衣,二十载光阴如梭,不破楼兰终不还。”
“尔等还有何言?”
巧舌如簧,唾沫飞溅,中山名辩,张安是也。
三两言语提军中士气,汉卒气撼山河,反观肥如城上张举哑口无言,反贼个个低落,连同外族乌丸都觉得面上蒙羞。
於夫罗常听人言中山酒徒舌利如刀,今日方见更叹唏嘘,能将一个南匈奴人说的热血沸腾,竟生了拜在张仲定帐下随汉驱使的念头,这比万千士卒来得更为凶猛。
“卫从事,张将军实乃汉之栋梁!”
卫觊浅笑不语,蛮人就是见识浅薄,扶墙君子的言论落在纸上的才是佳品,只可惜明公过于懒散,极少伏案写隶罢了。
走马城下沙场,徐晃双目精光奔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而那卫觊亲随直接开口请战。
“将军,贱卒愿为汉之矛,与反贼校将。”
亲随开口,张安第一次正眼相视此卒,这人个高,生的精瘦,双臂虬筋交错,却非凡人。
“壮士姓甚名谁呀?”
“五原郡吕布,字奉先,时任亲兵帐军侯。”
“嘶!”
张安暗吸了一口凉气,卫觊从何处则来此人。
“将军意下如何?”吕布性急好功,愿做出头之鸟。
“好!你且城下叫阵,须知首战必斩将。”
“将军且放心,苟蝇草贼罢了。”吕布借用张安言论,可见已被张仲定方才辩词触动。
遂,吕布踏马上前,长矛直指城上诸贼:“大汉吕布在此,何人敢出城应战?若做鼠胆之辈,那便开城受降吧。”
吕布气焰嚣张,张举朗声大喝:“哪位将军可斩此獠?”
值此时,一位滚球儿胖将军上前请战:“末将宋道愿为陛下伏诛此贼!”
“宋将军实乃我部悍将,朕亲自为将军斟酒!”张举大笑道。
一炷香后,城门渐开,黑甲将军宋道策马而出,持长刀立于阵前。
“鼠辈报上姓名!”
吕布不屑开口,提矛直冲宋道。
“擂鼓,为……”
“噗!”
只一合,张天子之悍将倒于沙场,吕布出手之快让徐晃也面露惊异,如此分尸力道配电掣速度,徐晃暗叹自己能做到吗?
张安点头一笑,右手高举,卫觊会意命人擂鼓,为吕布喝彩。
鼓罢,吕布兴致更显高昂:“还有何人应战?且一同出来,如此毛贼,实难入眼。”
张举面色阴沉道:“哪位将军应战?”
张天子门下将领已见识了吕布的强悍,纷纷畏首畏尾,不敢发言,只有一吊眼大汉上前。
“末将魏强愿战此贼!”
“魏将军是我部上将,定可斩杀此贼。”张举此时已笑不出声,只期许魏强战场偷机,得了奇迹。
遂,魏强出城,列阵在前。
张安低头一思,对吕布说道:“吕军侯且退,徐晃何在?”
“末将在。”徐晃兴致冲冲的说道。
“去斩此贼!”张安不愿让吕布独占鳌头,马腾之事他已经吃了一次亏,这次中郎将要更谨慎对待好功贪权之人。
“将军,此贼末将随意可斩,无需换将。”吕布入军旅不到半年,且多数在行军路上,还未明了军中规矩,只盼急出头,当时怒视单于也是这个缘故。
“让你退下,何须多言。小小军侯,不知规矩。”徐晃见有外人在场,只是错马时在吕布身旁小声指责道。
吕布心气比天高,一闻此言怒目直视徐晃,狼性儿郎不掩性情,还未经历世事雕琢,转念一想,越发生气。
“驾!”
吕布提缰调转马头,径直冲向反贼魏强,徐晃见状也生了怒火,他给吕布留了颜面,吕布却要坏他功绩,此事如何忍?
“驾!”
徐晃急马直追吕布,二人并齐同行。
“速速退去,免受军法处置。”徐晃最后一次开口警示吕布。
吕布沉默不言,目光只盯沙场上的魏强。
“吕布,还不退。”卫觊驱马上前,欲要制止这位五原不懂规矩的流民。
张安立即摆手示意:“且看看,让反贼外虏见识一下汉将神勇。”
张安口上说的义正言辞,但却有私心,良将战无双,何人更风采?
“你若不退,某家动手了。”徐晃怒骂道。
“正合我意。”吕布知己方理亏,就是在等徐晃先出手。
遂,二人错马交兵,骑行速度不减,依旧直冲魏强。
“哐!”
左侧徐晃重斧劈向吕布,吕布横枪格挡,荡开徐晃斧刃,随即矛尖点向徐晃左臂,只校力不伤性命。
徐晃拍马弓腰躲过一击,手中大斧轮的浑圆,用斧背以千钧之速击向吕布后腰。
吕布见招拆招,不守反攻,用矛尖刺向徐晃肋骨处,逼迫徐晃退招。
“噗!”
斧刃楔入大腿,矛尖刺穿脖颈,二将顺手斩杀了魏强,继而折返马儿再斗,来回数百米距离,二将斗了十四合,直至停在张安身前。
“禀将军,贼将已诛。”吕布面色如常,徐晃满目通红,有些微喘。
“吕布且退,公明再去叫阵。”张安不动声色的说道。
遂,徐晃去了阵前叫骂,吕布退马至张安身后。
“吕军侯,公明武艺如何?”张安故意问道。
“军司马好武艺。”吕布也不说强弱,只言徐晃是一战之将。
“方才为何不听军令?”张安转而怒目。
“将军一席话,布心血难平,故而鲁莽,请将军降罪。”吕布低头嗡声说道。
“归营自领三十棍,切记日后不可再犯。”
“是,将军。”
半个时辰之后,徐晃叫骂累了,张举早就回了宫殿,哪敢出城应战,方才汉家将领斗勇,顺手斩了他的上将,张天子岂敢再派大员送死,只得高挂免战牌,全做听不见。
第一日,战事毕,双方罢攻守。